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沒見黎箬放出救人的信號出來,就料想這估計裡面的情況不好。
她加快了這邊的進攻。
康王見自己的防線與軍隊在葉傾城的衝殺之中變的越來越凌亂,心底不免有點發急和發慌。
爲何葉嫵城還沒動靜?不是已經讓她將藥摻入蕭允墨的飯食之中了嗎?按照計劃的話,現在蕭允墨應該已經毒發了,蕭允墨毒發,昭帝必定心神大亂,必會叫人不遺餘力的救治蕭允墨,到時候,他安插在昭帝身邊的人就可以趁亂生事。
康王這邊等的着急,葉嫵城也是心底忐忑的直打?。
蕭允墨就守在昭帝的身側,看起來精神奕奕的,一點都不像是要中毒的樣子……難道蕭允玄給她的藥有問題?還是蕭允墨一點都沒有動那碗東西?
“太子妃娘娘。”跟隨在葉傾城身後的一名宮女遞了一杯水給葉嫵城。
葉嫵城有點茫然的將水杯接過來,她並沒表明意思想要飲茶……這是……她有點疑惑的看着那宮女,這宮女她並不是十分的熟悉但是卻是認識,是她那邊一個粗使宮女,品級很低。她的心一提,卻見那宮女對着她掌心一番,葉嫵城順着她的掌心看了過去,這一看,心底就倒抽了一口冷氣,她的手裡扣着一枚寒光凌厲的飛鏢,在飛鏢下的掌心之中寫了一個“玄”字。
她是蕭允玄的人……葉嫵城拿着水杯的手猛然一抖,裡面才泡的茶水差點被她抖出來。
那宮女按住了葉嫵城的手,隨後朝蕭允墨的方向飄了一下眼神,“太子妃娘娘,陛下到現在滴水未進。”她低聲對葉嫵城說道。
葉嫵城的臉色驟然有點發白,瞬間明白了那宮女的意思。
她這是叫自己將茶水遞給昭帝……
她垂眸看向了那茶杯,上好的青瓷,地宮之中的火燭將杯碗裡面的茶色映的更加的金黃,茶香淡淡嫋嫋。帶着幾分提神醒腦之意。
葉嫵城直覺上這茶水之中就是有毒,她託着茶水的手不可自己的顫抖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心底發虛,所以看什麼都覺得不對勁,她竟然覺得蕭允墨那邊傳遞過來兩道帶着森然寒氣的眸光投注在她的身上,她不由擡眸看了過去,蕭允墨卻是在看着別處。
那宮女見葉嫵城遲遲不肯動,剛要再暗中威逼她,卻見另外一名宮女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在葉嫵城的後背上推了一把,葉嫵城站不住。朝前趔趄了一下,這在安靜的地宮之中就顯得尤爲突出,一時之間大家的目光都彙集到了她的身上。
葉嫵城的臉色有點發白,端着茶水,腦子之中瞬間就變得一片空白。
”太子妃怎麼了?”昭帝微微的蹙眉。
那一副慌里慌張的模樣,在這種時候,就叫人覺得有點厭煩了。身爲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越是在這種危機的時候,就應該越是沉穩大氣。那畏畏縮縮的表現,成何體統!
就連惠妃娘娘都不悅了起來。
大家本就緊張,葉嫵城身爲太子妃這個時候更要起到一個表率的作用。這樣子哪裡有半分皇家媳婦的大氣與端莊,就連她身後的那幾名宮女都不如。
葉嫵城只覺得自己手上的茶杯似乎是有刺一樣,被昭帝這麼一說,她更是心底發慌,手真的一抖,茶碗掉落在地,茶水傾倒,在地上的青磚上被水漬浸透的地方竟然滋的一下冒了一股子青煙起來。
衆人皆愕然。所有的眼睛都盯在了地上,這青煙……
“陛下恕罪。”葉嫵城一看頓時更加的慌了,忙匍匐在地,“是兒臣不小心打翻了茶碗,實在是那茶碗太燙了。”
“到底是太燙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蕭允墨冷冷的一笑,“來人,將太子妃拿下。”
他對身後自己的貼身侍衛說道。
“是。”兩名侍衛出來,不由分說先將葉嫵城給按住。
“說吧,這茶水是誰給你的?”蕭允墨快步走到葉嫵城的面前,一把捏着她的下頜,強迫她擡眸看向了自己。“還是你自己在裡面加了東西?”
“殿下在說什麼?臣妾……”葉嫵城慌亂之中稍稍的定了定神,“臣妾只是一時失手,殿下怎麼能如何構陷臣妾。”
“還說我構陷你?”蕭允墨冷笑着,用足尖點了點地上的水澤,“要不要人拿銀針來驗一下毒?這茶水不會是你想要自己喝的吧,是給我的,還是給父皇的?”
