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岄木綾馥坐在前往冰帝的車上,岄木桉流坐在她身邊,青空畏坐在她前面,心裡有種久違的感覺,她很久沒有跟他們這樣去學校了。
岄木綾馥這次帶了不少禮物回來,她送給岄木端的是一隻鸚鵡,她覺得這樣的寵物蠻好玩的,這隻鸚鵡很聰明,短短時間居然學會了不少話。
靜香良子的禮物是一盞香薰燈,上面的圖案是綻放的康乃馨,天名勤的禮物是一隻龍貓的睡袋,岄木桉流的禮物是黑曜石手鍊,據說可以去除疲勞,她就給他帶回來了,順便將以前在高服宅裡面拿到的蓮羽石也送他了,她希望他能夠不要那麼累,青空畏的禮物是自動擠牙膏公仔,早就準備好的御守都送了出去。
只是青空畏不停吐槽自己的禮物爲什麼是擠牙膏的公仔,可是岄木綾馥的回答至始至終只有一個,那就是覺得閤眼緣,就買了,青空畏只得哭笑不得默默接受了。
不管那黑曜石是否真的有那用處,岄木桉流都覺得自己渾身輕鬆,那天晚上真的做了個夢,夢見她對着他笑得很幸福,那份心底傳來的滿足讓他爲了實現那個夢,可以付出他的所有。
今天,他可以再次牽着她的手下車,走進校園,感覺過了一個世紀,他真的很久沒有跟她走在一起了。
而青空畏之前那看着岄木桉流對女孩疏離的模樣現在又恢復了,這段時間內出現的變化實在是讓他難以捉摸,饒是他再怎麼聰明,也無法想到那麼匪夷所思的真相上去。
而冰帝,綾馥後援團的人簡直要歡呼了,他們一直期待迴歸的人兒終於回來了!
校門口,一大早就有人在等着她,真正看到她那麼健康,依然溫柔的笑容掛在臉上,和一個冰清俊美的少年還有妖孽少年步入校園,心裡就很激動很欣慰。
冰帝正選也很早就來到冰帝,他們當然還是要送她去教室的,那些沒有她在的日子總算是過去了,不想再次經歷那樣的事情了。
一看到冰帝正選,岄木桉流眼裡就閃過了不悅的暗光,他握着的小手終會被別人牽着。
“桉流,我該回教室了”岄木綾馥想走,可岄木桉流握着她的手緊得她拿不出來。
岄木桉流聞言,回過神來,卻依然沒有鬆開,爲什麼正選能送,他不能,剛想開口,卻突然聽到身後一個聲音,“岄木君,我有事情想和你談談,可以嗎”
岄木桉流回頭就看到入江妤師,頓時蹙起了眉頭,本來他想說沒什麼好談的,可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岄木桉流帶着入江妤師去他的辦公室,岄木綾馥看着兩人的背影,被正選們喚了一聲纔回過神來,她覺得入江妤師看她的那一眼好奇怪。
青空畏一直都像是個局外人一樣看着,看得比誰都清晰,入江妤師看着綾醬的眼神比以前那次更加嫉妒,那份排斥也更加明顯,似乎知道了什麼。
就算是對她有種興趣,也不由得降低了不少溫度,他家可愛的綾醬輪得到她這麼個眼神嗎。
岄木桉流的學生會會長辦公室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太乾淨,果然不愧是有潔癖的人,纖塵不染,桌上的文件非常整齊,這個空間有着淡淡的百合香,明顯是桌上那每天保持新鮮擺放的百合花散發出來的香味,辦公室的裝潢是暖色系的,莫名給人一種岄木綾馥在的溫暖感覺。
入江妤師走進來站在那裡,心有一絲煩躁和苦澀。
岄木桉流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也沒有讓她入座就直接開口,“說吧,你想談什麼”
入江妤師看着他餘光都給她,淡漠開口的模樣,深呼吸了一口氣,“岄木君,你之前不是想要和我之間的婚約成立嗎,我可以答應你”
她的話落,岄木桉流冰冷的眼眸暗了好幾分,擡起眼眸看向她的視線就好像冰刀一般,颳得她渾身發疼。
“只要比哥哥和綾馥桑更早雙方都贊同,就可以讓這個婚約成立,應該沒錯吧”入江妤師硬着頭皮開口,岄木桉流的壓力讓她呼吸都不順暢,但是她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她是真的愛上了這個人,什麼都不做就放棄,她做不到。
“你覺得你有資格成爲我的未婚妻嗎”他冷笑了,這女人是不是太把他當時的話還有她自己當一回事了,他不是非得和她訂婚纔可以解決!
