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之上的戰場中不時爆出一朵朵的悽豔的血花,一個個強者斃命從空中栽落,雙方都損失慘重。
但這並沒有讓人害怕,反而是激起了心中的戾氣,大戰更加的慘烈了起來。完全失去了章法,更像是在搏命。
馬丕靜也被偷襲了幾次,身上的衣服早已染血有自己的也有敵人的。羅剎奸猾無比始終在人羣中穿梭,追擊的馬丕靜不備之下被長槍洞穿了左肩。不過馬丕靜也一拳擊打在了羅剎的腹部,險些擊穿。
天穹之上,器先生始終是那八風不動的架勢,從開戰到現在就真未移動過一步。也不見他身體有絲毫的動作。但天空中不時響起雷鳴,好似上蒼在發怒,不斷的攻擊着站在天穹之下的蕭破天。
蕭破天也極其強勢,真有破天的實力。不斷的向着器先生衝去,雖然常常被那恐怖的無形攻擊給擊退,但也傷不了他分毫。
他周身綻放着璀璨的神光,一生的所學所悟都不外放,熔鍊在體內。這一個他化作了一個天地烘爐熔鍊一切,恐怖的氣息不斷的波動,震碎了蒼穹,震散了那無形的天威。
器先生臉上越來越蒼白,但是始終睜開的雙眼越來越明亮,就像是兩輪太陽。天地緩緩的擠壓,竟然有合攏的趨勢。天空不斷的崩碎,天地間只留一線。那一線不過髮絲粗細,但是卻萬物不可擋無物不可破,整個天地都被切割了一般直接斷裂了開來。
天地合攏成一線,這自然是幻覺。不過是器先生在強行壓縮天地大道,讓其無比凝聚帶出來的異象。
蕭破天面色大變,腰部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血痕。仔細看才發現,那血痕竟然環繞了腰際一週。有細密的血珠溢出,迅速的浸透了衣服,紅豔一片。
“合!”
蕭破天一聲大吼,身體化作的天地熔爐光芒大作。被器先生壓迫成了一線的天地被其強行拉着進了身體中熬煉,熔爐竟然真的在熔鍊天地。
噗!
噗!
兩人同時吐血,所有的異象都消失不見。
器先生臉色白如金紙,不見一絲血色。身體的氣息出現了波動,不再飄渺不可尋,像是瞬間從天神被打爲凡俗。
蕭破天也劇烈的喘息,腰際的那一絲血痕消失不見,如果不是染紅的衣服真看不出來受傷過。之前他竟然直接被攔腰給截斷了,如果反應慢一絲身體就會瞬間被那一線天給攪碎成一堆爛肉。如今熔鍊了天地,強行把身軀續接了回去,對他的消耗也不小。
此時相距甚遠的另一處戰場。
“開!”
虛弱中不失威嚴霸道的聲音宛若雷鳴,轟的一聲巨響一道稀薄血光衝出了星空的籠罩。脫困的血光光芒大放,整個天空染血。星空像是烈日下的冰雪一般快速稀薄融化,一個個的星辰迅速的暗淡。
咚!
一聲巨響,整個天穹都一震。那是脫困後的魔主揮出的拳頭,砸進了稀薄的星空之中。
啵!
星空徹底的消失,一個衣衫破碎的身影跌落了下來,天
空中灑落一片的血花。
“哈哈哈,老閣主你太老了,今日我徹底讓你長眠。”魔主哈哈大笑,笑聲牽動了傷口讓他大口的咳血。但是魔主卻並未理會,瞬間自原地消失不見,舉起那拳頭就像着栽落天穹的老閣主砸去。
砰!
