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一事,給了蒼柏宏一個很大的靈感,讓他覺得,選擇武狀元的事情會有一個良好開端,可以先從陳旭下手。
相思可是一點兒都不想打擊蒼柏宏,但是卻不得不提醒着他,陳閣老從來就不希望陳家的晚輩們去入仕途,不會到了陳旭這裡就改變態度的。
“是啊!”蒼柏宏點了點頭,也覺得特別的頭疼。
陳閣老一向都特別的固執,從來就沒有放下過姿態來,認定了陳家的男兒就應該避開朝野,名哲保身。
對於這一點,蒼柏宏倒也不是覺得就相當的不可行,相當的不對勁,畢竟是人各有志,不應該強迫誰去改變想法。
蒼柏宏自認爲是很開明的,但看得出來,陳旭頗有幾分將相之才。
“我回去再看看。”蒼柏宏重重的拍着相思的肩膀,輕聲說道,“武狀元一事,可以考慮。”
他還能看誰去,必然是和蒼南商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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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摸了摸臉,她算不算是爲皇上分憂呢。
“陳家也只有一個會武的,有什麼了不起的?”
真的是沒有完又沒了,說話不分場合,做事不看情況呀。
皇上還沒走遠呢,陳旭還在屋子裡面,陳功站在上面正準備講學,因爲一兩個頑劣的人而耽誤到所有人聽課,得不償失啊。
她怕什麼?相思是完全沒有適合這個世界的規矩,總覺得凡事順着自己的小心思來,總是會有人兜着,所有做事從來就沒有特別的顧忌。
更重要的是,不長記性。
相思對自己做出一番評價以後,就大搖大擺的走到剛纔說話的男子前面,狠狠的甩出手中的銅棍。
啪!桌子上就被砸出一條棍痕來。
哎喲喲,好心疼,這張桌子是特別的貴。
陳家還是有錢,不過是想要講講學,用的都是上好的東西,看來,無論哪個年代,當老師都是很吃香的嘛。
“站起來。”相思喝道。
所有人都往這邊看來,惟有陳功在上面收拾着東西,準備瞧瞧一會兒要新講的內容。
至於相思和陳旭怎麼折騰,他是……很看好的。
“我爲什麼要站。”門家少年得意洋洋的仰着頭,冷笑着,“一介女流,毫無作爲,你就……啊……”
相思的小銅棍子毫不猶豫的就甩到少年的身上,疼得少年不停的叫着。
這道傷痕,怕是要上藥才能下去。
“大哥,我受傷了。”少年向門家長子求救時,那長子正打算向相思理論,就見相思又甩起了銅棍,狠狠的拍到桌上,“怎麼,剛受這麼一點兒傷就哭爹喊孃的,這以後要是上了戰場,剛被風吹一吹就要滿地打滾了吧?你是不會門家派過來湊數的吧,怎麼孃的像是女人?”
男兒最討厭被人說成娘娘腔,更何況是門家。
“你說什麼?”長子剛要站起身,看着相思揚着小銅棍,在他的面前重重一甩。
是沒有甩到他的臉上,卻是甩到了他的心裡。
這臉呀,面呀,都要沒了。
“我說的不是實話嗎?不想聽課就去向皇上說明,你們沒有說,來聽課又打擾其他人學習,無法無天,目中尊長,這就是你們門家人的規矩嗎?”相思不由得拍了拍手,“好規矩,人人要都像你們門家的作派,武將天天可是有的忙啊。”
好酸呀,相思最喜歡嘲諷着別人,最喜歡在她誇誇其談時,陳家人都由着她的性子。
“思兒,時辰差不多了。”陳功提醒着相思,“畢竟,還是有很多人都想聽課的。”
“聽什麼課。”長子原本就受不了坐在這裡一整天,尚不如出去練練武,雖然他的身上是被陳旭揍得掛了彩,但依然覺得陳家也只有這麼一位男兒能動得了武。
他重重的拍着桌子,就站了起來,比相思高了好幾頭,似乎是想在氣勢上壓倒相思。
相思的膽子也是相當的大,毫不猶豫的就提起那犯事的少年的領子,銅棍就在他的臉上晃。
“你說,你的傷最後都不在戰場上受的,是不是丟人?”相思問着那少年。
少年憋得滿臉通紅,“那都是你打的。”
“有道理。”相思點着頭,那小銅棍噼裡啪啦的就落了下來,將那少年打得嗷嗷叫喚。
門家還算是有知禮的,上前勸說時,一併也都被甩到了。
“好了,時辰差不多了。”相思收起小銅棍,看着被打得叫都叫不出來的少年。
她之所以能得手,也無非是門家的男兒還知道是不能對女兒家還手的,也覺得她下手不會沒有一個輕重。
誰知道,她在宮裡天天做活的手,別的事情是辦不得,力度是絕對夠用的。
“你們,出去罰站。”相思指着那少年,和門家長子說道,“站到午膳時。”
相思看着那兩個人愣愣的,特別是少年都不記得有多疼了。
罰站是什麼?當這個裡是武場嗎?
