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予安說道,“不過根本無需着急,因爲邪靈族總有一天會來攻擊飄渺仙宗的,那個時候,大約七成的宗門都會幫助飄渺仙宗。先不管他們是因爲大義也好,還是利益也好,又或者是害怕謠言也好。咱們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
書念露點點頭,說道:“話說,你爲什麼會選擇飄渺仙宗呢?”陳予安擡頭望天,笑道:“因爲飄渺仙宗圈養妖獸,整體實力要高過霸刀仙宗一些。所以我選擇了飄渺仙宗。”書念露眉頭微皺,“只是因爲這樣嗎?”
陳予安點點頭,說道:“就是這樣,因爲飄渺仙宗如果被邪靈族攻擊的話,第一時間並不會被邪靈族攻破。所以我選擇了飄渺仙宗,但是沒想到啊……”書念露問道:“沒想到什麼?”陳予安微微一笑,說道:“我沒想到那個人居然也選擇了飄渺仙宗。”
“那個人?”書念露疑惑,陳予安笑道:“也不算是那個人選擇了飄渺仙宗,而是那個人選擇的人選擇了飄渺仙宗,實在是沒想到啊。”書念露根本聽不明白,問道:“到底什麼意思?”陳予安嘴角一挑,說道:“飄渺仙宗有一個叫做上官無愁的傢伙,他繼承了那個人的大將的傳承,未來成就不可限量,所以好好培養吧。”
書念露眼睛轉了轉,那個人的大將?上官無愁繼承了那個人大將的傳承,未來成就就不可限量了,那陳予安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強者啊。書念露說道:“那這個人,準備幫助飄渺仙宗?”陳予安瑤瑤頭,說道:“他不幫助任何人,但是他又幫助任何人。”
“只要是與邪靈族爲敵的人,就是他的戰友。不過嘛,這個人可以爲了消滅邪靈族不擇手段,甚至就連自己的女人都能夠親手殺掉。我勸你其實最好小心一點。”陳予安邪笑一下。書念露眼睛一眯,如果真的如陳予安所說,那這個人真的十分危險。
而陳予安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你不用擔心,他暫時性的還不會來到飄渺仙宗。”“爲什麼?”書念露疑惑,既然上官無愁在飄渺仙宗,那這個人也肯定會來到飄渺仙宗啊。陳予安說道:“因爲這個人現在失蹤了。根本找不到人。不過放心,我相信這個人是不會死的,畢竟,也是個聖皇不是嘛。”
書念露愣在原地,聖皇?書念露擡頭望天,可是現在不是天道封閉嗎?不可能有人成就聖皇的,再說了,成就聖皇如此大的事情,就算是在其他界域也能夠知曉的。陳予安說道:“如果這個人不在了,恐怕天地界也就完了。”
“爲什麼這麼說?”書念露問道,“就算沒有讓他,天地界各宗各派還有着無數強者,只要各宗各派聯合在一起,我不相信天地界覆滅在邪靈族手中。”陳予安嘆了口氣,說道,“你不瞭解啊,天地界各宗各派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心的,就算是聯合在一起,戰鬥力也比不上邪靈族。”
“而邪靈族已經不知道發展了多少年了。而且,誰也不知道邪靈族的高端戰鬥力都是什麼修爲什麼實力。因爲,他們從來沒露過面。”陳予安輕笑一下,說道:“而只要有這個人,邪靈族就不敢侵入天地界。也許正因爲他的威懾力,邪靈族纔沒有直接攻擊飄渺仙宗。”
書念露眼睛一眯,“這個人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威懾力?”陳予安點點頭,說道:“沒錯,不過,他現在實力太低,根本對邪靈族造成不了什麼威脅,只能說對邪靈族造成心裡壓力。”書念露深吸一口氣,說道:“只要邪靈族對於這個人還有心裡的壓力,咱們就是安全的。”
陳予安點點頭,說道:“沒錯,所以祈禱那個人快點回來吧,不然如果讓邪靈族發現他失蹤了,恐怕真的會動手。到時候就憑天地界現在這樣的局勢,根本不可能抵擋住邪靈族的進攻。”
“你沒辦法聯繫到那個人嗎?”書念露眉頭一皺,陳予安聳了聳肩,說道:“我本來有辦法聯繫到他,但是自從他去了一趟海皇城之後,就再也聯繫不上了。我已經試過找他了,但是根本沒有他的身影。要不是我知道他不會死,恐怕已經在爲他默哀了。”
“爲什麼你那麼確定他不會死?”書念露很是疑惑,明明已經聯繫不上了,而且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死了,但是卻固執的認爲沒有死,書念露認識的陳予安並不是這樣的人。
陳予安輕笑道,“因爲邪靈族沒有覆滅,他就不會死,就算他死了,他的意志他的靈魂也不會死。”書念露一笑,說道:“是這樣啊,那咱們有什麼能夠幫忙的嗎?”
