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神宗的院比大賽,每三年便會舉辦一次,目的是爲了檢查和督促弟子的修煉進度。
這一次情況比較特殊,斷月秘境二十年開啓一次,他們將會送最傑出的前十名的弟子進入裡面去尋找機緣。
想要參加院比大賽,必須要擁有聚形境的實力,他們都是宗門的希望,不久的將來便可以挑起宗門的重任,成爲宗門未來的頂樑柱。
宗門很看重這次大比,東源閣將亂,若陰陽神宗註定無法渡過這劫難,只要這些精英弟子保存下來,他們還是有望在未來重興宗門。
天剛破曉,許多弟子早已來到賽區去找個好的位置。
幾位長老靜坐在賽區的評審臺上,他們閉目養神,絲毫不爲外界所動,彷彿立身於寧靜的樹林中,萬事皆空。
衆弟子在觀衆席上議論紛紛,都在討論着大賽有關的話題。
“哇,那是徐正虎師兄,他出來了,好帥!”
“溪姚,我的女神,她也走來了!”
“嘖嘖,月霜和月婷兩女神太強大了,無弟子可以與其爭鋒,至今無人能夠親近芳澤。”
核心弟子的出現,引起了臺下弟子的譁然。
在最前列的弟子,他們備受矚目,因爲那些都是這次院賽的選手,是宗門的核心弟子,也是無數弟子崇拜的對象。
聚形境弟子有四十九人,天丹兩元境弟子只有十八人,陰陽神宗是大陸上二流的超級宗派,他們的底蘊跟一流的超級宗派相比還相差甚遠。
要參加比賽的人幾乎都已經到了賽區,裡面還有一些陌生的面孔。
“咦,那個青衣少年是誰?他也是參加這次比賽的弟子?以前怎麼沒見過?”陰月院的弟子問道。
在前排之列,有一少年穿着青衣,面目清秀,一條淺色的緞帶束縛着他那烏黑的長髮,貌賽潘安,看得許多女弟子面紅心跳。
一股冷淡的氣息瀰漫在少年周圍,雙目幽深平靜,古井無波,身上散發着若有似無的靈氣波動,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他的氣質很特別,並沒有排斥別人,但給人一種冷漠之感,彷彿他屬於另外一個世界的人,明明感覺就在前面卻又彷彿遠在天邊,難以觸及。
許多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衆人駭然發現,他們竟是無法看透那少年的實力,陰陽神宗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弟子出來。
玄火院的弟子也是一片愕然,他們也不認識那個青衣少年,他的容貌很面生,少有人認識。
顧桓飛和秦菱紗他們都略靠在青衣少年的後面,顯然,那個青衣少年的實力絕不再兩人之下。
顧桓飛的實力在煅丹小滿境,就連他都要顧忌那青衣少年,而且那少年卻能夠做到最前排,他的實力可見一斑,是個煅丹大滿境強者。
陰月院的弟子露出驚訝之色,玄火院還有如此強大的弟子,以前是聞所未聞,那少年看起來不過才二十歲,難道他的實力可以媲美陰月院的兩朵嬌花?
月婷看了一眼青衣少年,很快就移開,至始至終,她的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月霜緊盯着青衣少年不停,大眼睛咕嚕嚕轉動,嘴裡嘟囔道:“他應該就是玄火院傳說中的大師兄了,原來長這樣,是有些帥,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要遲到了,我們快點吧!”這時,穎兒匆匆忙忙拉着水凌天趕來,他們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走向前面,並且,她還拉着水凌天大大咧咧的坐在最前排的位置。
“這兩人是誰?他們也有資格坐在第一排?”衆人不解,心裡有疑問。
須知,最前排的位置唯有少數幾人才能夠做那裡,那是對實力的一種認可,也是一種敬畏。
在最前排中,只有龐雲,溪姚,月霜和月婷以及那個青衣少年五人並列,其餘人都必須靠後一些,突然出現的一男一女卻是直接坐在那裡,這是無畏還是挑釁?
