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軒!”林馨兒站在木筏上急叫。
被西門靖軒濺起的水花回落,水面很快就平靜下來,可好半天都不見西門靖軒露出頭。
“靖軒,你回答我啊!”林馨兒不信自己一腳能把西門靖軒給踢差氣,可是半天沒回應,她不能不下水去找。
“呼……”
時間卡的正好,就在林馨兒要跳水的時候,西門靖軒浮出水面,揚頭噴出一串水花,落在燒殘的樹上,呲呲作響。
“你……”林馨兒無語,軒王什麼時候如此貪玩了?
“我說,你這是吃飽了,打算謀殺親夫?”西門靖軒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游到木筏旁。
“我怎麼知道你這麼不經踢?”林馨兒也意外的很,“別多說了,你快上來!”
林馨兒俯身去拉西門靖軒,這麼冷的天接連泡水,還有身上的傷口,肯定沒好處。
幸好她餓久了,沒有敢一下吃的太撐,只是稍吃了點墊了墊肚子,力氣恢復的也不足。
可是力氣足了她就真的能用出來?她捨不得的好不好!
“現在知道了,以後當心點,要乖,免得真把親夫謀殺了,有的你哭。”西門靖軒躍出水面,落在木筏上。
“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
林馨兒後怕的很,如果她真不小心把西門靖軒傷了,可不只是哭的事。
見林馨兒的小臉發白後悔不迭的樣子,西門靖軒知道她吃了教訓,以後在自己做事的時候會乖許多,也不枉他陷害了她這麼一回。
西門靖軒是絕對不會告訴林馨兒,他是故意趁機跳進水中的,渾身燥熱難耐,不進水裡泡泡怎麼行?
“這才乖。”
西門靖軒也不忍看着林馨兒內疚的樣子,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吻,揉揉她的後腦勺,很大度的道,“好了,沒事了。”
然後,西門靖軒縱身躍向那棵火樹,將烤的七八分乾的衣衫換上,又幫林馨兒把她的那件殘破的中衣跟那根破繩子捎回來。
沒有辦法添柴,火苗燃燒的時間不長,掛衣衫的下半部分樹枝常年靠近水面,沾着水上的溼氣,不易燃着,所以,一棵樹整體來說只燃燒了一半,灰燼在周圍的水面上灑了厚厚一層。
中衣雖然殘破,但好歹也是件衣衫,林馨兒迅速的換了,外面依舊裹着披風。
“來,”西門靖軒將扣在樹枝上的鞋子也拿回到林馨兒跟前。
見西門靖軒擺出要替她穿鞋的意思,林馨兒也不客氣的接受了。
“等回去,得用藥泡泡腳,這麼着涼可不好。”西門靖軒一邊給林馨兒穿鞋,一邊皺起墨眉。
“我知道,好歹我現在水平也不錯,知道怎麼調理,你放心吧,倒是你,有那麼個致命的弱點,以後可得小心,免得遭人毒手。”林馨兒道。
這不是明擺着說軒王會敗在女人手中麼?
西門靖軒的臉略黑,好在天色暗看不真,自己故意找藉口“嚇”林馨兒,讓她以後保證在自己動手的時候老實一些,結果倒成了她質疑自己本事的理由。
“你放心,能利用到這個弱點對付我的只有你。”西門靖軒特別警告。
除了林馨兒有這個機會,還能有誰?
國師殿已經三天沒有“陶濤”的消息,陶劍坤帶領人在王陵尋人,可是那堆積如山的碎石很難翻個底朝天,晝夜不停的翻找,三天三夜也沒有深入到地下一米,就好像整個王陵坍塌積壓堵得死死的,要想挖開,就像是要重新修建一個王陵,工程絕對是巨大的。
“陶幫主,這麼下去,我們的人都會累垮的。”有人不忍心的說出事實。
這裡每一個水蛇幫的弟子都累成狗,每一個都是雙手血泡,還有的人被滾落的石頭砸傷,但是爲了少幫主,沒有退出尋人的隊伍。
除了水蛇幫,國師殿的人,東渚王還看在國師的面子上派來一支隊伍,就算如此,也不可能將整個坍塌的王陵重新挖出來。
“奶奶的,都是那狗屁公主搞的鬼事!”
陶劍坤把罪魁禍首遷怒到湖平公主頭上,在他看來如果湖平公主不取什麼水,就不會引的景軒來王陵,也就不會遇到王陵崩塌,陶濤也就不會在事後還要來查看,更不會再被掩埋。
“幫主,我們……”身邊的人吞吞吐吐的道。
他們都有一個不敢說出口的結論,已經三天過去,杳無音信,少幫主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奶 奶的,都去給我找那個狗屁公主,找來丟進這裡的坑中埋了,給我兒子陪葬!”陶劍坤氣恨恨的道。
他也清楚兒子是沒希望了,在這裡繼續挖下去,也不知挖到何年何月纔有結果,都耗在這裡的,耽誤了捉拿罪魁禍首的時間。
畢竟是在海域混了幾十年的漢子,見希望渺茫後也就不得不想開了,再怎麼說這裡也是王陵,地下埋着好幾個東渚王跟他兒子一起陪葬,而他首要的是要親手把湖平公主抓到,親手爲他兒子報仇!
“怎麼辦?我爹已經帶人去抓湖平公主了!”得到消息的陶濤急着詢問冷言秋。
他爹都放棄找兒子了,可見他大哥真是遭遇了不測。
冷言秋清冷的臉沉寂如灰,是他們一開始看輕了這件事嗎?
“找到阿來沒有?”停頓了好半天,冷言秋才又問道。
“沒有,”陶濤搖搖頭,“也不知道跑哪兒了?他那麼個怪人,到哪兒都會很醒目,可是這麼久沒有消息,奇了怪了!”
“肯定跟克里木的事有關了。”冷言秋斷言。
“現在大哥凶多吉少,我看不如去審問楊藍,然後去王陵把那老東西抓來,嚴加拷問,由不得他們不交代!”陶濤道,他真是沒多少耐心跟人周旋了。
“靖軒的目的是要將計就計將克里木一黨全部粉碎,若是我們抓了克里木,難保他在暗中會留下什麼動作,或者像長平公主一樣,查探不細,留下後患。事情處理不乾淨,也就費了靖軒的苦心與付出,事已至此,我們只能按照最全面的結果去做事,不能便宜了其中任何一個。”
冷言秋說着,清俊的臉上浮現出罕有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