蕭允墨這話一出口,地宮裡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紛紛屏息靜氣,誰也不敢說話。
葉嫵城的臉色本就不好,這一下更是沒了什麼血色,“殿下……臣妾是……”
“你是想說你是冤枉的?”蕭允墨冷笑,“你真以爲你做過什麼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我一直不說只是看在平江王的面子上,你真以爲你安排人在我的身邊觀察我的一舉一動能瞞過我的眼睛,我給你臉面,但是你自己卻是不珍惜。你與康王做下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裡明白,還有我現在告訴你,早上那一碗粥我根本就沒喝。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將這地宮之中你與康王的同黨都指認出來。我或許會和父皇求情給你留一個全屍。”
蕭允墨這一番話出口,別說是葉嫵城了,就連昭帝和惠妃都是一驚,他們相互對看了一眼,均是被震的完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葉嫵城竟然與康王有所聯繫……而這地宮之中亦是還有康王的人,一時之間,昭帝的眸光掃過了地宮他目力能及的所有人,在地宮之中的人幾乎都垂下頭去,生怕自己遭受點什麼無妄之災。
那茶水是肯定有毒的,傻子都看得出來。
“你不說?”蕭允墨冷笑了一下,“那我就自己去抓!”
他擡眸看了一眼葉嫵城剛剛站立的地方,那名將葉嫵城推出的宮女給了他一個眼神,蕭允墨的身形乍起,如同猛禽一樣撲了過去。
那名遞茶水給葉嫵城的宮女知道自己已經暴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是將扣在掌心的飛鏢扔出,隨後拔出了暗藏在袖子中的匕首,就朝昭帝的方向刺去。
剛纔推了葉嫵城一把的宮女忙擡手阻攔,將幾枚飛鏢全數攔截了下來,讓那宮女的攻擊一滯。隨後蕭允墨攻到,不過幾個回合就將那名康王蕭允玄安插在太子妃身邊的宮女給制服。
“說還有誰是你的同黨?”蕭允墨命人將那宮女押下,寒聲問道。
那宮女擡眼朝着蕭允墨詭異的一笑,蕭允墨暗道了一聲不好,擡手要去掐她的下頜,卻是已經來不及,她已經咬破了藏在牙齒後的一個毒囊,毒見血封喉,那宮女抽搐了兩下,就軟軟的倒在了蕭允墨的腳下。
安王在角落裡冷眼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雖然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不過心底卻是一直在衡量。
適才已經有人過來傳了黎大將軍和平江王的消息給陛下,黎大將軍的女兒已經突入了皇陵之中,正在構築防線,阻擋進攻過來的柔然兵,而正面與柔然大軍對抗的則是葉傾城帶領的錦衣衛南大營諸人,秦韶督戰。
秦韶與葉傾城回來了,南宮瑜卻是半點音訊都沒有,估計是凶多吉少了,而葉傾城與秦韶能調動南大營的人,說明張指揮使已經暴露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將他給供出來……
按照他與建安的約定,將康王頂出去當他們的盾牌,一切事情表面上都是由康王策劃的,實際上,是他們在一邊推波助瀾,讓康王一步步的走到這裡。軍隊是拉克爾借給康王的不假,但是暗中的金主是他和建安,那龐大的軍費都是從奴隸販賣所得的利潤之中劃出的。建安另外給了他一塊令牌,只要這邊一得手,弄死蕭允墨,擒住昭帝,在逼迫昭帝寫下傳位詔書的時候,他會將令牌拿出來,讓柔然人倒戈康王,扶持他上位,他手裡有柔然人,還有南大營,康王就是再有什麼怨言也不得不臣服在他的腳下。
在他與建安的計劃之中,葉傾城與秦韶是根本沒機會回到京城中來的,所以他是絕對的安全,即便康王謀劃的事情不成,被人事先知曉,陛下必定會動用南大營的人去清除柔然人,那時候南大營依然是在他的掌控之中,柔然人也是聽從他的號令,他一樣有機會抓住昭帝。再退一萬步,陛下用的不是南大營的人,而是用的別的人去對抗康王,他不管昭帝與康王打成什麼樣子,依然是穩坐釣魚臺。讓鷸蚌相爭,他這個漁翁得利。
但是現在一個葉傾城,一個秦韶,顯然已經將他全盤的計劃都給攪和了!南宮瑜,嚴嘉一定是落在了葉傾城和秦韶的手裡。那自己就不可能在安穩的隱藏着等候那邊鬥出個一二三來。
葉傾城會帶兵打仗,這雖然叫人有點覺得意外,但是仔細想來也沒什麼好吃驚的,她也是經過武舉會試選出來的,並且是狀元!就是不知道康王在外面頑抗的如何,他手裡應該已經抓住了沒來得及進入地宮的百官和誥命夫人還有各家的長子等,有這麼一手好牌在手,葉傾城打起來也是縮手縮腳的,康王不見得會落敗,所以安王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再看看情況。
