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蠻、荒這三個大字十分古老、複雜、玄奧,要不是前一世,他曾與其師丹道子所研究過,他還真無法分辨出。
想不到這張羊裡不僅畫着古戒,還有一條項鍊、一塊玉佩。
這條項鍊無比奇特,它竟呈九彩之色,似乎是用九種神金所打造而成,顯得充滿神秘之感。
而在它的旁邊,正寫着一個蠻字。
至於那塊玉佩,它似是渾然而成,沒有一絲打造的痕跡,尤其是竟然刻畫着一副龍鳳爭霸之圖。
似乎這塊玉佩它蘊含着真龍、真鳳之魂,而在它的旁邊寫是一個荒字。
“古戒,蠻鏈,荒佩?”看到這裡,問天心頭霹靂,神色充滿震驚與不可思議。
古、蠻、荒這三大古老家族,他早已聽說過,但對其來歷卻一點不知,僅知道這三族也許能追溯到遠古時期。
但沒有想到,今天竟在這羊皮上看見如此一幕。
“前輩,難不成羊皮上的三物,就是古、蠻、荒三族的聖物?”他心智何等過人,一瞬間功夫,腦中已有所猜測。
“是不是聖物老頭不知道,但這羊皮上的戒指,你身上的古戒卻是整個罪族,不,應稱成整個古族的祖物。”老族長說來,神色帶着一抺悲傷。
“什麼?罪族,古族……難道前輩你們是?”儘管自己一直沉穩,但這一瞬間,問天還是不禁呼吸急促,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難道說,我母親就是來自這個部落,她是古族之人,更是罪族之人……”
他失聲喃喃,整個人並非激動,而是顯得失魂落魄。
“哎……”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老族長也輕嘆一聲。
畢竟,換作是誰得知自己竟是罪族之人,心中一時也無法接受過來。
“罪族又如何?沒有人能掌握我的命運,沒有人!”
然而沒多久,問天似回神過來,他雙手大力握拳,眸間露出堅定之芒。
察覺到這一幕,老頭兒眸間精芒一閃,神色帶着讚賞。
僅從這一點,他就能看出眼前男子,絕對是一個心志堅定,不輕易屈服、言敗之人。
“兩百年前,當時我還小,如今想起來,還真覺得不可思議。”老族長目光恍惚,開始回憶起當年往事。
而問天也沒有絲毫打斷,就這般聽他講述着,但隨着時間越長,他神色變得陰晴不定。
原來兩百年前,有一位外來之人,忽然來到他們這個罪族,與當時的老族長暗中商議,欲爲整個罪族改命。
在瞞天過海的情況下,這位外界之人,從這個罪族帶走了一男一女兩個小孩。
但他們雙方父母也爲此付出了代價,那是因爲他們以至親的血魂,破開兩個小孩身上的血咒,來獲得踏上修爲之路的資格。
那一天,罪族死了兩對夫婦,失蹤了兩位孩人。
當時被那神秘人帶走的兩人,其中女孩便姓古,名爲麗華。
不僅如此,那位神秘人不僅帶走他們兩人,更帶走了整個古族唯一的祖物,也就是身爲族長才擁有的古戒。
讓人感到詭異的是,整個古族的人似被一股神秘力量抹去記憶。
自從那天起,所有人的都忘記了古戒、僅記得自己的是罪族之人,其祖先曾犯下彌天大罪。
眼前這位年達兩百歲的老人,也是在其爺爺隕落,他接任族長之位後,那被封印的記憶才緩緩恢復。
直到如今,他依然如在作夢般,要不是當年他爺爺臨死之前,所留給他這塊羊皮,他還真以爲這一切都是虛幻的。
“如此說來,當初爲送我母親離開這裡,我外公、外婆兩人,他們已經不在世了。”問天神色悲傷起來。
“哎……假若他們在天之靈,如今看見你歸來,我想他們也滿到無比欣慰。”老族長嘆道。
“對了,前輩可知道當年那外來的神秘人,他到底有何來歷?”問天腦中靈光一閃,終於想起至關重要的問題。
“爺爺臨終之前曾說過,他是當年天機老人的大弟子,自稱無命先生。”老族長驀然擡頭,目光若有所思。
“無命先生,又是他!”問天雙目驀然收縮,一瞬間功夫腦中閃過無數念頭。
“對了!當年他離開時曾留下一樣東西,說有朝一日,若是有古氏後人歸來,就把這東西交給他。”老族長眉間一挑,似想到什麼來。
旋即,他從懷裡取出一顆白色玉珠。
“這是?”問天接過玉珠,認真打量起來。
旋即,他手中泛起神元,涌入手中白色玉珠,但讓他感覺到疑惑的是,這玉珠竟沒有絲毫異樣,就如真是一顆尋常玉珠般。
“怎麼可能?他如此大費周章,又豈會留下一顆尋常玉珠?”
“必需是古氏後人,也就是說……”忽然間,他腦中靈光一閃,似想到什麼。
緊接着,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咬破手指,一滴鮮血滴落於玉珠上。
“嗡!”血液滴落,瞬間被其吸收,更暴起一股血芒。
與此同時,一道聲音忽然響在問天腦中。
“古氏祖地!”
“古氏祖地?”他雙目咪起,腦中思緒萬千。
“前輩,不知古氏祖地是什麼地方?”他心頭不解,開口問。
古氏祖地這四字一出,老族長神色驀然大變,正欲出言。
“咚咚!咚咚!”忽然一陣奇特鐘聲,響徹整個罪族部落。
“怎麼回事?這鐘聲是?”問天皺眉,因爲他發現這鐘聲並非來自這部落,而是來自外界。
“爺爺時間到了!”房間外面響起小九父親的聲音。
“開結界,採礦時間已到,否則去遲了,將會受到使者大人的責罰。”老族長神色大變。
“採礦?”問天皺眉,驀然揮手,結界也隨着消失。
當他踏出木屋外,發現所有的罪族之人,不……應稱是古族。
只見他們手持鐵鏟,揹負一個比他們身體更大的鐵桶,早已聚集於部落的空地,足有千人。
不僅有五、六歲的小孩,還有看似八、九十的高齡老人。
他們赤着雙腿,身穿白色囚衣,只是早已染滿血跡,尤其是其雙手雙腿上的鎖鏈,顯得極爲沉重,傳來嘩啦啦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