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力量包裹着白曉雲,滋養着他那殘破的身軀。
胸膛上的劍氣無比可怕,讓白曉雲都束手無策。但是此時在這神秘的力量下溫順無比,輕易的就被抹去。
白曉雲軀體輕微顫抖,打入體內的劍意被全部拔除。
白曉雲全身的傷口開始止血,縱橫密佈的傷口也開始癒合。就是胸膛上那一道最爲可怖的劍傷也恢復如初,不留一絲的痕跡。
昏迷中的白曉雲眉頭終於舒展了開來,那蒼白的臉色也在力量的滋養下慢慢變得紅潤。
一切都已經好轉,白曉雲呼吸也平穩有力了起來,但是他始終雙眼緊閉沒有絲毫舒醒的徵兆。
星河中看不到日出日落,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白曉雲的軀體在星河中漂泊,心臟跳動猶如戰鼓擂動的他狀態是前所未有的好。
有淡淡的光輝自每一顆星辰中溢出,慢慢的向着星河的中央匯聚。
寂靜的星河開始了運轉,各種強大的符文也都流轉了起來,原來——這是一個深埋地下的星河大陣。
又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整個星河的中央有一團熾盛的光輝,慢慢的凝成了一個人形。而在星河中漂泊的白曉雲也恰好在第八十一次路過了此地,正好是與那人影相互觸碰。
“唉!”輕輕的嘆息聲響起,整個星河大陣都有瞬間的停滯。那人影中慢慢有了神識波動,星輝構成的軀體也慢慢凝實了起來。
白曉雲在嘆息聲中熟悉,眼神中由茫然轉爲了清醒。他轉動着眼珠子觀察着周圍的一切,發現這並不是自己熟悉的大陸上任何一處。不過轉動的眼珠子很快就呆滯住了。
身前有一道高大的身影,他腳踩着星河,身體上披着一件星輝凝成的月白色長衫。背對着白曉雲的人影太過高大,平躺在星河中的白曉雲都只能夠看到那披散在肩上的如墨長髮。
“你醒了?”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這聲音讓白曉雲似曾相識。
“你是誰?”白曉雲沉默了片刻,發出了自己的疑問。這身影太過飄忽不定,明明就在眼前,卻讓白曉雲有一種無論如何都觸碰不到的錯覺。
“我是誰?我是大名鼎鼎的詩劍仙,你也可以稱呼我爲酒劍仙。或者,你可以稱呼我一聲太上老祖。”白衫人影哈哈大笑,整片星河都隨之幻滅了起來。或許是怕白曉雲受到波及,他那灑脫爽朗的笑聲瞬間收斂,顯得有些的——滑稽。
“世間真的有仙嗎?還詩劍仙、酒劍仙,完全沒有聽說過。至於我老祖都化成了黃土,太上老祖我實在想不出現在成了什麼東西。”白曉雲感應到對方並沒有惡意,反而是有一種長輩對待晚輩的親切。因此白曉雲說話也隨便了起來,對話中暗藏着自己的疑問。
“該死的臭小子,你的太上老祖不是東西。錯,他就是東西。也不對,他不是你說的這個東西。”人影大怒大聲的辯解着,結果越解釋越亂,差一點把自己給饒了進去。背對着白曉雲的他有些煩
躁的揮了揮手,成片的星辰瞬間碎裂,淡淡的道:“要真要定位,你的太上老祖不是人更不是東西,他是——仙!至高無上的仙,只比那誰都不知道有沒有的帝差了一線。”
似乎是怕白曉雲不相信,人影隨意伸手一揮星河中有成片的星辰被瞬間抹去。他再伸手一抓,星辰又憑空的出現。
一隻蝴蝶飛舞,落在了白曉雲的指尖。白曉雲凝神感應,甚至能夠感應到蝴蝶體內的臟器蠕動。
一道髮絲般粗細的劍氣瞬間掠過白曉雲的手指,那停留在上方的蝴蝶被斬爲了兩半,淡淡的聲音響起:“別猜疑了,這蝴蝶是真的,並不是山外那些符文所化的東西。不過仙人也並非凌駕一切之上,有諸多限制捏造一些小東西還行,像是真龍之類的是絕無可能捏造出的。”
突兀出現的劍氣嚇了白曉雲一跳,胡亂的揮手揮去的手中的蝴蝶屍體,白曉雲氣急敗壞的道:“出手就不能提醒一下?還有,你那一道劍氣是想要斬蝴蝶還是斬我。要不是我及時側頭,腦袋都要被你削下來了。”
“嘿嘿黑,小子,你信了?”那人影頗爲自得的一笑,之前隨手彈出的那一抹劍氣可不是那麼的簡單。
“我有些信了你是什麼劍仙。”之前那一抹細小的劍氣讓白曉雲汗毛倒豎,頭髮絲粗細的劍氣甚至比杜楓全力的那一劍更加可怕。白曉雲怒吼道:“可我不相信你是什麼太上老祖,可沒有太上老祖像你這麼坑後輩的。”
