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此不捨,那你還回來幹什麼?” 從屋內走出一個男子,邪魅的五官,臉色鐵青般難看,悠悠的話語,無不說明他的怒氣,已是到了極限。咬牙切齒的聲音,緊握的雙拳便可看出他的隱忍來。
語氣中依舊是他的冷嘲熱諷,依舊是他的倨傲及不滿。
從他們一出現在偏殿,他就發現了。只是,見那個人都已離去了,他倒是想要瞧瞧他的王妃還會站在那裡多久。可誰想,一炷香過去了,還不見進來,不由得有些火冒三丈的走了出來,陰陽怪氣的開口。
看看,他都看到什麼了。只見他的王妃正一臉不捨的望着那個人離去的方向,呆呆的出神,臉上是一臉的‘愛意’(柳玥:我那不叫愛意!南宮熙:不叫愛意叫什麼?叫情意?一副你若敢說是的話,我一定會把你大卸八塊的架勢!柳玥:…… 不和沒有情操的,又善妒的男人一般計較)。
柳玥回頭,見是他,輕飄飄的望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然後,徑直的走了進去,片刻不停留。解釋,她可不認爲她有什麼好解釋的。
此時他出現,應該是叫自己入宮的吧?呵,她答應的事兒又豈會像他那樣不遵守承諾的,隨意反悔呢?
南宮熙見到她是這樣冷冰冰的態度,肺都快氣炸了。
這是什麼意思?就是尋常百姓家裡的娘子如此晚歸,都不應該向他解釋嗎?何況,她從相府出來,就一道與那個絕色到有些妖嬈的男子離開,三個時辰纔回來。
若不是他放棄了皇兄的警告,還有些不放心的去相府接她,哪裡知道她突然的出來,並沒有落井下石的想看那個女人的下場。
只見,她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臉上的疏離竟是如此的明顯,然後從相府出來,一點也不好奇她的父親會怎麼處置他的五夫人。
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女人聰明也懂進退,不在乎得失,目光也很遠大,讓人看不清楚。誰知她一出來,不是回王府,而是讓那個男人請她吃飯?
他西王府沒有飯吃嗎?居然可憐巴巴的讓其他的男人請她吃飯……
柳玥,你置本王的顏面於哪呢? 可她竟毫不猶豫的被他摟着,絕塵而去。
這也就使得他面對他們離去的身影,有氣無處撒。不由得緊握拳頭,纔沒有使自己追上前去,看個究竟……
而這三個時辰他們到底都幹了什麼事?只有她才清楚了。如今此時還被他看到她正一臉不捨的望着他離去的身影發呆,他不當場發火,已經是忍了又忍了。
他甩袖離開,現在的時間不允許他此時發難,一切等從宮中回來了再談……
柳玥進屋打理了下有些紛亂的青絲,換了一身墨綠色的冬衣出來。見他走在前面,她小跑幾步,不緊不慢的挨着他——氣氛倒也和諧、
安寧。
直到上馬車之後,南宮熙依舊是憋着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冷眼望着她,哪怕馬車緩緩的啓動,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心情有所改變。
車內,南宮熙見她離自己有一丈多遠,恨不得不呆在這馬車之內。南宮熙再隱忍的脾氣也徹底的怒了,該死的女人,當本王是野獸嗎?居然離自己這麼遠?咬牙切齒的聲音,恨不得立馬拆了她。
他有些疑惑他此時脾氣竟是這般的不受控制,而他爲何一遇到她的事情,讓本就波瀾不驚的心會不受控制的動怒、生氣。無論怎麼忍,可她一個輕飄飄的舉動,他的隱忍便會付諸行動、不復存在。
“柳玥,說吧,本王到底哪裡得罪你了?”咬牙切齒的開口,恨恨的鳳眸直直的盯着他。其實,他更想說的是本王到底哪裡不受你待見了,你居然要避本王如蛇蠍?
可想想,那樣的一問,顯得他太過的卑微了,也顯得太過的明顯,終究是不願意讓他人知道他的心意早已淪陷。像他這樣的人,寧可自己無牽無掛、無慾無求,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人前,讓人有機會用於要挾他。
“王爺說的是哪裡的話,王爺怎麼可能會得罪臣妾。”柳玥望着他一張剛毅的臉上竟是寒霜,不明白他又發什麼瘋了。疏離的話語,不帶半點的感情,淡然的開口,清麗的臉上竟是冷靜。
南宮熙氣急,不明白爲何聽到這樣毫無感情的話語,會如此的生氣。他冷哼一聲,一個拉扯,柳玥已近在眼前。手指冰冷的擡高她的下顎,咬牙切齒的開口:“既然如此, 那你倒是說說,你這臭臭的臉色到底是擺給誰看?自你從相府回來後,便這樣冷冰冰的樣子,不要以爲本王不敢拿你怎麼樣!”
