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天空是那血紅之芒,另半邊天空卻是紫芒璀璨,雙方相撞,皆仿如要把對方吞噬,無形之中散發出一股讓天地變色的氣息。
許久之後,整個虛空才炸響,風起雲涌,徹底沸騰起來,其滔天的餘威,更無情般向四方肆去。
轟隆!!
下方的古林,藥田,更是頓時崩塌,整片價值連城的藥田,眨眼間就灰飛煙滅,就連那參天的古樹也被連根撥起,山石粉碎,沙塵滾滾飛揚。
“咳咳!”待風暴散開之時,露出問天那狼狽的身影。
只見此間的他,臉色慘白,頭髮蓬亂起來,身上的衣服更是破損不堪,尤其是嘴角那抹血跡最爲顯眼。
然而儘管如此,他目光依然帶着寒意,緊緊盯着前方。
“嗯?”只是很快他皺起眉,面色快速陰沉下來。
“不得不說,你的實力的確很強,甚至已能比得上那林問天,不過,你還是殺不了本皇子。”對面,響起季鴻的冷聲,只是從他的聲音中也能聽出一絲虛弱感。
就在問天那陰沉的眼神中,季鴻緩緩現出身形來,然而,隨了他手中的血色長槍之外,在他的身上還覆蓋着一副金光奪目的盔甲。
看着季鴻身上這副盔甲,問天聲音陰沉道:“象魂金甲!”
象魂金甲,乃是用一頭防禦力驚人的象形萬象之妖的獸魂,所煉製而成,其防禦力簡直堪稱銅牆鐵壁,哪怕一些萬象境的強者,也難以破開。
它與鷹魂金槍一樣,皆是當今聖上季灼陽年少時,征戰四方的神兵重甲。
沒有想到,季灼陽不僅把鷹魂金槍交給季鴻,就連這象魂金甲也給了他。
頓時間,問天的心中沉重起來。
雖然在他的手裡,還有一把達到地級下品的流水劍,但他相信,哪怕他使出來,也絕對無法破開這象魂金甲,因爲流水劍是一把軟劍。
至於碎星,他雖然感到它非比尋常,擁有很多驚奇之處,但他卻不敢用來嘗試,不知不覺中,他已把碎星當是他的知已,而不是一件兵器。
“這一次,本皇子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能力與我抗衡!”
身穿象魂金甲的季鴻,神色恢復囂張起來,嘴角更勾勒起殘忍。
之前,要不是他反應快,把象魂金甲召喚出來,他相信就算他不死,也會身受重傷。
想到這裡,他眸間露出深深的忌憚之意,身上更是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機。
“此人必需要死,不然,將來會成爲第二個林問天!”他的心中狠狠道。
剎那,他身穿象魂金甲,手持血色長槍,身形疾馳,再次向問天衝去。
問天神色一變,只是下一刻,他眸間卻閃過喜色。
“嗡!”就在這剎那,季鴻手中的血色長槍,猛然劇烈顫抖起來,更散發了一股兇狠的氣息,隱隱傳來一道不甘的鷹啼聲。
“唳!”血紅之光綻放,只見那頭鷹魂發出嘶叫,瘋狂般掙扎起來,仿如要擺脫槍身的封印之力。
“該死的畜生!”
季鴻當刻神色大變,口中暴喝起來,只是下一刻,他便感到喉嚨一甜,狂噴出一口鮮血。
他神色充滿駭然。
“獸魂反噬,這是好機會!”
然而此間,問天雙目驀然一亮,心中一陣狂喜,轟一聲,他的身體暴衝而出,捏起拳印,轟轟擊出。
“古天,今天本皇子暫且饒你一命!”看着問天衝來,季鴻神色大變,旋即大喝。
然而下一刻,哧一聲,他身上金光一閃,快速向遠方遁去。
“想逃?”問天冷哼,旋即,他全力展開速度,直追而去。
“這古天受了重傷,大家一起出手攔着他。”忽然,前方有人喝來。
蓬蓬!!
只見之前那四名修士,在這一刻,修爲轟轟崛起,直接擋在問天前面,發動狂暴的攻擊。
“找死!”問天殺機濃烈,本打算放過這幾人,但對方實在是不知好歹,以爲他受傷,就敢對他出手。
剎那,他手中碎星輕輕一震,哧一聲,紫芒閃現,四道攜帶着凌厲氣息的劍氣射出。
“什麼?”
“噗噗……”
就在四人那駭驚的眼神中,四道劍氣分別割破他們喉嚨,頓時,鮮血如水注般射出。
直到身死,他們也沒有想明白,對方明明身受重傷,但屠殺他們,卻依然如踩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可惡!”雖然僅是數息時間,但季鴻的身影已遠離,對此,問天心中簡直恨透之前四人。
然而,他眸間閃過不甘之色,身形一疾,向着季鴻逃竄的方向追去。
此次不殺對方,恐怕就沒有更好機會。
憑着感知到季鴻那一縷氣機,他開始拼命追趕,早已把什麼藥田、藥王、完全拋於腦後。
此間,他心中想着的,就是要擊殺這季鴻。
要說季寶軍是被季灼陽放棄的棋子,那麼這季鴻,就是被季灼陽器重的棋子,爲了向季家皇室報復,他必需要擊殺這季鴻。
心中帶着強烈的恨意,他不斷追趕着。
可是,隨着時間越來越長,他面色緩緩陰沉下來,因爲在他感知中,季鴻那一縷氣機正在消失。
對此,他心中沉重起來。
“嗯?”
驀然,他神色大大一愣,因爲在不知不常中,他追趕着季鴻,竟來到一個莫明其妙的地方。
這是一個萬丈深淵的懸崖,四方皆是那聳立的山峰,仿如形成一個天然陣法,圍困着一些什麼。
從懸崖底下,更隱隱傳來一股陰冷之風,讓問天不禁一陣毛骨悚然。
“嗷!”突然之間,從下方那深不見底的懸崖底下,傳來一道如獸,又如鬼的哀嚎聲,剎那間,他頭皮炸開,感到背後一陣涼意涌動。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就在他聲音剛落,只見四面八方,忽然泛起一股空間波動,空間開始急速扭曲起來,仿如欲要以空間之力,把他碾壓成粉沫。
“什麼?”察覺到這一點的他,心中猛然大驚,全身修爲轟轟崛起,更手中瘋狂結印,引動起空間力量來。
儘管如此,他還是感到身上被一股無形之力在壓迫着,讓他臉上露出痛苦神色,額頭滲加黃豆般大小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