岄木桉流冰冷的話語讓她身心都顫抖,眼睫毛頓時沾上了晶瑩,心好痛,愛上一個人卻被他傷害的心情真的好痛。
“那你心目中怎樣的人才有資格,我可以改”她並沒有像普通女人那樣吶喊心裡的嫉妒,岄木綾馥就有資格嗎,她可是他的妹妹,她知道岄木桉流霸道冰冷的性子從來不會對自己在意的人之外的其他人溫和。
“你無論怎麼改,都不會是我要的”如果說他之前非常惱怒岄木老爺子的決定,但現在他無所畏懼,沒有人可以逼他做他不喜歡的事情,他也不允許自己不願看到的畫面發生,綾兒和入江奏多的婚約他絕對不可能讓它成立!
入江妤師的臉色隨着他這句話落就失去了血色,咬着脣斂眸不讓水光閃爍。
“你有愛的人了,是嗎?”入江妤師聲音低低的開口,卻瞬間觸碰了岄木桉流心中最不可觸碰的地方,一股冰冷得可怕的壓力在空間裡蔓延,入江妤師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腦袋空空的顫-慄不已。
“我的事情你永遠沒有資格過問,滾!”他一句冰冷至極的話卻是對她那句話最好的回答。
入江妤師轉身,淚水流下眼角劃過臉龐,開門離開。
“你似乎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呢”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入江妤師嚇了一跳,擡起頭就看到青空畏。
“不該知道的事情,難道那是真的嗎?”入江妤師心更冷,青空畏一把撐在牆上將她圍在牆角,“不管那是不是真,桉流他不可能愛上你的”
青空畏很清楚岄木桉流那個人,那顆心不是那麼容易讓人融化的,如今愛上一個人已屬不易,怎麼可能還變心,他的真心只有一個,而且入江妤師不適合岄木桉流,硬湊是沒有幸福可言的。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入江妤師推開他慌亂離開了,她不想放棄。
青空畏看看被她推的地方,蹙着眉伸手拍了拍,他怎麼突然覺得那女人好笨,難道遇到愛情,就沒有誰能夠理智嗎。
回到教室的青空畏看着坐好了的入江妤師,俯身用只有她一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開口,“不管你怎麼去做,我都不准你傷害我家可愛的綾醬,懂?”
入江妤師身子一震,她看着青空畏妖嬈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靠着椅背一本書蓋在臉上養神去,全然不顧進來上課的教師。
要是有那個膽去傷害他家表妹,即使他對她有興趣,即使她是入江奏多的妹妹,他也會毀了她。
入江妤師渾身發毛,心情有些複雜,她承認,自己嫉妒那個少女,可她心裡從來沒有任何想害她的心思,忽然對青空畏有些感激,如果不點醒她,她可能真的會因此有心魔而將那份嫉妒化爲邪惡的力量去傷人。
只是驀地她的脊背有些發涼,第一時間就向那被跡部景吾趕到最角落去坐的遠水雨柔看去,那直直映入她眼簾的仇恨眼眸讓她心一凜。
入江妤師知道這些日遠水雨柔很不好過,每天惡作劇不斷,一次比一次惡劣,她的眼眶有嚴重的黑眼圈,下巴已經瘦得很尖,仔細一瞧,還能看到她眼底恐懼和仇恨並雜的情緒,這個女孩的小日子過得那個水深火-熱。
但她爲什麼看着她,入江妤師不知道,心裡忽然浮起一絲不安,她必須保持清明的心靈,失去理智那不是她要的結果,否則連她自己都嫌惡自己。
此時的二年c班,每個人都爲了岄木綾馥的歸來歡呼着,那一抹含笑包容着他們的身影終於坐回他們的中間,他們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老師很體貼地給了他們一節課和她說話,整個教室嘰嘰喳喳好不鬧騰。
她看着那一雙雙真摯而熱情的眼眸,心就越來越軟,謝謝他們一直不變地愛着她。
經歷過那麼多事情,浮浮沉沉,她的心境漸漸比以往更加沉靜,心裡的活力卻越來越多,她能夠感覺到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人給予她的關愛,只要有他們,她可以臉色不變地去面對生活中的各種阻難。
二年c班好一段時間沒有出現無陰霾的笑聲,這一天每個從這個班級經過的人都能夠看到他們真心的笑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個班級讓他們嚮往。
嚮往……
從三年a班走來二年c班的少女站在一個角落,看着二年c班的人都陸續走出教室去上體育課,他們的目光和話題都會圍繞着一個人,那是她多麼想要的光芒,可她現在的處境簡直如泥土一般黑髒。
本來冰帝的體育課很多都是運動比較劇烈的,強者式教育觀念灌溉下,學生必須鍛鍊好自己的體魄,但是二年c班的體育運動卻例外了,與其他班級相比,溫和很多。
有個人擁有的光芒太耀眼,擁有的愛戴者太多,擁有的特權也太多,導致她看着那個少女就恨不得撕-碎她,而因爲那個女孩帶給她的痛苦,更是讓她視之爲心頭刺,不得不拔,哪怕下場是鮮血淋漓!