“現在能做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穩住現在的局勢。有着海皇城主和縹緲老宗主的幫助,邪靈族一時半會兒還不可能攻破飄渺仙宗。只要等那個人回來了,再說下一步的事情。”陳予安還沒有說出,其實陰陽聖地也已經暗中隱藏在了飄渺仙宗的周圍,只要看到了邪靈族的蹤跡,第一時間就會跟上去調查。
而且如果是緊急狀況,陰陽聖地也會來支援。但是陳予安感覺還是保留一點比較好,並非是害怕書念露說出去,書念露怎麼說也是一宗之主,不會那麼不謹慎。而是陳予安害怕,讓書念露和飄渺仙宗的弟子們知道了暗中還有勢力幫助,會變得不在懼怕邪靈族。
這樣子會讓邪靈族看出破綻。陳予安喝了一口茶水,陳予安真的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玩陰謀陽謀的這一套。陳予安嘆了口氣,緩緩地站起身,緊皺着眉頭,“陳昊,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最多三年,如果三年內你還沒回來的話,邪靈族恐怕就會發動總攻了。”
當然,陳予安說的這一番話,並沒有讓書念露聽到,反而更像是說給自己聽得。陳予安嘆了口氣,說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這裡暫時就交給你和裂天了。”
裂天一愣,“不帶上我嗎?”陳予安搖了搖頭,說道:“那個地方只有我自己能去。”裂天眼睛一眯,自從裂天和陳予安搭檔以來,從來沒有分開過,但是現在要分開,裂天不得不疑惑陳予安的動向。但是裂天還是信任陳予安的,所以並沒有打算跟蹤陳予安的意思。
而且如果讓邪靈族知道,飄渺仙宗之中的強者莫名其妙的少了兩個,難免會攻打過來。到時候裂天可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及時趕回來。裂天點點頭,說道:“好,這裡就交給我吧,你速去速回。”
陳予安點點頭,說道:“我會盡快趕回來的,邪靈族暫時還是不會攻打過來的,所以不必太過於擔心。我只是去拿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裂天眉頭一挑,沉默了一下,說道:“原來如此,不後悔?”
書念露根本聽不懂兩人再說些什麼,書念露只好閉口不言,既然陳予安沒有遣走自己,就證明陳予安已經準備把事情告訴給自己了。至於能聽明白多少,那就要看書念露自己了。
陳予安深吸一口氣,說道:“後悔,怎麼能夠不後悔,但是已經沒有辦法了,哪怕我自己懊悔一生,也不願讓衆生懊悔一時。”陳予安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後悔,我的存在就是爲了這個天地界,既然能夠出一份力,自然竭盡所能。”
裂天一笑,道:“真衝突啊,後悔也不後悔……”裂天的神色一變,嘆了口氣,說道:“活這一生,無數的事都後悔,也有無數的事情不後悔。只要你堅信,你是對的,那你就永遠都不會後悔。”
陳予安點點頭,說道:“謝了裂天,那我走了。”裂天身體不斷地散發出光芒,光芒逐漸的向上延伸,最後化作了一個人型,光芒散去,那個彷彿連天都能夠吞噬的異獸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滿臉滄桑飽經風霜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正是裂天,陳予安眼睛一眯,說道:“如果我沒回來,打碎終南山,從此遊方道士從我這一代斷絕。”裂天點點頭,說道:“好的。不過……我堅信你能夠回來。”
陳予安一笑,背後出現一個空間裂縫,陳予安沒有說話,靜悄悄的走了進去。良久,空間裂縫才合上。書念露低頭思考,愣了許久,終於開口問道:“終南山?那是哪裡?”
裂天嘆了口氣,說道:“那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他死亡的地方。”書念露眉頭緊皺,“陳予安會死在哪裡?那爲什麼還要讓他去?”裂天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死在那裡,但是我知道,如果他不去,他總有一天會死在那裡。但是我真的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麼重要的時候決定回到終南山。”
“他回去,做什麼?”書念露問道。裂天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回到了終南山,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去做什麼。我只知道,終南山是遊方道士出生的地方,也是遊方道士下葬的地方。”
“在那裡,沒有所謂的生和死,沒有所謂的善與惡,只有本心。剩下的,我就完全不瞭解了。”裂天嘆了口氣,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一個傳說。”
書念露一愣,“什麼傳說?”裂天似乎不想開口,不斷地點頭和搖頭,思考了良久,裂天緩緩地說道:“湮滅與新生。”書念露眼睛一眯,“你的意思是……”
裂天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的意思,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個傳說而已。一個很久很久之前就在流傳的傳說。”裂天眼睛微眯,說道:“傳說,終南山之中沒有生和死的區別。就算是在終南山上受到了致命傷,也不會死亡。但是從此之後,你就不能離開終南山,只要你踏出終南山一步,你就會立即死亡。”
“因爲終南山之中沒有生與死的距離,所以你受到的傷也永遠不會恢復。在終南山之中不會死亡,但是離開了終南山,你依舊是受到了致命傷的狀態。”裂天說道,“正因爲終南山的這種特性,所以遺留下來了一個傳說中的考驗。”
“但是沒有人親眼看到過這個考驗,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裂天說道,“據說,如果接受了考驗之後,如果考驗不完成,永遠都不能從考驗中脫離。而且終南山之中沒有生與死的區別,所以一生都會被困在考驗之中。而且沒法死亡。”
“但是,據說考驗的最後一關,叫做生死令,如果通過了,代表着新生。不僅身體恢復到巔峰狀態,而且還能獲得種種秘寶。但是如果沒有通過,就會死在終南山上。”裂天眼睛微眯,“看道士今天的樣子,我越來越覺得這傳說好像是真的。雖然我沒去過終南山。”
書念露一驚,“如果這傳說真的是真的的話,那就代表着……陳予安就是去接受那個考驗的!”裂天沒有說話,雖然嘴上說,不確定這個考驗的真實性,但是之前對陳予安的一番試探,裂天早已經心中有數。
裂天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還不能確定這考研是真是假,而且道士是從終南山上下來的人,回家拿東西也是有可能的。”書念露掃了一眼裂天,沒有說話。雖然裂天嘴上這麼說,但是裂天的表情早就已經出賣了裂天的內心。書念露知道,恐怕考研是真的,陳予安此次凶多吉少。
而他們十分擔心的陳予安本人,此時已經來到了一個渺無人煙的地方,周圍只有高山,樹木,還有那在樹葉間飛舞的蟲蝶。陳予安站在最高的那棵書上,眺望着遠方那個無法看到山巔的高山。嘆了口氣,“流雲滴水落,望眼憶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