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凌研磨好了丹粉後,小棠恰在此時,回到了天衍宮中。
她風塵僕僕地來到丹方,沒來得及喝口水,就將收集的樹液,交到葉凌的手上。
“謝謝。”葉凌道。
“應該的,葉大哥,救人吧!”
葉凌點頭,“好,我立即製藥!”
丹爐再次騰起青煙。
這一次出爐,“化瘤丹”就算是完成了!
小棠收集來的樹液,用途比較特殊,不是用來入藥,而是要混合起來,塗抹在爐璧上。
由於邪獸的丹粉,質地特殊,需要這幾種特殊的樹液,對它進行中和。
若是少了這一步,這丹藥決然煉不成。
…………
半日後。
天衍宮,臨時病房中!
“娘,這是大宗主賜給咱們的化瘤丹,說是吃了就能治好您的瘤症,您快吃了吧!”
一位年輕人,臉上盡是愁容與倦怠,眼下的黑眼圈,已經從黑色變成了紅褐色,皮膚蠟黃,簡直沒有了人樣。
這年輕人,小時候目睹了奶奶引肺瘤而去世,後來,他的兩個哥哥,也相繼因爲同樣的毛病而過世。
現在,家裡只剩下他和自己多病的老母親相依爲命。
老母親的肺瘤,長時間臥牀不起,呼吸如同火燒,滴水難進,時常還要咳出黑血。
年輕人原本有一手好木匠手藝,如今也沒法工作,家中被這世襲的瘤症,幾乎完全拖垮。
這年輕人孝順,老母親重病,日夜不停的守在身旁,自己不曾休息,身體也早已崩潰。
人間幾大慘事,這治不好的病症,便是其中之一。
兒子愁心母親,母親心疼兒子,兩邊都時不時的偷偷抹眼淚。
而這,還只是一家的情況而已。
像母女倆這樣的家庭,還有太多太多。
加西婭只是尋訪了附近的幾個大鎮,就找到了上百個這樣的家庭。
這其中,重症的病人佔了七成。
他們都表示,願意替葉凌來試藥,即使吃了藥,被丹藥毒死,也是一種解脫,比受瘤症折磨強上百倍。
年輕人雙手顫抖着,爲母親遞上葉凌新煉製的“化瘤丹”。
丹藥入腹,一股清涼,自食道蔓延全身。
原本火燒似的肺葉,如今感到了久違的舒適與清涼。
這股氣息,誰周身血脈運行,運到哪裡,那裡的病痛,就如春風化雪般消融。
“兒……兒子!”
老母親沒用兒子攙扶,自己就利索的坐了起來。
“娘,您別動!”
“不,讓娘活動活動,娘在牀上躺了太久了。”
說着,老母親下牀,來回踱着步子。
“娘,你……完全好了?!”
兒子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望着眼前的母親。
老母親的聲音,變得洪亮而高亢,“好了,好了!不僅感覺好了,我還感覺,自己年輕了二十歲呢!”
母子倆,淚眼相望,緊緊抱在一起。
這是生命的奇蹟,是所有人都爲之動容的感動!
這樣的奇蹟,在這臨時搭建的病房中,不斷的發生着。
“報告大宗主,您的、您的神丹已經實驗完畢,一百位自願服藥者,全數康復,無一意外!”
負責報告情況的弟子,半跪在地上,身形左右搖晃着,臉上滿是喜悅的笑意。
這種重生的快樂,感染着所有的人,連這些弟子們,也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
“好……好!”
葉凌提劍。
“大宗主,您幹嘛去?”弟子茫然問道。
“當然是繼續狩獵!傳我命令,把餘下的藥丸分發給附近村鎮,對了,給張不乖師尊拿一顆過去!”
“弟子領命!”
這裡這一次,煉製了七萬七千顆“化瘤丹”。
葉凌乘勝追擊,四處尋找即將強大的邪魔。
轉眼間,東海的四臂海蛟,南疆的鋒鱗巨蟒,這些被“黑晶石”強化的惡獸,全數被葉凌斬滅。
而葉凌,也在這一場場惡戰中,獲得了更強的力量。
是夜,天衍宮,觀星臺上。
葉凌今晚,便要進行星塵境第九重的突破!
氣運周身,這次的突破,與以往都有不同。
隨着葉凌逐步找到了突破的法門,他身邊的七星劍,也劇烈的顫動着,發出蜂鳴般的響動!
葉凌的護體星塵,此時將他完全包裹進了一團星辰的迷霧中。
這星塵境的第九重,是修煉星術最關鍵的一次突破。
這次突破結束後,就意味着“法星”、“戰星”、“殺星”,三星齊聚。
雖然還達不到三星合一的實力,但這已經代表着,葉凌已經完全打下了未來修煉的基礎。
星塵境九重,就是星術一門的基石!
殺星共鳴。
三星中,最爲兇險的一種。
七星劍在抖動中,似乎還在不斷的變短,縮小……
隨着葉凌的調息,這把長劍,居然變成了一把彎曲的匕首!
此時,匕首慢慢懸浮起來,浮在葉凌的頭頂。
他的鋒刃,隨着搖光星閃動出的猩紅色光芒,也被染成了紅色,彷彿生來就浸染着鮮血。
葉凌將周身氣息,運行了七七四十九的大周天後,突然睜開眼,站起身,手握住懸空的七星匕首,大喊一聲,“破!”
這一聲,勢如炸雷,聲似龍嘯,迴盪在無窮天幕中,彷彿是雲間騰龍發出的怒吼。
而後,他只感覺,原先被搖光星吸納的惡魔、邪魔、鬼魅、兇靈,全都在雲層中隱現。
這些影子,越來越接近,越來越接近……
他們的殺意與邪氣,如今全都聚在葉凌的內心。
葉凌感覺,自己完全可以駕馭這種力量,而內心不受到邪氣的侵蝕。
呼——!
葉凌挑動匕首,一股暗紅色的刀光,在這夜幕中一閃即逝。
看來在“殺星共鳴”之下,他已經使不出遠距離的攻擊。
但是,他此時盯住了觀星臺下的一個練功木樁。
心念一動,只見葉凌化作了一股紅色亮芒,幾乎是瞬間就來到了練功木樁的後方。
嚓——!
舉匕首橫揮,這一刀,從木樁的脖頸位置劃開。
令人驚異的一幕出現了,這實木所制的木樁,居然嘩嘩的流出了血來!
這血,比普通的血液更黑,也更濃稠,就像是黑鐵木的粘稠樹液。
“不可能啊,木頭人怎麼會流血?”
葉凌的疑問還未消失,只見眼前的木樁,迅速的發黑,萎縮,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乾癟下去。
很快,這木樁便縮成了一團,只有一顆煤球大小,顏色烏黑,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