嘩啦啦的水聲在這個安靜的衛生間裡很明顯,一雙小手輕輕放在水龍頭下面,視線看着清澈的水流淌過每一寸肌膚,湛藍的眼眸微微一擡,卻看到一個似乎冒着黑氣團的身影出現在鏡子裡面,那人仇恨厭惡的眸光毫不掩飾。
“又是你……”淡淡的聲音響起,可以聽得出這個聲音的主人並沒有被那個人的仇恨嚇到,仇恨在她心裡簡直就是難以理解的,爲什麼要恨她到如此地步。
“是啊,是我,沒想到你第一天回來就自己一個人被我逮到了”那充滿嘲諷的聲音尖銳刺耳無比。
岄木綾馥從鏡子裡看着自己身後的遠水雨柔,眼神淡然無波,這個曾經詛咒她家人的女孩黑眼圈堪比中國國寶,心魔根本就是折磨自己的東西,她這個外人看着就只是看着。
“所以呢,你想再把我關在這裡出不去?還是想怎麼樣”即使自己柔弱,即使她真的沒有存心針對過什麼人,可岄木綾馥此時沒有一點害怕,她心裡裝着的東西已經很多了,已經裝不下對那些敵視自己的人給予的威脅和害怕。
“呵呵,我不會故技重施,我會讓你嚐嚐新的痛苦滋味兒!償還我這些日子所受的所有罪!”遠水雨柔歇斯底里地喊着,手裡拿着一包藥粉,岄木綾馥懷裡的雪貝動了動鼻子,這種藥粉的味道,心裡大喊一句不好!
遠水雨柔拆開那藥粉,雪貝閃電般地從岄木綾馥懷裡跳出,以超過她的速度一般咬上遠水雨柔的手腕,隨着她的一聲慘叫,左手的藥粉掉落了,右手卻又拿出另外一包藥粉要向着岄木綾馥撒去!
飄來片片烏雲的秋日黃昏吹着讓人發涼的風,陣陣讓人忍不住蜷縮,呼嘯着吹拂的風似乎眷戀着這人間,繚亂了人們的頭髮,也吹亂了人們的好心情,暗罵着這天氣也變得太快了,一看就知道是颱風的前奏。
冰帝一間女衛生間裡,一包藥粉灑散開來,整個空間卻只有一個人呆滯地坐在那裡,眼神空洞地看着白色的粉末落在自己的身上,看着它們好像遇到了海綿的水般滲進自己的身體,笑了,在這個空間裡寂寥絕望無比。
冰帝校園一處僻靜的地方,一抹黑色的修長身影鬼魅而幽譎,而他面前的草地上靜靜地躺着一個柔金色髮絲的少女,隨着她漸漸睜開眼眸,他卻迅速閃身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那彷彿錯覺般的黑色一閃而過,岄木綾馥以爲自己看錯了,卻發現地方遺落了一樣東西,她站起身去拿起來。
那是一張照片,裡面是她自己,但是還有一個人,她不認識這麼一個人,可爲什麼會有自己和他的合影,而照片後寫着她的名字,還有一個人的名字,幽邪。
這是少年的名字吧,可她真的不記得有認識這麼個少年,還是說原身認識的人?
唉,她嘆了口氣,她的心裡始終有種怪異的感覺,太多讓她不解的事情了,比如現在還有一件事,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到這個地方來了?今天放學之後就去了……去了哪裡?她居然不記得了。
懷裡的雪貝看着岄木綾馥手上的照片呲牙咧嘴了,不知道這是不是表示它在笑?
