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金丹,四實丹,拓跋宏烈——”孟斯傲看着拓跋家隊伍裡那個容貌因爲服用了秘藥,而和修爲完全不匹配的青年,輕輕拿手在左胸口上按了按,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聲音,淡淡呢喃了四個字出來,“這可,未必。 ”
像是感應到了他的目光,就在拓跋家隊伍中閉目而立的拓跋宏烈,突然之間睜開了眼睛,目光如同是兩道鋒銳無雙的玄兵,直接朝着孟斯傲這邊激`射了過來。
當看到是孟斯傲的時候,他的臉上,先是露出了極端的暴怒,跟着,暴怒化爲了戾氣沖天的猙獰,最後,這猙獰,化作了一抹殘忍而嗜血的變態笑容。
他的嘴脣開始蠕動起來,卻是沒有半點聲音發出。
“小雜種,我要在天下人面前,將你和你那個雜種大哥一道,狠狠虐殺——等死吧!”孟斯傲讀着他的脣語,臉上突然就綻放出了一道燦爛無比地笑容來——
“傻逼!”他直接是衝着拓跋家的所在,雙手一揚,就是送上了兩根堅挺無比的中指,“土狗,****去吧!”
他的聲音毫不掩飾,雖然並沒有動用靈力,但在這人潮擁擠的觀衆席上,卻仍是被周遭的好大一片人給聽了一個正着。
大家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看到羽山宗的隊伍裡,他正對着拓跋家隊伍的方向,比起的那兩根醒目無比的中指,頓時就意識到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而是這孟斯傲,居然是率先向拓跋家發出了挑釁!
人羣頓時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尤其是那些純粹的圍觀黨們,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這種雙方正式對決交手前的挑釁,本來就是他們最喜聞樂見的。更何況,這是實力本不如拓跋家的羽山宗一方,率先發起的挑釁!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在第一時間,將目光集中到了拓跋家的隊伍上。
他們想要看看,被孟斯傲當着天下羣豪的面,如此肆無忌憚地公然挑釁,拓跋家,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擊來。
然而,拓跋家的反應卻是多少有些有些讓他們感到失望——
雖然拓跋家的隊伍裡,有一人瞬間就是暴起,似乎是想要在這觀衆席上,就和這孟斯傲決個生死,但卻是被大長老拓跋無敵給壓制了下來。
“將死之人,再蹦躂,也是蹦躂不了多久了。”拓跋無敵冷冷地看了一眼孟斯傲比劃出來的那兩根刺目中指,看着他臉上的燦爛笑容,雖然心中也是恨不得立馬出手將這小孽種一下拍死,但卻是知道如果真的這麼做了,那隻怕非但弄不死這小孽種,還要被羽山宗拿住把柄,壞了接下去的計劃。
所以,他只是看似平靜淡然,實則卻是咬牙切齒地吐出這麼一句話來,擡手就將暴怒的拓跋宏烈給按了下來。
鍾晷法器的報時聲敲得極快,就在孟斯傲笑眯眯地收起那兩根中指的時候,正是那最後一聲報時的鳴響落下。
“林掌教!”拓跋無敵剋制着讓自己的目光從孟斯傲的身後,挪到了一旁的林琅天身上,聲音森冷地說道,“卯時已到,是不是該宣佈‘個人戰’的開啓了!”
林琅天面色凝重地看了眼被他按下的拓跋宏烈,點點頭道:“的確,時間已到——我宣佈,本屆‘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最終戰,‘個人戰’,正是開啓!”
說話間,他人已經走到了那件鐘晷法器的面前,雙手將締結出來的手印,一一加持到了這件鐘晷法器的那口大鐘之上。
下一刻,那口大鐘裡,突然射出千百道明晃晃地光柱,每一道光柱,都徑直籠罩向了一個門派隊伍裡的年輕修士。
然後,所有人就看到,在那平原上的上千座擂臺上,開始出現一個個的人名。
每一座擂臺,最終都會定格兩個名字,這便是接下來要決出勝負乃至是生死的一雙對手了。
“拓跋家拓跋虎賁?!”
“拓跋家拓跋宏烈?!”
突然,人羣之中,爆發出了幾聲極爲尖銳的驚叫聲。
聲音的主人顯然是處於一種極度的震驚之中,所以一時間沒有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不過,但凡是聽到這兩個名字的人,臉上無不是閃過一抹震驚和困惑,當在這上千座擂臺中,找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他們臉上的震驚和困惑,頓時就變成了震駭、驚恐、鄙夷、迷茫、迷惑等等等等表情所綜合起來的極度複雜。
拓跋虎賁!
拓跋宏烈!
但凡是對“天下第一武道大會”不是一無所知的修士,對於這兩個名字,就絕對不會感到陌生——
拓跋虎賁,十年前連霸兩屆“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個人戰”的魁首。
拓跋宏烈,二十年前連霸兩屆“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個人戰”的魁首。
簡單來說,這兩個人,就是,爲拓跋家在十年前贏下了“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個人戰”魁首四連霸的強橫狠人!
拓跋宏烈兩屆,骨齡超過之後,便由拓跋虎賁接上了他的位置,繼續連霸兩屆“個人戰”的第一,直到他退下後的那一屆,段家段譽出現,才結束了拓跋家四連霸的輝煌。
對於和拓跋宏烈和拓跋虎賁同輩的那批修士而言,這兩人就是他們一直想要超越,卻最終無人能夠超越的兩座高山!
只是,這兩人一個在二十年前,一個在十年前,骨齡都已經超過了三十歲,按照“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對於參賽者的規定,這兩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出現在“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會場之上的。
但是,現在,這兩人的名字,卻是明明白白地出現在了“個人戰”的擂臺名單上——
拓跋家拓跋虎賁,對,太一門張帆。
拓跋家拓跋宏烈,對,羽山宗李道玄。
這是鍾晷法器隨機從各支隊伍中抽取組合起來的對戰名單,不受任何人控制。而這兩人的名字,會出現在底下的這片擂臺中,就說明這兩人的骨齡,是符合“天下第一武道大會”要求的!
只是,這怎麼可能?!
人潮中到處都是一片譁然和爭論的聲音。
拓跋虎賁姑且不說,但是這拓跋宏烈,可是二十多年前就一戰成名的人物,總不能是他當年拿下第一次“個人戰”魁首的時候,實際年輕才只有個位數吧!總不能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瞎的,看不出當年的拓跋宏烈,已經是雙十年華的青年才俊。
但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是如何能夠在這屆“天下第一武道大會”上重新復出的?莫非,是拓跋家找到了什麼能夠欺騙這件鐘晷法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