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凡人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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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季默經歷了各種各樣的痛苦,被冰凍凍死,被刀山斬死,各種離奇的死亡時間,全都降臨在季默一個人的身上。每一次死亡的感受都不一樣,折磨着人的神經,若非是心志堅定者,恐怕要被逼瘋了。

季默咬緊牙關,評定心神,去迎接各種死亡挑戰。

最後,季默甚至看到了許多過去的對手,比如說南浩、杜佳、萬步仙、焚仙少主、雷梟大聖等等的故敵,這些人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將會被他們痛苦的斬殺,感受真實,讓季默吃盡了苦頭。

“噗!”

南浩一掌劈碎了他的身體,冷笑道:“你永遠不可能比得上我,在我眼中,你就是個廢物!”

杜佳撕裂了季默的身體,殘忍的說道:“季默,你我沒有恩情,只有仇恨,殺了你,我終於可以高枕無憂,陪同南浩在修道一途上一路高歌了。”

萬步仙殺來,一劍洞穿了他的胸膛,道:“一步一成仙,我終究會踏上大道巔峰,成爲仙靈,而你……只不過是我的踏腳石而已。”

各種殺戮,紛紛降臨,這些故人的面孔呈現在他的面前,將他一一斬殺,直到後來,定海神子,天琅神子等人也出現了,這些全都是季默以前的大敵,被季默斬殺,但在這裡,每一個人都可以殺死他。

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季默死去活來不下於上百次,每一次死亡的感覺都不一樣,怪不得之前無支祁寧願自己突破大聖境,也不想進入大聖門了,在這裡承受的痛苦,真不是一般的強烈。

不單單是肉體上的痛苦,還有精神上的折磨。

直到季默所有的敵人全都出現一遍,他的痛苦才結束,再次回到星光大道上。

季默一步一個腳印的向前走,體會各種死亡,但最後,季默甚至把死亡看成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再像剛進來一樣那麼痛苦了,他心安理得的去體會這些死亡的經歷,將死亡的感覺銘記在心,感悟自我。

這條星光大道走到了盡頭,在這裡,站着一個和季默長得一模一樣的年輕人,不過卻並非是,而是一縷光化成的,他默默的看着季默,道:“你終於來了,我的兄弟。”

“你是我的心魔?”季默問道,這個虛淡的自己,明顯的不是真實的,季默能想到的,只有心魔。

可對方看上去又並非那種魔氣繚繞的的樣子。

那個虛淡的季默笑道:“我不是心魔,我也是一個真實的你,另一個你,我們都是真實,理論上來講我們是一個人,卻又不是一個人,我們見過同樣的人,有着同樣的朋友,但經歷卻不一樣。”

“怎麼說?”季默有點糊塗了。

“我是你的凡心。”那個虛淡的季默笑着說道:“想要看看我的經歷嗎?走上來。”

季默沒有猶豫,他知道,也許這是最後的考驗,於是邁步向前走去,與這個虛淡的自己融爲一體。頓時間,一片濛濛的光輝灑在了季默的身上,下一刻,季默直接從星光大道上消失了。

眼前景色一邊,季默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熟悉的地方,這裡是……自己以前居住過的小鎮。

周圍人來人往,街道兩邊是店鋪,全都是一模一樣的場景,讓季默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似是知道了當年。

“季家三少爺迎親回來了,真是好福氣啊,娶了兩個貌美如花的老婆,這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啊。”周圍的人羣傳來一聲聲喧鬧,人們朝着街道口蜂擁而去,每個人臉上都帶着興奮之色。

一羣小孩子嬉鬧着,吵着要看漂亮新娘。

一些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則是雙眼放光,一副豬哥相,也朝着街道口涌去。

還有一些年輕的姑娘們也湊了上去,想要比一比自己和新娘子究竟誰更美。

季默也走了過去,不多時,他來到了一座熟悉的府宅前,那是他以前的家,一模一樣,府宅前人頭攢動,季默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都是他家族的親人,最前面,站着的赫然是自己的父母。

“爹,娘。”季默忍不住熱淚盈眶,鬼使神差的走了上去。

再次見到了自己的父母,季默心中怎能不激動,想到了老兩口當年慘死,自己卻未能見到最後一面,甚至連殺他們的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心中慚愧自責。而現在,再次看到熟悉而又親切的面孔,季默忍不住上前,想要將兩人抱住。

