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叫板,還敢叫板!這孫子特麼的居然還敢衝少爺我叫板!”孟思傲一副被氣樂了的模樣,扭頭衝着孟大山和孟小山說道,“還愣着做什麼,遇到敢跟少爺叫板的傢伙,應該怎麼辦,不用少爺我再教你們了吧!”
“少爺放心,教給我們了!”孟小山很狗腿地配合着發出一聲獰笑,和孟大山齊齊上前一步,就要對錢甲第動手。
撇開興國公府三少爺的名頭,這錢甲第的修爲也不過引氣境七重而已,對付這樣一個從小含着金鑰匙長大的少爺,別說修爲和自己不相上下,就是修爲比自己高出一兩個小境界,孟小山也全然不會有忌憚的感覺。
“孟老五,看來你是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有我在場,你居然還敢叫手下動手?”錢甲第身旁一直和他對飲的那個青年,此時冷冷開口了。
他並沒有像錢甲第表現的那麼激動,依舊不急不緩地一口佳釀,一粒花生米,只是說話的時候,眼皮略略一擡,目光輕蔑地在孟思傲的身上一掃而過。
強大的自信,無比的蔑視。
“申屠破軍,上次打我的事情還沒跟你算呢,你還敢來管少爺我的閒事?”孟思傲卻是絲毫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掃了眼桌上的事物,頓時嗤笑一聲,極度不屑道,“就這麼點東西,你們也好意思要包廂?”
一扭頭,他衝包廂外喊道:“夥計,給這裡上一頭人階穿山獸,記在本少爺的賬上!”
喊完,他扭回頭,看着依舊不急不緩喝酒吃花生米的申屠破軍,冷笑道:“看樣子申屠老爺子是沒有把話帶到了!嘖嘖,武國公的人品原來也就這水準——得了,今天遇到了,少爺就親自把話再說一遍吧:這些日子,記得放開了,吃好喝好玩好,否則,等我們決鬥過後,你恐怕只能喝粥了。因爲,少爺到時候肯定會打得滿地找牙啊!哈哈哈哈哈!”
孟思傲很是囂張很是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起來,聲音傳的遠遠的,將大堂里正在吃飯的客人們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
“孟老五,你還真敢說啊!還要不要臉了你!”申屠破軍面對孟思傲的挑釁,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過激反應,依舊一臉平靜地自顧自喝酒、吃花生米,反倒是一旁的錢甲第怒了,跳出來譏諷道,“就憑你引氣境四重的修爲,就算申屠兄站着讓你打,你能傷他一分一毫?”
孟思傲的眼睛頓時一亮:“怎麼,申屠破軍,到時候你準備當人肉沙包讓少爺隨便揍嗎?”
“你!”錢甲第大怒,一個箭步衝上來,揮拳就孟五少的臉上揮去。
“孟老五。”一直沒有出聲的申屠破軍,此時卻是再度開口了。
他出聲的同時,兩粒花生米從他指尖飛射而出,正擊打在孟大山和孟小山揮出拳頭的手腕上。
“砰”的一聲,錢甲第連連後退,小腿撞到了椅子上,一屁股坐倒了下來。
孟大山和孟小山的拳頭,顯然因爲那兩粒花生米正中命脈,導致靈力在出拳的瞬間停滯了一下,威力大減,和錢甲第對拳下,也是齊齊後退了一步。
“你跟我的決鬥,只剩下最後一個月了。如果我是你,現在肯定窩在家裡拼了命的修煉,而不是不知好歹地繼續到處惹是生非。”申屠破軍的語氣很從容,也很淡定。
這份從容與淡定,也顯示出他對自己實力的絕對信心,對眼前孟五少的絕對蔑視。
“呵呵,所以你永遠也到不了我大哥那種程度。”孟思傲反脣相譏,直接拉出那個失蹤了好幾年的便宜大哥來打臉,“像你這種程度的傢伙,我大哥要是還在,分分鐘教育你怎麼做人。不過沒關係,一個月後,我也能爲你效勞的。”
申屠破軍終於擡起頭來,目光冷冷地看着孟思傲,卻是一言不發。
良久,他點了點頭,終於再次開口道:“一個月後,皇城擂臺見,希望你不要墮了孟天策的名頭。”
說完,又自顧自飲酒吃花生米了。
“這位就是京師五大紈絝裡的那個‘中敗家’孟老五吧,果然是名不虛傳。”申屠破軍不說話了,旁邊卻是突然響起了一個飽含嘲諷的聲音。
孟思傲扭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包廂裡不止申屠破軍和錢甲第兩人,靠窗的方向,還坐了兩個青年。
這兩個青年都很面生,至少這身體前主人的印象裡是完全沒有見過。一個白色儒衫,儒生打扮;另一個則是青衣短袖,一副短打模樣,顯得很是乾淨利落。
剛剛出言譏諷的,就是這個白衣儒生。
孟思傲斜眼看了看,鼻孔朝天,“嗤”的冷笑了一聲,目光根本不在他身上停留,繼續看向錢甲第,伸出一根手指對着他的腦門虛點了一下:“錢八兩,記着,以後別讓少爺再看見你,不然見一次,打一次!”
