見教主?
當李天命、微生墨染聽到這話時,表情都凝固了。
哪怕是對微生墨染而言,那教主乃是玄廷宇宙帝國公認的最強者,乃是虛無縹緲之流,她甚至都沒靠近見過。
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如果不是特殊原因,是不可能被專門召見的。
於是,在這轉眼瞬息,微生墨染腦海之內,轉過許多想法。
說實話,世俗上那些事,來來回回都是那幾眼,世人、宇宙修行者們的矛盾衝突,亦不過是來自各種慾望。
爭鬥欲、稱霸欲、獲得欲、強大欲、侵佔欲、碾壓欲……這些李天命也都有,但凡生靈,恐怕都逃不過這些,若無這些,那就是隨波逐流的烏龜,遲早被淘汰了。
李天命也沒見過什麼無慾無求之人,除非是已經廢掉的,所謂高手孤獨寂寞,不過是封存在自我的小世界裡,難以突破到更高層世界的自我欺騙。
一旦突破,飽受打壓,食不果腹,毫無尊嚴,七情六慾就都會回來了,否則真的廢了。
所以,這神墓教主,何意?
沐冬漓起身後,微生墨染並沒有跟上去,她遲疑了一會兒,輕聲問道:“師尊,我沒聽說吧,教主想見我,怎麼可能呢?”
沐冬漓回頭看她,輕笑道:“自然沒聽錯,許是覺得你天賦出衆?想幫幫我,親自培養你。”
她本以爲微生墨染聞言,會很激動感激,卻沒想到這姑娘卻搖搖頭,道:“不可能的,紫禛成長成果,是我數倍,教主若是愛才,應去找她。她甚至歸屬墓神脈。”
那沐冬漓聞言,微微有些不悅,道:“你這妮子真是的,教主要見你,是你的福分,你抓緊去便是,何須在這扭扭捏捏?”
微生墨染擡頭,雙眸定定看着沐冬漓,誠懇道:“師尊,我敬奉你,你能與我說實話嗎?”
她現在這一副‘倔強’的樣子,讓沐冬漓有所不悅,但這畢竟是弟子,若是沒做好心理準備,強扭的瓜,恐怕也不甜。
若是到了教主那裡,她有逆反心理,哭哭啼啼,那就很難看了。
想到這裡,沐冬漓莞爾一笑,道:“你這傻丫頭,行吧,我便告訴你,你吖,馬上就要有天大的福氣了。”
“請師尊解惑。”微生墨染認真道。
沐冬漓幽幽感嘆,道:“教主乃這玄廷地界,最爲非凡之人物,是這天地食物鏈頂端的男人,他的風華和權威何等崇高,你可明白?”
“明白。”微生墨染點頭。
“如他這樣的巔峰,其眼光自然也是絕無僅有的,這偌大的玄廷,能入他眼之人,少之又少。”
說到這裡,沐冬漓看了一眼微生墨染,眼神複雜道:“你也知道,我作爲教主夫人,自是想獨得寵愛,然而,他見過你幾次,欣賞於你,故讓我們師徒共侍於他,我也沒辦法。好在你是我徒兒,也深得我意,也不是什麼外人,那我便也接受讓你隨我一道吧!……小染,教主這般風華人物,這也是你一生最重要的機會,只需伺候好他,那便是一步登天的機會了,所以爲師才說,你運氣好着呢!”
微生墨染雖然有那麼一點預感,但聽到這段話,還是相當窒息的。
一開始,沐冬漓是把她介紹給她的侄兒們,那都是小輩,也算合理。
萬萬沒想到,這纔過去多久,竟然轉爲讓她共侍一夫?
這跨越也太大了!
見微生墨染完全‘愣’住,眼神裡有一些掙扎情緒,那沐冬漓便微微嚴肅了起來,道:“小染,話我已經帶到了,你可千萬要想清楚,教主那等人物,他不計較你年紀輕輕就不堪回憶的過往,足以說明對你的厚愛。而今那李天命馬上就要和其他女子舉辦什麼三方婚禮,徹底把你當豬狗一樣拋棄,你這一局輸的這麼慘,要怎麼才能贏回他們一次,出這一口惡氣?我敢說,除了成爲神墓教主的女人,站在這巨人的肩膀上,別無勝算。”
這話說完,旁邊在虛無狀態的李天命聽了這麼多,也只能靠了!
他把微生墨染送到冬璃宮,也曾頭疼過她身邊那些蒼蠅,比如說沐白衣什麼的。
沐白衣死後,微生墨染低調,一直也沒什麼事。
他也是萬萬沒想到,小的不行了,竟然還有老的!
而且還是她師尊的男人啊?
這也太亂了!
只能說,長得美,處處吸引男人,這很正常,這不是微生墨染的錯。
但,跟自己‘夫人’,要她和她徒弟一起侍奉自己,這是不是有點無語了?
還真別說,這神墓教主剛剛搶走李天命的劍山,已經讓李天命很火大了,萬萬沒想到,這老東西下一步,搶女人也搶到自己頭上來了!
如果今日自己不在這,接下來微生墨染該怎麼辦?
這個風險,李天命確實沒考慮到,誰能預測這神墓教主和沐冬漓的行事,這麼不要臉呢?
“尼瑪個蛋!”李天命在旁邊罵罵咧咧,心裡卻暗道好險,還好自己在這。
一直以來,李天命和神墓教,明面上也不算完全死敵,因此紫禛和微生墨染在這裡,確實有一些生存和成長空間。
而現在看,當初入門考覈陰差陽錯三人分開,眼下李天命羽翼漸豐,已經到了不得不做改變的時候了,否則再這樣下去,根本預想不到下一個危險會是什麼!
“這觀自在界的老東西,一個比一個不要臉?”
太上皇李天命已經搞定了,現在這神墓教主,李天命也算慢慢了解了,他雖然形貌是個少年,但實際上也是個老東西,大概處在玄廷大帝和太上皇中間歲數段,子女可不少了!
他看着那沐冬漓的眼神,也逐漸冷了下來。
而說實話,他看這沐冬漓不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這女人,明明美貌非凡,傾城絕色,然而卻將趨炎附勢、道貌岸然詮釋到了極致。
眼下關頭,怎麼辦?
在那沐冬漓的注視之中,微生墨染低頭沉默片刻後,再擡頭,眼神堅定許多,對沐冬漓道:“師尊,此事萬萬不可,師尊對小染有恩,小染斷不可能插足你的感情,此舉有違人倫,我絕不可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