葉嫵城與康王混在一起,安王是知道的。但是葉嫵城卻不知道他也參與在其中了,現在即便葉嫵城暴露,他也是安全的。
安王原本以爲蕭允墨不知曉葉嫵城與康王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蕭允墨竟然心機深沉如斯,一直隱忍着,直到現在纔將葉嫵城揪出來……這叫安王的心底一寒,他審視了一下蕭允墨,忽然覺得他們這次原本覺得是天衣無縫的計劃之中卻還是忽略了很多事情,例如秦韶這個隱患就應該及早拔去,還有葉傾城這個女人就不應該給她半點機會,應該直接弄死,至於蕭允墨,他們是低估了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心機之沉。
葉嫵城現在一臉的死灰,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脣,還想替自己分辨,只是她才一張口,就被蕭允墨當着所有人的面一腳踹翻在了地上,“你要點臉面吧!”蕭允墨彎下腰,緊緊的盯着葉嫵城的雙眸,咬牙說道,“難道非要讓我將你做下的事情在這裡當着大家的面說出來,你才肯罷休?”隨後他湊近了葉嫵城的耳根用只有她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以爲你會那麼容易有機會和蕭允玄走到一起嗎?如果不是我叫人放你出去,你能和他見面?笑話!你真當我是白癡?你知道我喜歡葉傾城,不假。我是喜歡她,你與她比起來,就是給她提鞋都不配。我一直不揭穿你,一來是留着你看到底蕭允玄在我身邊安插了哪些人,二來也是爲了保護平江王府,你會連累他們,如今平江王勤皇有功,葉傾城救駕及時,他們兩個人的功績足以保平江王府安泰,所以你不過就是一個可憐的棄子罷了。你早上送來的東西,我根本就沒喝,所有的東西都是騙你的。你真蠢!”
蕭允墨的話說完,葉嫵城忽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她又氣又憤,試圖從地上跳起來撲向蕭允墨,“我要殺了你!”她也是出身王府的人,雖然前任平江王妃死的早,但是現任平江王妃爲了不讓人說什麼閒話,也是拿她捧在手心裡養着的,也就是因爲她是前任平江王妃的親生女,所以平時在平江王府,現任的平江王妃對她多有忍讓,她早早的就被惠妃選中爲蕭允墨妻子的人選,葉潞城指望着她日後能飛黃騰達,所以一直對她都是奉承有加,慢慢的就將她捧的有點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再加上平日在平江王府都是她做壞事然後推卸到葉潞城的身上,所以在骨子裡,她甚至比建安還要驕傲和驕縱幾分。
她的醜事被蕭允墨知曉本是一直都惶惶不安,就想着趕緊找個什麼理由將錯給推卸出去,她覺得蕭允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沒將她的事情挑明。就是還有轉圜的餘地,哪裡知道蕭允墨竟然在她的耳邊說出這一番話來,這話聽在葉嫵城的耳朵裡,宛若一把鋼刀在她的心頭一刀又一刀的剜下她的心頭肉。
她一直以來都以爲自己將蕭允墨隱瞞的很好,哪裡知道到頭來,她也不過就是蕭允墨手裡玩弄的一個棋子,一時之間,她受了極大的刺激,甚至有點瘋顛起來。
她飛身撲了過來,纖長的指甲如同匕首一樣在蕭允墨的脖子上抓出了幾道血痕。
在場的人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他們聽不到蕭允墨對葉嫵城說的是什麼。但是卻是看的到葉嫵城忽然發狂,叫着要殺掉蕭允墨。就連昭帝都一拍椅子的扶手,大喝了一聲,“放肆!”他剛想要說來人,將那葉嫵城拿下,就見一道寒光閃過,有零星的血滴飛濺過來,昭帝下意識的一閉眼,血珠在他的面前跌落,在青磚地上形成了斑斑駁駁的痕跡。
有膽子小的宮妃忍不住驚聲尖叫了起來。惠妃也是渾身一抖,拉住了昭帝的衣袖,她就覺得自己渾身發寒,那持劍站在不遠處青磚地上的蕭允墨似乎是她從前見都沒見過的人!那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厲殺氣,與平時在她面前那個乖巧的兒子完全就是南轅北轍……
他的劍尖猶在滴血,而剛纔伸手抓傷他的葉嫵城卻已經頭顱落地,她的眼睛還瞪的大大的,裡面遍佈了紅絲和激憤還有不甘……這些已經凝固在她的眼眸之中,成爲雋永……
蕭允墨垂眸看了看滾落在一邊的頭顱,心底一陣冷笑。
他是故意在昭帝的面前激怒葉嫵城的。他知道依照葉嫵城的脾氣,必定會爆發出來,他等的就是她主動攻擊自己,然後給自己一個殺死她的理由。
他早就想親手殺了她了,她就是他的污點!他忍那麼久,不代表他不會報復。
他是未來要當皇帝的人,怎麼能讓自己的太子妃被人用閒言碎語攻擊,若是將葉嫵城交出去審問,那必定會涉及這方面的事情。他不許!葉嫵城必須死,也必須死在他的劍下,這樣才能保住他的名聲,也能消除他的心頭之恨。
至於康王,那也必須是一個死人!