“記住了,還有誰不聽話,都到外面去站一站,回頭被別人傳一傳,看看你們多有面子,多麼的出衆。”相思冷冷一笑。
不過少年不是相思一個人就能夠扯得動的,她以女兒家的優勢打了少年,少年不好意思還手,但還是不會讓相思將他扯走的。
“時辰差不多了。”陳旭突然走下臺來,瞧着相思說道,“這動手總是不對的,罰站還是可以考慮,以後但凡擾亂紀律的,都到外面站着去。”
要怎麼把不聽話的學子聽話,答,丟出去。
相思看着陳功扯着那少年,輕輕鬆鬆的就提到了門口去,還給他抱了厚厚的一盒書。
“抱住了,掉到地上,就一直罰站到晚上。”陳功的話剛一落音,就看到門家的長子也狼狽的被陳旭扯了出來。
罰站,就是這麼簡單。
相思覺得哪裡怪怪的,看着陳功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情,重新站在講堂上,開始傳授知識。
可憐的門家少兒郎,一來就被削了面子,打不過陳旭,壓不過思郡主,最後還是被瞧起來弱不經風的陳功,扯出了堂外,開始罰站。
相思看着面色通紅,相當惱火的他們,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們也要有點志氣。”相思站在他們的面前,嘆了口氣,“你們知道爲何在嘴皮子上鬥不過文人嗎?肚子裡面的墨水不夠,吵架都沒有氣勢。”
她語重心長的對罰站的兩位說道,“難道你們武將就被說成‘有勇無謀’,就特別的開心?你看看那些真正的大將,哪個不是飽讀詩書,背閱兵法的?有點志氣。”
相思回過頭來,看着蒼柏宏還是站在不遠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那小銅棍甩得還是不錯的吧!相思訕笑着將小銅棍收了起來,心裡涼涼的。
其實她也怕,但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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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門家真的敢對她動手,陳家是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的,所以她始終都很安全。
不過,被皇上看到,有點丟人。
“現在學就有用了?”少年忍着身上的疼意,突然問向相思,“你可知戰場上,經驗有多重要?”
相思側頭看着少年,卻也知道門家的少年們跟着前鎮國將軍也是出生入死過,說起“經驗”要比她多。
“如果我沒有記錯……”相思摸着下巴,喃喃自語道,“其實鎮國將軍也是師出陳家,爺爺還會常常說他是將才之風,文武都是極爲出色的,少了一樣,都不會是鎮國將軍。”
看看,她又開始拿“利”誘。
“當然了,鎮國將軍最後也是無意於陳家,就算是落要話柄,他人也僅是笑話而已。”相思大大的嘆了口氣,裝模作樣的說道。
她離開後,不知道自己的話有沒有刺激到門家人,她只是想要讓門家人能夠用功一點兒,不去打擾別人的學習而已。
當相思走到蒼柏宏的面前時,蒼柏宏低聲說道,“門家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記性,看來以後在這裡,就要常常被教訓了。”
“我怎麼不知道陳旭會武。”相思喃喃的說道,“陳功的底子看起來也是相當的好。”
“所以說你不瞭解武家。”蒼柏宏與相思往前走去,“他們是真的很厲害,如果能夠入朝。”
“如果真的這麼厲害,選武狀元的事情就可以教給他們呀。”相思笑道,“抓文,比武,他們好像都可以做個評委什麼的。”
評委?那又是什麼?蒼柏宏也沒有再細聽着相思冒出來的新鮮詞,只是想着此事的可行性,好像是很不錯的。
請陳家人做考官,在“文”上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在“武”上,必是會有許多人不服。
不過,蒼柏宏倒是覺得陳旭的功夫真不錯,利落,短短的時間內就把他們拍老實了。
“你的小銅棍甩的也不錯,如果弄不好是會打到自己的。”蒼柏宏突然說道,“跟誰學的?”
“靜姐姐。”相思笑着說道,“她說了,門家人不好對付,怕我被偷襲,就練點自保的法子,最後我都用來教育不聽話的學生了。”
又是陳家?蒼柏宏覺得自己對陳家的瞭解,真的是越來越不夠了。
“話說回來,陳家不出來幫忙也行。”相思的話鋒一轉,感慨的說道,“可以幫皇上培養出更多的人才來,都不用等太久,那些出色的學生中,就會有人能夠效力了。”
陳家如果一直以“師”的身份授業,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