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酒足飯飽,蘇劍天離開了太白居,從此往後,太白居的所有事宜就全部‘交’給魏子硯掌管。小說訪問: 。
離開了太白居,蘇劍天趕往梅家,將這件事說給梅輕雪知道,做好‘交’接。
梅家大宅,大‘門’敞開,一直死寂的宅院也變得有些生氣。
蘇劍天一臉狐疑,走大院落的時候才聽到裡面傳出的聲音:“長孝這幾年長得壯實了。”
“氣質也是大變了。”
素姨和梅輕雪的聲音傳來,蘇劍天聽到長孝哥回來,心中高興,走到院落中說道:“長孝,怎麼不先去找我?”
長孝轉過身,見到一襲素白長袍,氣質清越的蘇劍天,一臉正氣的國字臉上綻開笑容:“小天子,好久不見reads;。”
蘇劍天轉着圈看,打量着長孝,出去闖‘蕩’的這幾年,長孝身材變得更加魁梧雄壯,體內一股內氣緩緩的從丹田處流出循環,做着周天,原本青稚的臉孔也變得更加的成熟滄桑,眼角甚至還有着傷疤。
“這幾年,辛苦了吧?”蘇劍天笑問。
長孝豪邁的笑道:“哪裡的話,這幾年哥哥我過的舒坦着呢!”
看着豪氣沖天的長孝,蘇劍天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拍着長孝的肩膀說道:“那麼久沒見,這次咱哥兩一醉方休。”
“哥哥別的不如你,喝酒你不是料啊!哈哈……”
暮氣沉沉的梅家,因爲長孝的歸來而變得生氣勃勃,晚飯的時候,就連不喜‘露’面的梅竹河都都出來喝了好幾碗酒。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今天高興,自然是喝得晚了些,等到杯盤狼藉的時候,院子中的石桌上,只剩下蘇劍天長孝兩人。
清冷如銀的月光灑落,景物都變得有些朦朧。熱鬧之後,這個院子突然就顯得有些冷清。
長孝把玩着手中的瓷碗,看着裡面清冽的酒水,沉聲說道:“最近丹陽發生的事,我都聽說了。”
“嗯。”蘇劍天低頭垂首,漫不經心的答應着。
長孝又說:“你做得不錯!本來我還想着怎麼兜下這事,但是見到你,才發覺,我竟然有些看不透你。”
“老哥這些年的廝‘混’,都‘混’到狗身上去了。”長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過,只要你有差遣,只管對你長孝哥說,就是豁出這條爛命,你長孝哥也決不推辭。”
蘇劍天只是淡淡的笑着:“你捨得死,忠叔可捨不得,我也捨不得,到了今天還在這裡的,都是親人,誰也不能輕易死了。”
長孝無語,只是將端着的酒一飲而盡。
蘇劍天也將手中的酒喝完,放下酒碗,出了梅家的宅子。
石桌旁,就只剩下一人,長孝看着漆黑如同天鵝絨的夜幕,悵然的長舒一口氣:“她跟着他,其實……也是不錯的。”
蘇家小院一片寂靜,清冷的月華無聲灑落,蘇家小院內景物別緻,今夜月明,即便是沒有燈光,也顯得院子內清幽非常。
蟲鳴之聲縈繞耳畔,乘着月‘色’,蘇劍天心中有感,到自己屋內取出長劍飲雪,對月輕舞。
一套青蓮劍解施展出來,雖然不曾凝練真氣,但是,青蓮劍解曾經是一品武學中提出來的劍修法‘門’,內氣轉成的劍氣不管是質或者量,都遠超一般的劍訣的威力。
淡淡如‘玉’一樣的毫光從銀‘色’飲雪之上泛出,折‘射’着月光,散發出冰霜一樣的寒意。
身隨劍走,氣血奔涌,內氣逐漸茁壯,這一套青蓮劍解施展出來,竟然使得蘇劍天體內的內氣茁壯了幾分。
劍修一途主殺伐,勇猛‘精’進,蘇劍天體內的內氣在‘激’‘蕩’之下,竟然將幾處‘穴’竅也衝擊得鬆動了幾分。
而隨着內氣不斷轉換成劍氣,體內的鳳凰‘玉’似乎也震‘蕩’了一下。
感到體內氣血‘激’‘蕩’,有些超出極限的時候,蘇劍天收劍停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灼熱的水汽凝成一線,從蘇劍天口中緩緩吐出。
等到轉身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鐵叔坐在後面堂屋的臺階上靜靜的看着。鐵叔手中的旱菸已經‘抽’了不少,看樣子在後面看着蘇劍天很久了。
看到鐵叔,蘇劍天不好意思的笑道:“鐵叔,吵醒你了?”
鐵叔擺了擺手:“老人家,都是這樣,睡不着咧。”
蘇劍天將鐵劍橫在膝頭,坐在鐵叔身邊說道:“長孝回來了。”
“哦。”鐵叔只是淡淡的答應着,寂靜的夜裡蟲鳴叫的歡,但是總還是讓人覺得分外的安寧。
旁邊的鐵叔‘抽’着旱菸,吧唧的聲音帶着某種韻律,像是歲月沉澱下的味道。
“劍天。”鐵叔叫出蘇劍天的名字,一般來說,鐵叔不會直呼蘇劍天的名字,現在直呼蘇劍天的名字,讓蘇劍天有些詫異。
蘇劍天也收起臉上輕鬆愜意的表情發出疑問:“嗯?”
“從劍者如龍,不管是正氣凜然的浩然劍,還是隱秘詭異的刺客劍,都有着自己的主心骨,那麼,劍天,你呢?”鐵叔‘抽’着旱菸,神情嚴肅,像是考官一樣。
這話雖然說起來有些大而化之,像是儒家說道,空泛無物,但是,修煉一途,到了後面,都不再是單一的真氣的堆砌,更是追尋本心的苦途。
多數的修行人都是爲了得到力量,而在追逐力量的過程中,因爲癡‘迷’於力量而‘迷’失了自我。
凡有大成者,都是明悟本心,尋得道理的存在。
鐵叔現在問出這樣的話,或許年僅十九的蘇劍天無法回答,但是鐵叔也要做出必要的警醒。
誰知蘇劍天眉眼低垂,思索一會說道:“劍是兇器,劍術是殺人術,我持劍,就是爲了殺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蘇劍天冷笑:“我讓他十倍百倍的償還回來!”
蘇劍天嘴角上揚,帶着笑,但是眼角微眯,滿是森然殺意!
恍如直指本心一樣,一柄利劍撥雲見霧,明確了心中所想,而剩下的,便是不斷澆築心中的劍。
“殺人劍麼?”鐵叔‘抽’着旱菸,心中思量着什麼,隨後說道:“你能明卻自己的本心就好。”
說完,就回房去了。
這夜,又只剩下蟲鳴的聲音,寂寥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