是的,它的確在笑,如此強大的幽邪也會如此單純去製造一張他和她的合影滿足自己的心情。
幽邪不同於多數暗衛,他的身世可以說是最可憐的那個,他一出生就有一雙擁有催眠力量的眼眸,每次讓照顧他的人睡着做噩夢,本來只是讓人覺得奇怪卻沒有懷疑到他的身上。
直到他五歲那年,那讓人驚悚的眼睛擁有的催眠力量終於讓他的家人察覺,非常恐懼,驚恐到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去挖了他的眼睛,於寒冬之天被衣不蔽體地拋棄在一個陰溼的角落裡,小小的身子似乎沒有感覺到任何寒冷,只有那空洞的眼眶和臉上流淌的大量血液讓人知道他遭受到非一般的痛苦。
“錦!”一個悲慟的聲音響徹在夜空裡,卻讓小小的他動了動,這個世界冷漠無情,爲什麼會出現爲人痛苦的悲慟。
明明沒有了眼睛,他卻轉過了身,動了動自己的耳朵去感知了不遠處發生的一切。
一個男子抱着一個死去的人居然落淚,他知道,那不是紅色的,是透明的**,跟他臉上的不一樣。
那一天,世界貴族之首的岄木家的家主岄木端失去了自己從小到大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專屬暗衛岄木錦,那個時候他對面站立着的,是一個有着灰色的眼眸和不比岄木端遜色的俊美臉蛋的男子,這個男子冷漠無比,卻曾經是岄木端最好的朋友。
一朝背叛,岄木端失去了自己的專屬暗衛,嚐到了肝腸寸斷的滋味,他的妻子靜香良子的專屬暗衛是岄木錦的同胞弟弟,在先前執行任務徹查暗中針對靜香良子的力量之時被亂槍射死,那一天岄木家家主和主母同時失去了自己的專屬暗衛。
幽邪那一日永遠記得,耳邊傳來的一個聲音,那是真正以高貴傲然的姿態去表達自己的仇恨和對在乎的人死去的悲慟。
“歐蘭庚,我會讓你知道,什麼纔是世界貴族!什麼纔是壓倒性的強大!想當世界貴族的一員,我不阻攔你,我會讓你後悔在今日背叛我,殺我岄木家人!”
歐蘭庚不屑一顧,本想殺了岄木端和靜香良子,可奈何岄木家的救援人員趕到了,只得放棄。
那一天,悲慟的岄木端卻偏偏注意到了不遠處陰暗地方的幽邪,那彷彿幽鬼上身邪氣十足的小孩卻讓他笑了,“小傢伙,你一定是錦送給我的禮物……”
小小的他不知道所謂禮物是什麼意味,卻知道錦對他很重要,重要的人送的禮物,他自然就會重視。
那一天開始,他加入岄木家,投身到岄木家深不可見底的黑暗之中,岄木端不惜任何代價爲他移植了一雙眼睛,本以爲那樣的傷,移植了眼睛也不會重見光明,但是奇蹟在這個世界上居然存在,他抓住了遇見他之後的第一縷陽光。
“你好……”
陷入回憶的幽邪耳邊傳來了一個柔和的聲音,他側過臉就看到一張柔美到極致的小臉,梨渦淺淺的她眨巴着疑惑的純淨眼眸,細聲問着他,“你認識我,對嗎,你叫幽邪?”
他靜靜地看着她沒有言語,從來沒想過他和她的正式見面會是這樣的情景。
漆黑的眼眸如黑洞般懾人幽譎,爲什麼她還能看着他,沒有一絲閃爍,那麼的真。
第一次,他笑了,爲什麼他會發那樣的自我疑問,就是這樣的她才能讓他幽邪爲了守護她可以屠盡任何妄想傷她的人。
他在她眼裡看到了驚豔二字,他那第一次笑的容顏就倒映在她的湛藍眼眸裡,他第一次不厭惡女人的眼睛存在他的影子。
“你笑得很好看……”她很衷心的讚美話語又讓他有了第一次異樣的心情,而她接下來說的一句話簡直讓他再也移不開對她的目光,“你笑得好乾淨”
他第一次笑,他第一次那樣注視一個女孩,第一次被人稱讚自己乾淨,爲什麼他這個讓那麼多人害怕避之不及的邪惡之人在她眼裡卻是這樣的形象,也許這個問題他不需要她回答就已經有了答案。
因爲面對着這麼幹淨的她,面對着那麼真的她,他才能夠放下自己的黑暗純粹地對她,正面看着她的時候,她就是那一縷陽光照亮着他,背後看着她的時候,他會爲她張開黑色的翅膀,只爲了守護她。
“這個送你……”幽邪攤開自己的手掌,一顆黑色帶着圓滑光澤的五角星石靜靜地躺在那裡,還能看到上面刻着幽邪兩個字。
“送我?爲什麼?”岄木綾馥奇怪地問,她感覺到那五角星石有種不一樣的意義,是錯覺嗎。
“我想送你”他只回答了四個字,非常簡單,卻的確是他的理由。
“哦,謝謝你”她雙手接過那五角星石,有着暖暖的溫度,似乎可以流淌遍全身,很舒服。
只是她正低眸看着那五角星石,額頭就落下了一個輕吻,似乎一個誓言,但也的確是個誓言,代表着他一生的守護。
“幽……”岄木綾馥擡眸想開口問什麼,可幽邪已經不見了,如果不是手上的五角星石和額頭那還沒退散的微溼,她還以爲自己出現幻覺了。
“綾馥,你剛剛去哪了”身後傳來冰帝正選擔心的聲音,岄木綾馥沒有回頭,只是怔怔的站着。
……她似乎可以感覺到,此時此刻這個世界給予她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