自稱劍仙的白衫人影就算是脾氣再好,這麼接連被後輩頂撞也有了幾分火氣。惡作劇的伸手連彈,一道道細不可察的劍氣無聲無息接近了白曉雲瞬間侵入了白曉雲體內順着筋脈完成了一個循環。
白曉雲大呼小叫的,身體瞬間出了一層的冷汗。那劍氣在體內遊走,劇痛不亞於萬千鋼針在體內亂刺。等到劍氣遊走一週之後,白曉雲都快要痛得虛脫掉了。
“咦,你這小子有點意思。身體內有白劍還情有可原,更是得到了那一副刻圖蘊養了四柄神劍。讓我看看,分別是純鈞、赤霄、太阿、魚腸,不錯不錯。”人影發出了一聲驚咦,有些感嘆白曉雲的好運氣。
就在白曉雲要破口大罵的時候,丹田中的白劍興奮的衝出了體外,化作一道白色驚虹圍繞着那高大的人影旋轉。
白曉雲一臉鄙夷,暗罵那白劍不厚道。寄養在自己體內卻對自己不溫不熱,結果那人影剛出現就興奮着自己湊了過去。不過白劍的異動打消了白曉雲心中最後的疑慮,那白衫男子的身份已經能夠確定。
白劍繞着男子的右臂旋轉,這一劍的出現讓男子沉默了許多,顯得有且興趣缺缺的樣子。
白曉雲嘗試着問了一些問題,這位有着同樣血脈的男子都一一作答,解開了白曉雲的一些疑惑。白曉雲像是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更加廣闊的舞臺在眼前展露了一角,隨之伴生的是更多的疑惑。
“修士的道路遠比你知道的更加兇險,這一片世界也遠比你瞭解到
的更加廣闊。如今你只需要大致的瞭解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只要你有相應的實力日後自會知道。”男子開口阻止了白曉雲繼續發問,而是自己扯開了另一個話題:“對於詩劍訣,對於劍道,對於修煉一道你到底瞭解多少。你不必緊張,把你知道的想到的都可以告訴我。”
白曉雲心神一動,眼神中綻放出異彩,而後把自己瞭解自己領悟自己猜測到的一切都講述了出來。
男子始終平靜,讓人都懷疑他有沒有在聽。不過對方沒有開口中止,白曉雲也就沒有停下來。
“你的意思就是一招一式都發揮到極致,自然能夠戰敗一切強敵?”男子突然開口,打斷了白曉雲的講述。
“難道不是?比如詩劍訣中有對世間萬物的感應,只需要遵循了這個道理自然是能夠擁有強大的攻擊力。”白曉雲追問,自從出道以來,隨着對詩劍訣領悟加深劍招威力就越大。白曉雲就順其自然的更加在意對劍意的體悟,力求能夠達到極致。
“錯錯錯,大錯特錯。我開創並且留下了詩劍訣,並非是讓你們照着去學把一招一式一塵不變的刻畫在身體內。”男子語氣凝重了起來,大聲的呵斥。雖然看不到,但是白曉雲猜測此時的男子肯定是緊皺着眉頭。
男子隨意一揮手,一掛飛瀑懸掛在星河之上,磅礴的劍氣在星河中肆掠,炸碎了無數的星辰。
“你來。”男子揹負着雙手,任留下了那肆掠的劍氣化成的瀑布肆掠。
這是詩劍訣中的一招,白曉雲早就爛熟於心。聞言也沒有什麼猶豫,擡手在虛空一斬,一道虛幻的瀑布出現,雖然補給男子弄出的壯闊,但是有七八分的神韻。
“你很不錯,但是你一開始就錯了。你有了我使出的七八分神韻,這就是大錯特錯。”男子很是滿意,但是語氣卻非常嚴厲:“你看這一片星河如何?”
“廣闊無邊,窮極一生難以橫渡。”白曉雲認真的回答。
“但是對我來說它太小了,我能輕易的橫貫。”男子再次發問:“之前我捏造的蝴蝶如何?”
“奪天地造化,讓人歎爲觀止,實乃神蹟。”白曉雲低語,如實作答。
“那種手段華而不實,生死對決中沒有絲毫作用,而且只要達到了這個境界都能夠輕易辦到。”男子語氣滄桑,聲音猶如暮鼓晨鐘一般聲聲落在白曉雲心中:“每個人境界不同心態不多,就算是面對同樣的事物也有不同的見解。就如這星河,就如那蝴蝶,也正如我留下的詩劍訣。”
“詩劍訣雖然強大,但那是我的東西,也最適合我。你不管如何修煉最終也只能是另一個我,我期望的是你能夠超越。修煉並不是一塵不變,你需要用心去體悟,把一切本源化作自己的,這樣你才能夠海納百川無比強大。”
“此外,劍招並非要提劍按照特定的運功路線去劈砍。等你把所有的一切化爲己用之後,身體拳腳皆可爲劍。”
白曉雲呆若木雞,久久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