玄火院的弟子還好說,他們認識穎兒,並沒多多說什麼。
但陰月院的弟子側目相視,
眼神別有意味,有些不悅。
數十股強大的壓迫蔓延而來,他們想要給穎兒和水凌天一個下馬威,告訴兩人前排不是誰都可以去坐的。
水凌天無視衆人,不動如山,他將頭靠於手背上,若有所思。
穎兒則轉頭看向青衣少年,大大咧咧的道:“大師兄好久不見,你有沒有想我啊?”
青衣少年回過頭來,他看了看穎兒,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道:“現在還可以想想,不用多久怕也不用我想了,自有人想你。”
順說着他輕瞥一眼水凌天,意思所指很明確。
看着水凌天在數十股壓迫下還能夠氣定神閒的發呆,青衣少年的眼裡也是掠過一絲驚異的光芒。
他看得出來水凌天是煅丹小成境強者,在這個年紀就修煉到這個程度,在陰陽神宗裡也算是拔尖,但在這個境界就能夠承受住數十股強大的壓迫,倒有幾分本事。
“大師兄你敢取笑我,等到比賽的時候,我要你好看,到時候將你鎮壓。”穎兒揮了揮粉拳,臉色羞紅道。
“到時候我也不會留手!”大師兄笑道。
玄火院參賽弟子都面露異色,他們都認識大師兄諸葛劍塵,後者一向沉默寡言,一直都在拼命的修煉,不會與人言笑,如今一看,卻是顛覆以前的看法,想不到他還會有這樣的一面。
穎兒和諸葛劍塵從小玩到大,感情甚篤,就像親兄妹一樣。
只是十歲之後,諸葛劍塵就很少露面,神龍見首不見尾,但穎兒卻知道他的行蹤,經常去找諸葛劍塵玩,直到穎兒十三歲後,諸葛劍塵就開始離開玄火院歷練,兩人之間的交往才慢慢變少。
但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諸葛劍塵仍然很喜歡這個小師妹,一直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妹妹。
在穎兒面前,他仍然會露出哥哥般的溫柔,這是別人難以看到的一面。
陰月院的弟子見水凌天和穎兒兩人在他們的壓迫下不受影響,旋即便運起靈氣,化作無形的力量鋪天蓋地的捲過來,想要對兩人施壓。
水凌天皺了皺眉宇,他頭都不回,冷哼一聲,犀利音波席捲而來,將他們的氣勢瞬間瓦解,那道低沉的聲音猶如巨錘般撞擊在衆人心頭。
陰月院的弟子都悶哼一聲,體內氣血頓時變得混亂起來,臉色難看得發紫。
水凌天的聲音像充滿魔力般打亂了他們的氣息,久久無法平靜。
這只是警告,水凌天雖然受傷,但他的實力還在,被人這般挑釁,他自是要做出迴應。
“是誰?”一名參賽弟子低喝道,他的聲音在參賽區傳開,但有些聲厲內荏,底氣不足。
出聲之人的實力絕對可怕,他們竟是無法發現聲音是從哪裡傳來,更捕捉不到一絲氣息,那聲音彷彿憑空響起,隨後又不留一絲痕跡消失。
很快他們想到某些可能,紛紛看向前排的青衣少年,眼神都有些忌憚。
在他們看在,能夠輕而易舉就化解他們的壓迫之人,也就只有諸葛劍塵一人。
至於穎兒和水凌天,他們沒有多想,兩人不可能會同在一個級別,要不然現在的強者都太掉價了,隨便出來一個都是煅丹大滿境的話,那還讓不讓人活了。
那兩人看起來跟青衣少年關係很好,所以他便出手幫兩人解圍。
一想到此,他們有點心虛,有些猜不透,如果是那個青衣少年的話,或許他們不會太過在意,但也不願得罪。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龐雲眼裡閃過一絲精芒,瞅一眼水凌天后,神情有些動容。
他是少數可以捕捉到水凌天出聲的人之一,見水凌天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強者,不免也有些期待。
月霜和月婷早已試探過水凌天,兩人並沒有覺得奇怪,只是眼神戲謔的盯着後者,特別是月霜,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恨不得把水凌天點趴下,好證明自己比他強很多。
忽然間,一個飄逸的身影出現在擂臺上,身上散發着一股無形的威嚴,那是掌教
