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沒想到,自己的安排就這麼被切原給毀掉了,雖然也怪自己一打起球來就什麼都忘了,可是,怎麼想都不甘心啊,下次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等言優想開,再自己解決的話,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她自己要是這麼容易就想開,也不會離開三年都不想回來。
“切原,作爲國中網球部的部長,你竟然又晨訓遲到。我看有必要每天下午留下來給你單獨訓練一下。”真田嚴肅的表情像是完全爲了公事。
“弦一郎,這樣會不會不太合適?赤也畢竟是國中部的部長,我們把網球社交給他了,就應該信任他。”幸村精市貌似溫柔的替切原開脫的話,讓真田的臉色更難看了。
切原眼含熱淚的對着真田直點頭,他就知道,過來這邊送東西,本來就是自找死路。
真田聽了幸村的話更是嚴肅了表情,“真是太鬆懈了,柳,切原的訓練再加一倍。”
“好的。”柳翻着筆記,突然說,“聽說切原你在進校門的時候撞到了一個女孩子,還把她撞傷了,弦一郎的學生證是不是就是那個女生讓你送的。”
“哪有撞傷,”切原跳了起來,“那個花癡女肯定是在想辦法想要故意接近我,況且,只是手腕擦破點皮而已,又沒有什麼。女生就是愛大驚小怪。柳前輩,你是怎麼知道的?”
柳蓮二看剛纔他提到那個女生被撞的時候,真田的表情就有點不對了,聽到她受傷,真田的臉差不多全黑了,不過爲了證實某些事情,切原,就只能對不起你了,“切原這樣可不行,你把她的手腕撞破皮,要是留下疤痕怎麼辦,人家可是女生啊,況且她又是來給真田送學生證的,說起來她可以算是真田的恩人了。”
“就是,切原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要知道女孩子身上留疤可是很嚴重的問題哦。”仁王在一旁閒閒的說,“你這樣是交不到女朋友的,要不要前輩來教你啊。”
真田聽到柳和仁王的話,臉色徹底黑掉了,“切原。”
“什麼?”切原同學忐忑,前輩不會還要再懲罰他吧?
“我記得你們快要考試了是吧?”
“厄,是的。”切原奇怪,爲什麼話題突然轉到那邊去了,他還沒意識到,他的苦難日子快要到來了。
“作爲網球社的部長,你的英語絕對不能補考的時候才過,所以,從現在開始,每天訓練完之後,就讓精市給你補習英語。”
一臉平靜的轉向笑眯眯的幸村精市,“精市,你有沒有問題?”
“我沒問題。”現在,除了被幸村女神給他補習這個事實打倒的切原,其他幾個都知道了,真田的反常就是因爲校門口那個被切原撞到的女生了。能想得更深一點的都開始懷疑,這樣說來,真田的學生證就不是弄丟了才被她撿到的,應該是落在那女生那裡了。又想到上次青學的不二跟他們說的話,那麼,真田和那個女生的關係,就比較耐人尋味了。衆人都看着正拿着手機往外走的真田,若有所思。
真田弦一郎知道,他今天的表現肯定瞞不過網球部的那幾個人精,不過,他也沒想過要瞞下去,何況,就某一方面來說,他是故意的。對,就是故意的,從小在爺爺的教育下學習劍道,他可不是這麼藏不住心思的人,今天的事雖然讓他不高興,但也不至於讓他這麼喜怒於色。既然從優那邊突破不行的話,就只能從網球部這邊着手了,事情,總要解決的。(茄子感嘆,網球王子不愧是是腹黑的天下。)
其實,言優回去想了想也明白了弦一郎的意思,上次自己在百貨公司的表現肯定是讓弦一郎有所懷疑了,雖然說,弦一郎說過會尊重她的決定,可是調查肯定會有的,他跟柳生比呂士從國中開始就是一個網球部的,那麼肯定能查到某些東西的。那他今天的行爲就很好解釋了,畢竟弦一郎謹慎仔細的性格說落了東西在這邊,還是學生證這麼重要的東西,多少都有點不對勁。
沒想到,弦一郎也會耍耍小陰謀啊,言優感嘆,其實,柳生家對於她來說真的是沒什麼,準確來說,就是認識的陌生人而已,只是,柳生這個姓,對她來說代表了麻煩而已。好吧,既然,弦一郎這麼在意的話,那從現在開始解決吧。
說是要從現在開始解決,不過,言優還真不知道具體應該怎麼執行,難道就這麼跑到柳生家說,我是你三年前離家出走的女兒,現在我回來跟你們解決一下恩怨?明顯是行不通。想了想,言優決定,其它的先不管了,先搬到神奈川那邊再說吧。
在神奈川立海大附近不遠靠近郊區的地方買了間不大不小的帶院子的小房子,沒有告訴弦一郎,言優決定給他個驚喜,只要稍微打掃,改變一下,房子本來的裝修風格就跟她喜歡的風格很接近,只要稍微翻新一下就好,這個週末之前肯定能住進去,至於橫濱中國城這邊的房子,租出去就好了。
等真田知道言優已經買好房子,搬到神奈川這邊來了的時候,就知道,言優已經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是什麼意思了,說不感動是假的,只是他不會表現而已。看言優的樣子應該還沒想開,可是,卻願意爲了他妥協,他忽然覺得自己這樣逼她會不會太過分了。
言優從寶寶的房間裡走出來之後,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一臉懊悔的弦一郎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笑着搖搖頭,去廚房到了兩杯果汁,放在茶几上,窩到弦一郎的懷裡,滿足的嘆了口氣,
