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宇停在空中,心中沉思起來,最終還是向着那座古城飛了過去。
期間他的身軀不斷變幻,瞬息間便易容了十幾次。
玄陽城,一座巨大的古城,屹立在東荒之中,數千年不倒,城內車水馬龍,繁華熱鬧,人來人往,修士衆多。
蕭宇易容成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來到一家酒館,坐了下來。
“聽說了沒?蕭宇那個蠻子會出現在咱們玄陽城附近。”
“不過那個蠻子精通變化之法,想要抓住他,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
“陰陽家的少司命、法家的公孫無悔、凌霄府的三太子、天帝門的聖帝子現在全都來到咱們玄陽城了,就在摘星樓,他們擺下宴席,邀請天下豪傑,一方面共同論道,另一方面也等着蕭宇自投羅網。”
“哦?自投羅網,你是說蕭宇那個蠻子也會趕往摘星樓。”
“那是自然,陰陽家少司命是何等人物,他親自推演,蕭宇已經來到玄陽城了,而且明知摘星樓有詐,也會欣然前往,這是天數使然,命中註定的。”
“嘖嘖,陰陽家的強者果真可怕至極,連這都推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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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羣議論紛紛。
蕭宇皺了皺眉頭,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自語道:“竟然料定了我會去摘星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若是沒聽到衆人議論之前,我或許還不知道摘星樓是什麼地方,但既然聽到了,我倒是想要去看看了```”
他突然升起一股濃烈的興趣,讓他躍躍欲試,想要去會一會天下豪傑。
“不過我若是去了,不就是自投羅網了嗎?若是不去,衆人便以爲少司命的推演出了問題,從而不再信任他,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蕭宇猶豫不決起來。
這時,酒館內的衆人還在議論着。
“據說這次不止有陰陽家的少司命,連道門的高手也出世了,道門已經避世數千年,這一次竟然會突然出世,真是讓人意外。”
“我也聽說了,好像是那位道門傳人的手中有三把寶鑰,說是關係到了一個重大的寶藏,這次拿出來,是想讓人蒐集到其他寶鑰所在,好共同開啓那個寶藏。”
“寶鑰?什麼寶鑰?”
“不清楚,只知道關係到了一個大寶藏,說是需要有九把寶藥才能開啓那個寶藏,而今他手中才三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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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鑰!”
蕭宇目中精光一閃,不動聲色的抿了一口酒,沒想到還會聽到寶鑰的消息,他手中現在就有四把,再加上道門傳人的三把,總共就有了七把寶鑰。
這實在是意外之喜!
“如今看來還真要去摘星樓一趟了。”
蕭宇打定主意。
這時,酒館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輕微的腳步聲,很有節奏,緩緩走入了酒館之中,不少人都擡頭看去,只見這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寬衣博帶,面容俊美,腰間佩玉,舉止之間,充滿優雅與從容。
在他身上似乎有一股無形的氣勢,如春風拂面,讓每個看到他的人,都不自禁的要熄滅心中所有的慾望與怒火。
蕭宇也不動聲色的看了過去,暗道一聲:“高手!”
“儒園```”
這時,他不遠處的一名修士看着那白衣年輕人,喃喃低語了一句。
蕭宇目光一閃,這白衣年輕人難道是儒園的強者?
他能感受到這年輕人可怕無比,雖然表面看起來溫煦陽光,人畜無害,但體內潛藏的滾滾血氣卻怎麼也瞞不過蕭宇的眼睛。
蕭宇練就了天眼神通,目光犀利,幾乎可以洞穿一切,再他加上他本身就是血氣渾厚的人,自然對於同樣血氣渾厚的人極爲敏感。
那白衣年輕人走入酒館後,顯然也注意到了蕭宇,不由的微微一怔,露出笑容,走了過來,雙手作揖,深深一拜,道:“師兄有禮,樓上空位已滿,不知可容小可一坐?”
蕭宇笑道:“請坐,反正我一人佔着這麼大的位子也做不來。”
白衣年輕人正襟危坐,笑道:“小生遍觀衆人,酒館之中,唯有師兄修爲最深,年紀最小,不知師兄師出何門?”
蕭宇笑道:“一介散人罷了,僥倖得了一些機緣,哪有什麼師承?倒是尊下你修爲渾厚,在下遠遠不如,想來必是名門無疑。”
白衣年輕人輕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小可出身儒園,卻有負恩師教誨,爲情所困,這纔到滾滾紅塵歷練一番。”
“爲情所困?”
蕭宇忽然一笑,道:“像師兄這等高雅之人也會被情所困,想來那女子必是天仙一樣的人物。”tqR1
白衣年輕人苦笑道:“她是當今天子的女兒,自幼與我有婚約,卻在成婚當日,逃離出去。”
“天子的女兒。”
蕭宇目光一閃,心中快速轉動了起來,暗暗吃驚,這白衣年輕人難道是儒園的子豐?
他不動聲色的問道:“敢問師兄,那女子可是茗煙公主?”
“確實是她。”
子豐點點頭。
蕭宇忍不住唏噓道:“茗煙公主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了,竟然突然悔婚,弄得天下皆知,讓師兄可是大大丟了一次顏面。”
子豐搖搖頭,道:“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又哪在乎什麼顏面?”
“師兄大度,小弟莫能及也。”
蕭宇讚歎。
子豐微微一笑,突然開口道:“說了這麼久,卻未請教師兄大名?”
蕭宇笑道:“在下姓楊,名霄,字飛龍。”
“原來是飛龍兄,子豐有禮。”子豐起身作揖。
蕭宇慌忙起身,扶住子豐的雙手,笑道:“今日摘星樓上羣雄匯聚,子豐兄何不去看看?”
“正有此意,師兄可願共同前往?”子豐笑道。
“善。”蕭宇笑道。
兩人聯決而行,走出酒館。
酒館內頓時炸開了過一樣,在議論紛紛。
“剛剛那白衣年輕人竟然是儒園的子豐?”
“道門出世也就罷了,這下連儒園也出世了,天下要熱鬧了。”
“不過和子豐一起出門的那少年又是何人?兩人看起來很談得來的樣子,難道也是一個大聖地的傳人?”
“會不會是鬼谷的傳人?”
“什麼?鬼谷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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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二樓的一個包間內,一個身穿黑色大氅的修士緩緩擡起頭來,露出一雙明豔動人的眼睛,看着蕭宇和子豐離開的方向,道:“子豐竟然出了儒園,哼,即便如此,也休想讓我跟他回去,他們好像是要去摘星樓,我有父皇賜下的天神面具,剛好易容進去看看。”
這黑色大氅的修士赫然正是茗煙公主。
她付了酒錢,匆匆忙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