昭帝在吃驚過後,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蕭允墨什麼都像自己,就連心軟這個毛病都像自己。但是現在昭帝猛然發覺,那個綿軟如貴公子一樣的太子殿下,如今在不知不覺之中變得也已經是殺伐狠絕了。
“父皇!”蕭允墨在斬下葉嫵城頭顱之後馬上跪在了昭帝的面前,“兒子……”他雙手託劍舉到了昭帝的面前,“兒子……”他哽咽了一下。
昭帝馬上揮手說道,“好了。你乃是情急之下自衛,所以才措手殺死了太子妃,太子妃與康王勾結,意圖謀害朕在前,又刺殺你在後,即便是凌遲也不爲過,朕念在她父親乃是平江王,妹妹乃是洛城公主,就等一切平定之後,由平江王府的人將她的屍首帶回吧。”
昭帝這樣一說,大家心底瞭然,昭帝現在也是不認葉嫵城這個兒媳婦了,他還是給平江王府留了顏面,沒說罷黜她的封號,只是讓平江王府的人將她屍首帶回安葬。
衆人面面相覷,隨後??的跪倒在地,“陛下寬宏,乃是萬民之福。”
若是在平時,昭帝是十分愛聽這樣的話,但是現在。他的心頭就只有苦澀了……
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到底如何了,他讓人清理了地宮之後,就叫人出去看看。
葉傾城勇猛,她帶着人來回衝殺,漸漸的將柔然人衝的四分五散的。
柔然人塊頭大,若是聚集在一起,十分的難以戰勝,葉傾城早就看出來了,所以她率先帶着騎兵突進,將人先分割蠶食。被她隨帶的騎兵包圍下來的人全滅,就這樣將柔然人打的那叫一個慘。
康王手下根本沒什麼會指揮的將領在,他原本就是想靠着人數壓制先壓制住禁衛軍和皇陵守衛,哪裡還有什麼戰術可言,柔然人一看這種情況,不免氣急敗壞,柔然人的首領衝去找康王,逼着他下令撤兵,在這麼打下去,只怕他們都要交待在這裡了。柔然人首領也不傻。他知道康王手裡有大量的人質,他想着的是靠着這些人質,逼着大梁的皇帝答應能放他們回柔然去,至於康王那邊以後會怎麼樣,和他有什麼關係,他就是收錢殺人而已,沒必要爲了錢將命都交代在這裡。
柔然人萌生退意,而葉傾城卻是越殺越勇,竟然被她一路衝殺給殺到了內殿之前,與黎箬兵合一處。
黎大將軍和平江王在內城牆上看到葉傾城帶着錦衣衛南大營的人如同潮水一樣涌來。那心底的高興勁就別提了,內城裡面的禁衛軍和侍衛們一看穿着錦衣衛飛魚服的南大營人馬殺到,一個個也都是和打了強心劑一樣。
黎大將軍命令打開內城大門,大家也一起衝了出去,這邊士氣高昂,而柔然人見大勢已去,哪裡還肯在戀戰,節節敗退。
康王在這種情況下被逼的沒辦法,只能下令退兵,退守到皇陵附近的一個山裡。
他在這裡守皇陵的時候。曾經在這邊的山裡發現了一個山寨,那山寨是廢棄的,之前這山裡有匪,只是這邊被選作當成皇陵所在地之後,山中的匪就全數被驅趕殆盡了。但是留下了一個空城寨。
這空城寨雖然歷經百年風雨已經破敗不堪,但是康王在這裡的時候找人過來修葺過,這城寨的前身其實就是一個城堡,是附近的百姓與富戶爲了躲避前朝戰亂而修造的,後來被土匪佔了去,現在經過康王的修葺,城牆什麼的還是能用的。
城堡裡面爲了躲避戰火還挖了縱橫叫做的地道。
之前柔然人來,康王就是將柔然人安排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