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梓與已經幾天沒有去上學了,淺鳳語雪怎麼勸怎麼說也無濟於事,也不跟自己說一句話。
聽到兒子叫自己,淺鳳語雪心裡一喜,看向梓與,“嗯?兒子考慮好要去上學了嗎?!”
梓與沉默幾秒,搖了搖頭,琥珀色的眸瞳彷彿夕陽下最唯美的光芒,閃爍着月光般的七彩,“媽媽……我想問你一個困擾我幾年的問題。”
那是他至始至終都想不明白的問題,從棄學到現在,他每天都在思考着同一個問題,卻沒有答案。
淺鳳語雪眸瞳的光芒黯淡下去,輕笑,“嗯……?”
天色彷彿躍過一抹七彩的光芒。
在燈光下,梓與的眼睛彷彿被照亮了般,微波粼粼。
“姐姐她……”
“……”
“爲什麼要放棄自己最喜歡的舞蹈去學習網球……”
“……”
“媽媽……請告訴我吧……”
他的聲音在輕顫,彷彿被人拋棄的孤兒。
淺鳳語雪深深的看着祈求目光的梓與,突然之間,彷彿她累的再也沒有力氣了。
伸手揉着梓與柔順的頭髮,淡淡的笑,“孩子,當你有喜歡的人時,就會明白。”
一句話,讓梓與倏地掉落在千萬丈的深淵裡,連一根稻命草也觸及不了。
“媽媽!媽媽!求求你告訴我吧!”
自從知道姐姐去中國大陸後,他變得越來越憔悴,淺鳳語雪不忍心,說出了曾經和丹子說過相同的話,“……因爲愛。”
“因爲愛……愛……”梓與喃喃道,清澈透明的琥珀色眸瞳彷彿看到光亮般,光芒四射,卻又夾雜着深深的黯淡。
許久,他沉默。
房間裡,一片寂靜。
驀地,他揚起一抹甜甜的笑容,看着淺鳳語雪,“媽媽,我想要去中國找姐姐,可以嗎?”
淺鳳語雪頓時反對,“不行!中國大陸那麼大!據世界第三面積廣大,孩子!我們沒有聯繫姐姐的消息,你又怎麼找得到!”
梓與一點都不吃驚她的反應,依然微笑,“我想去找姐姐。”
看着梓與眼睛裡的堅定,淺鳳語雪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問:“爲什麼?”
“因爲愛。”
“……”
淺鳳語雪沉默幾秒,揉着梓與栗色的柔發,嘆息道:“孩子……丹子的那種愛,不是親情的愛,你知道嗎?”
“我知道。”
“那麼你……”
“我對姐姐的愛……也並不是親情的愛。”梓與打斷淺鳳語雪的話,輕輕的說。
淺鳳語雪震驚的看着梓與,眼睛裡佈滿了深深的驚恐與恐慌,彷彿她面臨的是世界末日。
橘黃色的燈光暖洋洋的,卻讓淺鳳語雪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梓與!你在胡說什麼!”一聲狂吼,淺鳳語雪憤怒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梓與笑了,仿若冬日裡盛開的梅花,“媽媽,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
“我知道我不是你出生的。”
“……”
“所以,我總是害怕你們會在我睡着的時候離我而去。”
“……”
“所以,我纔會那麼恐懼自己一個人睡。”
“……”
“總是去跟姐姐睡。”
梓與輕輕的笑着,臉上的笑是溫柔的,如同月光般讓人恍若隔世。
淺鳳語雪緊緊的抱着堅強的梓與,“孩子!真的對不起!”
梓與聞着媽媽身上獨有的香味,笑,“媽媽,爲什麼要說對不起呢?如果不是媽媽收養我,我又怎麼會那麼幸福。”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