說着,他的目光又落到申屠破軍的身上:“還有你,別老跟那些土鱉混在一起!雖然少爺我看你不順眼,但咱好歹也是國公之後、勳貴中的勳貴,看不順眼直接去皇城擂臺解決也就是了。你跟錢八兩這貨喝酒也就算了,錢家雖然是晚輩,但以前怎麼說也是世家裡的一員。至於那些想着攀龍附鳳往上爬的癟三,我勸你還是不要自降身價的好。”
撂下這句話,也不管那白衣儒生氣得幾乎已經發紫的面容,孟五少再揮手恐嚇了錢甲第一下,就大搖大擺向着自己預定的那個包廂離去了。
“敗家紈絝!敗家紈絝!護國公如此雄風,竟然會有這樣不堪的後代!簡直是有辱門風!護國公府,將來若是衰敗,必定是毀在此子手中!”等孟思傲出了包廂,這白衣儒生纔像是從怒極中回過神來,頓時氣得連喝了十幾杯酒水。
從頭到尾,孟思傲也只是斜眼看了他一下而已,然後,那目光就再也沒有落回到他的身上過。只是何等的藐視——不,這已經是無視了,根本就是無視他這個人的存在!
白衣儒生何等傲氣,又哪裡受過這種蔑視,肺都快給氣炸了。
“白兄,誠如你所言,這孟思傲不過是一個敗家紈絝而已。這樣的人,又何必去計較他的言行呢。”申屠破軍看了他一眼,平靜地開口道。
“是啊,白兄,再過半月,就是燕山春獵了。春獵之後,就是書院開學的日子,到時候,以白兄之能,必定能夠名動京師。你可是未來的大儒,又何必計較於一個紈絝的囂張。”那青衣短打裝扮的青年也是開口勸道,“若是白兄覺得咽不下這口氣,那到時候就在書院裡同這位京師五大紈絝裡的‘中敗家’好好計較便是了。”
這些話似乎觸動了到了白衣儒生,他恨恨地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水,點頭道:“蕭兄所言甚是,等先聖書院開學,我看他孟思傲還如何紈絝囂張!”
“到時候一定要好好落落這王八蛋的臉!”錢甲第氣哼哼地附和道,“白兄,我與申屠兄都加入了師門,所以已經無法再入書院,到時候就要靠你和蕭兄了!”
“錢兄放心,我必定會讓他知道,即便是先輩的餘蔭,也不能籠罩他一輩子!”似乎是想到了將來百倍羞辱孟思傲的場景,白衣儒生只覺得胸中一陣暢快,頓時很豪氣地端起酒杯,說道:“來,我等兄弟滿飲此杯!預祝我等名動山河,青史流芳!”
“哈哈哈!這話我喜歡!”錢甲第第一個舉杯。
青衣青年笑了笑,沒說什麼,也是端起了手中的酒杯。
申屠破軍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挑,也是舉杯示意了一下。
一時間,這四個青年各有心思,卻是都對未來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