陰陽聖者,他的出現引起臺下的一陣喧譁的聲音,每個人的眼神都變得火熱起來。
陰陽聖者是近五代掌教中唯一一個踏入煉神境的強者,也是二流超級宗派少數能夠位列此境的掌教。
他的實力已經足以跟一流超級宗派的掌教並肩,但宗門的總體實力還很弱,無法跟一流超級宗派比。
陰陽聖者看起來並不顯老,卻是充滿着成熟男子般的魅力,他環視一圈周圍的弟子,淡然一笑。
最後他的視線停留在覈心弟子區域中,清了清嗓子,道:“宗門大比現在開始,你們應該知道比賽規則,那我就不多說了,現在就由參賽的弟子來抽籤選擇對手吧。”
“記住,比賽中莫要傷害同門性命,否則嚴懲不貸。”陰陽神宗補充道,旋即他便退出擂臺,到評審臺上坐下。
所有參賽弟子全部都上到擂臺,加起來一共有六十七人,多出一個單數,經過長老們的商議後,決定那多出的一人可以挑戰一名晉級弟子,以此淘汰單數。
“嗯,那個黑衣少年是誰,怎麼站在穎兒身邊,以前爲何沒見過他!”玄火院的的弟子心有疑問。
大多數人只是和水凌天見過一面,但已經過了四年,他的樣貌早已在衆人的記憶裡淡忘,他的頭髮變黑後,更是讓人認不出來。
經過一番瞭解,他們從長老們那裡得來消息,知道了那個黑髮少年是水凌天后,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水凌天不就是四年前拐跑穎兒小師妹的那個傢伙!他的實力難道也到了聚形境?
衆人駭然,有些不相信,他在四年前不過才初定境啊,怎麼可能修煉得如此之快。
沙夜兩眼瞪大的望着那個黑髮少年,嘴裡發苦。
他現在的境界不過才練氣境中期,那昔日的敵手卻已經在聚形境,遠遠甩了他好幾條街,這輩子恐怕他只能望其項背,想要報仇那是不可能的了。
顏申緊握着拳頭,手指發白,眼睛通紅,恨不得立即將水凌天大卸八塊。
但他現在的實力已經不是水凌天的對手,他只能把希望放在顏天身上,希望他的哥哥在擂臺上將後者打殘,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
顏天輕瞥一眼水凌天,眼裡掠過一抹狠色。
雖說擂臺上不能夠害同門性命,但拳腳無眼,不小心將他廢了掌教也沒話說。
紫玉則目光閃爍,並無任何殺氣,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麼!
咻咻
六十七個光簡在擂臺上高速移動,分別爲紅和青兩種顏色,單色對號,光簡上有一層能量包裹,讓人無法看透,不可能會作弊,參賽弟子見狀,各自將一個光簡攝到手中。
水凌天拿到一個紅色光簡,上面刻着一個三字。
“師弟我拿到了青色十五號光簡,今天沒有比賽喲,你得到紅色幾號光簡。”穎兒的小腦袋伸過來,小聲問道。
“三號,早上的比賽!”水凌天道。
院比大賽每天各比二十場,分早上和下午進行,紅色爲早上比賽,青色則是下午比賽。
一道犀利的目光射過來,水凌天有感,轉頭一看,便看見一雙冷冷的眼睛盯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個獵物似得。
那人是林城,眼神戲謔的看着水凌天,像貓看老鼠般,彷彿水凌天在他的眼裡就是自己的手中玩物,隨時都可以捏死。
水凌天的視線轉移到他的手上,他也是拿着一個紅色光簡,上面赫然刻着一個三字。
原來對手是他,怪不得那種要吃人的眼神。
“這次你的運氣很不好,我也是抽到三號。”林城猙獰一笑,目光森寒,他蔑視着水凌天,嘴脣蠕動,冷冷的聲音傳來:“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只是到時候你可別不堪一擊。”
“隨時奉陪!”水凌天冷冷的道,對於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只有將他打殘打痛了,才知道收斂。
一位長老凌立在擂臺上,表情僵硬,嚴聲道:“院比大賽開始,紅色一號留在擂臺上,其他人都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