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孟狸的手段
烏黑祭壇之上,一個身材修長的玄衣青年負手而立,其下有一個身着紅色肚兜的孩童連連磕頭認錯,面容惶恐。
而祭壇之下瀰漫着一股冰森森的寒意,十數人呆立在那,內心充滿着惶恐與不敢置信,絲毫不敢有所移動。
實在是先前的一幕太過駭人,一個入聖後期的修士,就那般被生生捏爆了?!全身都爆散成血雨,散落虛空。
要知道入聖後期絕不是什麼大白菜,每一個聖級修士在偏遠小地方都是可以執掌一方,威懾宵小的大能。
哪怕在傳世大宗,如那冥淵、冥璇的入聖巔峰修爲,也足以當上個長老,樂得逍遙。
十數人都在那後悔,憑自己的修爲活的瀟灑,何必來這古皇遺址趟這趟混水!現在生死都掌控在祭壇之上的玄衣青年手中,哪裡敢動上絲毫。
祭壇之上身材修長的青年正是秦平,神魂迴歸後的龍族肉身原本也是肌肉爆棚、血管紊張,但經過上古神龍龍珠本源的精煉蛻變之後,已經是成了完美的流線型,沒人能看出其下蘊藏的爆炸性力量。
這也是孟貓被秦平一招秒殺的最大原因,誰能想到輕飄飄不帶元力的一擊能有如此威力。
秦平對孟狸的應答很滿意,先前在殿宇天階之上,他還真沒看出孟狸是在僞裝狂傲,現在想來,還真是有點意思。
“起來吧,看在先前提醒我孟貓已經是入聖後期的份上,你過去的所作所爲我都可以不介意。”
“只要今後,你忠心於我,無論是資源還是法寶,一切都好說。”
秦平不像孟貓,不敢讓孟狸成長起來,他身爲上古時期的大能,有着一個強者的自信,任何陰謀詭計,都敵不過自己一拳!
孟狸大喜,連忙爬起來,躬身走到秦平近前,童聲童氣的恭維道:
“主上英明,我先前早就看出主上如潛龍在淵,必將一鳴驚人,跟着主上也會雞犬升天,才故意透露出孟貓的等級,好讓您一擊必殺,立下威嚴!”
秦平擺擺手,他對這種馬屁並不感冒,更何況孟狸這方面的道行明顯不夠,於是指揮孟狸道:“你去審審祭壇下那羣人,我要知道有關於連雲宗岐山宗主和玄雲宗冥淵、冥璇圖謀的所有信息,一字不落!”
“是!”
這是第一次任務,孟狸想讓自己變得嚴肅、威武起來,奈何身着紅色肚兜,孩童模樣,只能是越板着臉越引人發笑。
“爾等可都聽見了!知道什麼秘辛就趕快說出來,別等我動手!”
孟狸掐着腰走下祭壇,故作姿態地對着十數人喝道。
一羣人頓時變了臉色,沒想到秦平竟讓這般孩童審問自己,這簡直是赤果果的羞辱!
誰都不肯率先開口。
一時之間,祭壇之下寂靜無比,只剩下孟狸在那漲紅着臉。
空氣中瀰漫着詭異的氣息。
“你們居然讓我在主上面前丟了臉面!”
這羣人明顯看不起自己的樣子,孟狸怒火叢生,沒有回頭去求助秦平,而是下定了某些決心,銀牙一咬。
靜謐的大殿中驀然有元力涌動,但這元力有些邪異,只見孟狸手中黑暗元力涌動,散發着恐怖氣息。
“這是!”十數人中有人似乎認出了,驚疑不定的叫喊道。
“不可能!你怎麼會這等邪術!”更有人恐懼,他對這種氣息很熟悉,怕到連連後退。
再沒有人瞧不起這身穿肚兜的孩童,而是視他如修羅。
“不要啊!不要……”恐慌的氣息蔓延,有人承受不住想要逃跑。
“我全都說!我知道什麼都會說出來!我知道岐山宗主是爲了……”其中一人心懷僥倖,衝着秦平方向大喊大叫着,聲稱自己知道一切秘辛。
孟狸身周黑暗波動眨眼間就變得極爲恐怖、壓抑,他單手託着球形的黑暗元氣,如同地獄中走出的修羅,寒聲道:
“晚了!”
“原本不想在主上面前動用這等邪法,但是你們在逼我啊!”
“是你們逼我的!”
球形的黑暗元氣拋出,瞬間如同聞到了鮮血的鯊魚,分裂開附着到了祭壇下諸人身上。
甚至有一縷試圖衝破到秦平身邊,吞噬秦平。
轉瞬間,無論是跪地求饒還是意圖逃跑,一羣人被黑暗元氣滲入,全是慘叫着翻滾起來,雙手抱頭,承受着莫大的恐懼與痛苦。
“你是修羅!”
“你敢用出這等邪法,元聖宗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哈哈哈!想用邪法掠奪搜魂我的記憶,我甘願去死也不讓你得逞!”有人承受不住如此靈魂深處的恐怖痛苦,拿出法寶意圖自裁。
孟狸冷笑,他並不阻攔,而是默唸法訣。
只見那人身周憑空燃起了幽幽邪火,青光爍爍,閃爍着攝人心魄的光芒。
那人的慘烈叫聲瞬間居然壓過了剩餘衆人,只聽叫聲都讓人背生寒意,無法去想象他到底承受了怎樣的痛苦。
幽火併不強烈,而且來的詭異,去的突然。
那人也再沒有了聲息。
剩餘衆人還在不停的翻滾慘叫,忍受着靈魂被搜刮的慘烈苦痛,孟狸粉嫩的臉龐卻突然興奮起來,眼前一亮,跑回秦平身前,恭敬的跪下拱手道:
“主上,幸不辱命!”
“唉!”
秦平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輕輕的嘆了口氣,幽幽的道:
“這東西沒拿我怎麼樣,你是不是很失望?!”
並不大的聲音讓孟狸如墜冰窟,渾身都寒意叢生,孩童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心驚膽戰的想要擡頭看看秦平。
但這僅是擡頭看秦平的動作就彷彿跋涉萬里,花盡了全身力氣,用了數息時間才真正擡起頭來。
只見秦平右手中擎着一團散發詭異邪惡氣息的黑色元力,正是先前分出的那一縷,對祭壇下衆人如同地獄修羅的黑暗氣息,此刻卻如同乖貓一樣靜靜的懸在秦平手中,逸散不出絲毫。
孟狸原本粉嫩的孩童臉上,滿是慘色,青紫的嘴脣哆嗦着想要說出什麼辯解的話,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身體一鬆,再次癱坐在地上。
這次是真的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