冰冷的聲音,如他一貫的倨傲、霸氣。越到後面,越是隱忍,他不介意這樣撕碎了她,免得讓她用這樣陰晴不定的語氣與他說話。
柳玥努力的掙脫他的控制,可無奈她無論怎麼努力,都不得已逃脫他的掌控。反而被他越捏越緊,甚至下顎都感覺痛到麻木、極致。
她放棄掙扎,任由他揉捏,不再浪費任何的力氣,擡頭直視着他,一臉的倔強及嘲諷:“託王爺的福,柳玥發生什麼,想必王爺也清楚不是。至於臉色,呵,不會王爺認爲臣妾應該感恩戴德的感恩,感謝您把臣妾扔在相府,獨自承受相府的壓力,獨自面對相府裡那些異樣的目光吧?如果真是那樣,抱歉,王爺臣妾做不到呢。”
呵,說實話這只是柳玥冰山一角的情緒,她有太多的情緒需要發泄,需要吐露,可她終究是忍下了,尤其是面對這個無情又霸道,自私又自我,更不心疼她的男人,她選擇閉口不談。若不是被他步步緊逼,她不會吐露半點。她寧願爛在肚子裡,讓自個兒難受,也不會說出半點。
尤其是,
經過上次的起死回生之後,她的性子越加的沉靜、淡然,身上更有一股超凡脫塵的穩重、冷靜,身上也帶着淡淡的疏離,似乎與誰靠近,都該如此疏離的對待。
她雖不怪任何人,可心底多少有些情緒需要發泄出來。若真要怪的話,只怪自己不夠強大,沒有能力保護自己讓其不受傷害。
這也是從那之後她一定堅持鍛鍊的原因,雖不能像藍夜一般武功高強,但也能在他人手中時不會這般的被動、任人欺凌了。
這世間上, 能對自己好的人,只有自己。遇到危險,靠的也只有自己。柳玥清楚的明白,自不會對他們的見死不救而產生一點的不滿。
畢竟,人家沒有權利來救你。救你是因爲心情高興,不救你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兒。她早已看的明白,自不會有任何的不滿了。
南宮熙聽後一怔,她是在氣自己沒有陪她回府麼?他承認他沒有陪她回去,不僅僅是有皇兄的命令。還因爲他也是想要看看究竟面對相爺的爲難、相爺夫人的爲難,她會如何處理?
不得不承認的是,她不僅能夠沉着應對,還能反敗爲勝,爲她母親沉冤得雪,臉上還能掛着不悲不喜,不得不讓他刮目相看。
她一步步的引誘着狡猾如五夫人,逼迫她不得不開口說出真相,使得她跳進她爲她設計的陷進裡而毫不自知。
她聰明的算到了每一個步驟,讓相爺在恰到的時候看到他深愛之人便是這樣的不堪及狠毒。
也當場的讓相爺知道真相,不僅僅讓相爺難受萬分,也讓那個五夫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可她不僅僅不對眼前的形勢叫好喝彩,還及時的抽身離去,不去計較她所帶來的震撼。這樣的一個女子,不得不說聰明的讓人不反感。
然,南宮熙他不認爲他給她的考驗,是一種過錯。畢竟身爲西王妃的她需要鍛鍊的地方還很多,接受考驗的地方也很多。畢竟他不能事事都陪她一起去面對,以後的考驗說不定比這還兇險萬分呢。若這都不能接受,那以後呢?
南宮熙深沉的望着她,鳳眸閃過萬千,心終究恢復平靜。但心中的怒氣似乎依舊無法發泄一般,在心中亂竄,鳳眸意味深長的望着她,冷哼一聲,別過眼去。
該死的女人,她難道就不知道那是她的事兒嗎?而她只是做了分內的事兒,有什麼值得生氣的,有什麼好傲嬌的?
“柳玥,你記住那是你的事兒,日後若是還有這樣的事兒發生,本王依舊會推你出去。本王除了能給你一個王妃的頭銜之外,本王不會幫你做任何事……” 南宮熙霸氣的開口,說着直白且明瞭的話,不去管她眼底深處的震撼。
他鳳眸深處複雜、深邃,不見底。臉上有着若有似無的笑意,冰冷的話語卻如外面的天氣般寒冷的沒有半絲的溫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