“你不要想太多了,這是我自己決定的,反正事情重要解決的。”
“可是,”真田弦一郎有點遲疑,面對她,他總覺得自己太過小心翼翼,她總是離他這麼遙遠,他怕她像兩年前一樣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這麼偷偷的消失了,而這次,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這麼幸運再次等到她,他也想徹底的信任她,不過,看起來好像有點難度。
言優也知道弦一郎的心結,這是她自己造成的,她對他覺得愧疚,雖然不後悔兩年前的決定,但明顯當年她還欠缺考慮,如今這種情況只能等了,也許,時間長了,弦一郎就會相信,她不會再離開他的。
親人,真的那麼容易就能從心裡拿開嗎?除了,比呂士,他真聽不出她對那些所謂家人的在意。他不知道當年柳生家的事對她來說,傷害這麼大,大到她親手把這最深的羈絆剪除掉。可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如果,真的不在意,當年就不會離開,就不會這麼久都不肯回日本真田弦一郎抱着言優坐在沙發上,慢慢的聽她講述她跟柳生家的恩恩怨怨,她說的平靜,他聽得也平靜,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了,相信她只是怕麻煩而已,可是,那畢竟是她血脈相連了不是。
不知道其實言優是穿越者的真田還是有點擔憂,言優已經決定忘掉自己是穿越者的事了,所以就沒有提,而且,這種事,不是誰都能相信的,要真說出來,沒準會被認爲她是在想辦法逃避,本來,就算身處兩個不同的世界,柳生言優跟柳言優還是太相像了,唯一的差別就只是兩人的年齡不一樣,經歷不同造成的性格上的差異而已,她在外的這三年,性格改變的再多也不會有人懷疑了。
就因爲太相像,所以才一直不想去接近柳生家,她想象不出來如果是她自己遇到了這種事情她會怎麼辦,估計還是像現在一樣,就這麼躲着。另一方面,柳生言優臨走前的話還在糾結着她,她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可她現在真的做不到,所以她纔想要順其自然的。
時間就在兩個人若有所思中度過了,良久,真田弦一郎長嘆了口氣,“優,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想法?”
“想法?”言優想得有點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說道,“我沒什麼想法,順其自然吧。”
“那,你有沒有想過繼續上學?”
“上學啊。”言優想到她的前世,前世因爲一直融入不進集體,老是被周圍的小朋友欺負,所以,後來就沒去上學了,一直都是外公自己在教導她的,這樣說來的話,她好像從來沒感受過學校的氣氛啊,那要不要去上學呢?
真田弦一郎覺得言優現在困惑的樣子跟寶寶像極了,忍不住輕笑。言優一直都知道弦一郎是個嚴肅的人,就算跟她和寶寶在一起,弦一郎也很少笑的,現在,難得看到弦一郎笑了,言優像是被蠱惑了似的,用飄渺的聲音說道:“好啊,我跟弦一郎一起去上學。”
說完,言優才驚醒自己做了一個什麼樣的決定,弦一郎也覺得詫異,本來他只是提一下而已,也沒想言優會答應。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言優也不會反悔,不過,她永遠也不會告訴弦一郎自己是被他的笑容給煞到了,迷迷糊糊才做出這個決定。
“嗯,其實在這邊又不能像在中國一樣開店,沒事情做的話上學也不錯啊。”言優這麼說道。
“那,寶寶怎麼辦?”真田弦一郎想到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
“寶寶啊,找個人來照顧他吧,反正學校這麼近,中午也可以回來。”
“要不要讓寶寶住到我家裡去?”真田脫口而出,想想,又覺得這個主意也不錯,家裡,媽媽跟爺爺奶奶他們都沒什麼事做,還有很多傭人,可以照顧寶寶,又可以讓寶寶跟他的長輩們多接觸一下。
“住到你家去?”言優詫異的看着弦一郎,“你準備讓寶寶以什麼身份住到你家去?”
這個,真田弦一郎倒是沒想到,他不可能說寶寶是撿來的,如果說寶寶是他朋友的小孩的,他的朋友家人也都認識,誰會這麼早就有個兩歲的小孩了,當然,最好就是說,寶寶是他的孩子,可是,這又會牽扯出很多問題,明顯,他們現在都還沒準備好。“厄,我只是說說而已。”
言優看看客廳裡掛着的鐘,從真田弦一郎懷裡起來,“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
“好吧,那我走了,你自己晚上小心一點,入學的事要不要我幫忙。”
言優想了一下,說:“還是我自己去吧,你告訴我要注意些什麼就好了。”
“好的,那我回家把要注意的地方傳真給你,你準備好了,就自己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