可是走到了一半,季默就停住了,他發現自己竟然從人羣中穿行了過去,自己的身體像是空氣一般,而且沒有人能看得到他。

季默明白,自己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別人根本看不到他,他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個看客而已,並不是真是存在的。

遠處,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一隊喜慶的迎親隊伍走了上來,爲首的一名青年騎着高頭大馬,身着一身大紅袍,胸前帶着一朵大紅花,這個人,赫然是季默。

確切的說……應該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季默。

今天貌似是季默娶親的大好日子,人們齊來道賀,季默看上去很興奮,被衆人簇擁着進入了家門。兩臺花轎跟在後面,也被迎了進去,看樣子這個世界的季默豔福不淺,同時取到了兩個老婆。

季默微微一笑,跟了上去,他倒是想看看這個世界的自己,究竟取到了誰。

季家今天很熱鬧,歡天喜地,在拜天地的時候,季默看到了兩個新娘的臉,不禁神情一動,這兩個女人,竟然一個是火麟兒,一個是藍傾城!

在這個世界,藍傾城沒有死,而且和火麟兒一起嫁給了自己,這還真是季默沒想到的事情。看到這裡,季默真的有些羨慕這個世界的自己了,能夠同時取到火麟兒和藍傾城,這幾乎是季默剛剛前往天山劍宗時的想法。

接下來,季默依舊像是個看客一般,他目睹了這個世界的變化,像是一個人度過了數十年一般,觀看另一個世界自己的一點一滴,這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依舊過着平凡人的生活,一生富有,衣食無憂。

他的一生結交了許多的朋友,這些朋友全都是季默在現實中真的見到過的,而且每一個人在這裡都是平凡人,季默還看到秦瑤、沐雨柔、蒼雲鶴、姬盈玉等等這些多年未見的面孔,他們在這裡同樣是另一個自己的朋友。

季默似乎忘去了時間的流逝,這個世界的時間變得飛快,轉眼間,這個世界的自己已經步入了中年,季默像是跟隨着他一起度過了這麼多年一般,流連忘返,幾乎快要把自己也融入到了這個世界中。

在這個世界的季默四十歲的時候,藍傾城得了疾病死去了,季默再一次親眼目睹的藍傾城的離開,不禁百感交集,想到了當初藍傾城爲自己擋下了萬步仙的那一劍,一時間心痛無比。

最後,他這個世界的父母也去世了,他的親人一個個老去,最後埋骨於黃土。而五十歲的季默,家財散盡,流落到了接頭和自己唯一的妻子火麟兒做了乞丐,最終火麟兒也患上了傳染病,死在了街頭。

這個世界的季默只有獨自一人去承擔孤獨,他連個子嗣都沒有,最後一個個人默默的老去,他身邊的朋友全都離開了,沒有一個幫他,這樣的下場,可謂是十分的悽慘。

最後,這個世界的季默凍死在了街頭,結局十分的悲慘,讓季默看的一陣嘆息,心中各種情緒涌了上來。

看着凍死的冰冷的屍體,季默什麼都做不到。

最後,時空轉變,季默從大聖門中出來,他經歷了所有的死亡,嚐遍了所有的痛苦,看遍了所有的世態炎涼,最終……迴歸了現實。

“噗通!”

回到現實的季默,幾乎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與當初的無支祁一般無二,一時間承受了那麼多的死亡痛苦,讓他感覺有些疲憊,他似乎也隨着那個世界的自己死去了一般。

“你還好吧?”辰舞走上來,自從季默進入大聖門之後,她便一直在這裡等候。

“我在裡面呆了多久。”季默疲憊的問道。

“四個時辰。”辰舞說道。

“四個時辰啊……”季默苦澀的笑了笑:“這四個時辰,對他來說簡直像是四百年一樣的痛苦。”

尤其是最後去了另一個世界,季默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陪伴另一個自己走過了一生,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人一個個死去,讓他飽受生死離別的痛苦,直到這一刻,季默才意識到了大聖門真正的恐怖。

那裡的一切,實在是太過真實了,心智不堅定的人,最後只會迷失在其中。

“四個時辰,你比無支祁足足多了兩個時辰,看來你內心的執着確實太多,如果不斬斷它們,這一關,你根本過不拉。”辰舞說道。

接下里,季默獨自一人帶着大聖門去了深山之中,他要在深山中靜悟,將自己在大聖門中的體驗消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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