天地間一聲巨響,猶如一道暴躁的雷鳴。
蕭破天單手扶住了昏迷的老閣主,另一隻手還保持着揮拳的姿勢。此時的他臉上更加的蒼白,傷口崩裂,口中不住的溢血。但是他的眼神還是很堅毅,沒有一絲的退意。
魔主的身體也是劇烈的搖晃,身體狀況比之蕭破天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張口咆哮,無比的憤怒:“器先生,你這是何意。”
“我也受傷了。”器先生緩緩而來,聲音中有掩飾不住的疲憊。
這個回答並不能夠讓魔主滿意,他聲音更冷了一些:“就算你受傷了,蕭破天也不可能輕易突破你的糾纏。這是極好的機會,殺了他們兩人,學院中的一切都是我們的。”
“我只要我想要的東西,並不想殺他們任何一人。這個理由夠不夠。”器先生身份尊貴,之前之所以會解釋是因爲確實有他的責任。但一旦認定的事情就不容改變,器先生也有自己的不可侵犯的威嚴。
“多謝。”蕭破天扶着老閣主認真的行了一禮。之前如果器先生完全可以選擇攻擊,那樣自己不僅救不了人也會真的死在這裡。
器先生搖了搖頭,並未說什麼。
“多謝?哈哈哈,你高興的早了一些。你救下了老閣主又能如何。如今他已經重傷沒有一戰之力,只會成爲你的拖累。況且你也受傷太重了,只要等我喘息片刻就是你們的死期。”魔主嘴角露出殘酷的笑容,眼神陰冷得能滴水。
蕭破天皺了皺眉頭,誠如對方所說,自己已經重傷。本來就不是對方的對手了,還要強行護着老閣主,情況不容樂觀。不管怎麼看,如今都好像是陷入了死局。
天穹之上安靜了,所有人都在抓緊時間恢復。誰能多恢復一些元力就能夠佔據絕對的主動。
地面之上的人也安靜了,紅了眼睛的人竟然同時收手分開。全都舉頭望天,那天穹之上就要分出絕對的勝負,勝利的一方能夠主宰戰場。
山脈中的人面露興奮之色,彷彿看到壓在大家心頭成百上千年的學院坍塌。
學院中的人面露憂色,希望老閣主與副院長能夠強勢反擊。
四象陣中,外界的一切氣息都被隔絕了。此時眼見整個大陣的波動放緩了慢慢趨於平靜,但卻沒有人敢鬆一口氣。外界的壓力彷彿能夠無視一切的防禦壓迫進來,讓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白曉雲也感應到了不對,臉色有些難看起來。沒想到之前自己與墨婉寧的膽大妄爲,竟然能能夠給學院帶來如此可怕的災難。
如今的希望只能夠寄託在四象陣之上,因爲這傳說中的陣法攻防一體。不然這麼多年以來,爲何在陣法安然的時候敵人不敢來犯。
四象陣陣眼是四頭恐怖異獸祭煉的
神兵鎮守,只有異獸強大陣法才強大。在這個基礎上還要保證四頭異獸的實力相當,這樣才能夠確保陣法穩定,完美的運轉。
怪物學院能夠屹立在衆多強敵的包圍中這麼多年,與學院中的恐怖底蘊與強大的前輩高手有關,更是與這恐怖的四象陣有關。因此這樣的四象陣必然是平衡的,能夠完美運轉的。
但錯就錯在今日墨婉寧與白曉雲撩撥過朱雀弓,雖然並沒有被兩人毀去也沒有真被白曉雲私藏。但半復甦的困神鎖傷害到了朱雀弓的根本,這樣的朱雀弓無法與另外三件神兵完美的配合。
玄龜、白虎、青龍、朱雀拼命的撞擊着那一層光幕想要掙脫出去,但朱雀明顯勢弱有些後繼無力的感覺。每次都在最後關頭被彈回來,一切功虧一簣。
神兵在陣內主防禦,出陣主攻擊。如今陣內安然無恙,但是神兵卻衝不出去。
天穹之上,隨着時間的流逝,魔主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郁,最後放聲大笑了起來。
蕭破天嘆了一口氣,自己的傷更重一些,不管如何拼命,恢復的速度都是要慢一些。
地面之上,山脈中的強者已經收回了目光,望着學院方向的眸子中閃爍着兇光。
學院方面的強者心裡無比的焦急,但最終只能暗歎一聲,竟然不敢與對方對視了。
馬丕靜回身觀望,這才發現朱雀弓被白曉雲那小子放了出來,不由得大喜過望。但片刻之後大喜變成了大怒,對學院無比了解的他哪裡看不出朱雀弓有異,竟然是配合不上。
思索了片刻之後,馬丕靜眼前一亮直接飛回了光罩之上,順利的隔着光罩尋到了白曉雲的方向,然後開始傳音。
馬丕靜的反常自然引起了羅剎的注意,不過很快他的眉頭就舒展了開來。因爲他認爲在這樣的必死局面之下,一個馬丕靜也改變不了局面。
“臭小子。”突兀的一道聲音在耳中響起,白曉雲四處尋找,但是並沒有發現誰在說話,周圍的人也沒有絲毫異常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一般。
“臭小子,我是馬丕靜,你別找了,我在光罩之外。現在都是你乾的好事,學院情況危急。”馬丕靜的聲音再次傳來,語速又急又快。
“你這時候恐怕沒功法責怪我吧。快說,有什麼補救的辦法。”白曉雲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的希望,直接打斷了對方的囉嗦,然後直接點名了主題。
“你……”
“打住,時間緊急。”
馬丕靜用力吸了一口氣壓制住了心中的怒意,這纔開口:“你之前用神鎖纏繞在朱雀弓之上,汲取了朱雀弓的本源。如今它實力與其餘神兵無法配合,需要你主導神弓。”
白曉雲默然,算是默認了。被困神鎖纏繞住的兵器,如果反抗劇烈是會被強行汲取本源,然後拖入牢籠之中。不過最後被白曉雲阻止了,並且把神弓還了回去。
馬丕靜也不再廢話,快速的告訴了白曉雲方法,並且直言代表學院把這神弓送給了他。這自然讓白曉雲是滿意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