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被那粗壯的漢子抓住,扯開了衣襟,露出了背脊,“哎呦,這丫頭的背上還有一朵祥雲一樣的胎記呢!”
那粗壯的漢子一看,馬上大聲說道,他招呼別人來看。
“還真是稀奇,這麼漂亮的胎記!”其他幾個奴隸販子一看,都發出了讚歎聲。
在女孩消瘦的左肩上真的有一朵祥雲一樣的紅色胎記,紅紅白白的,煞是分明顯眼。不光是旁邊的幾個奴隸販子被引着湊過來看,就連坐在一邊的老巴也起身分開其他人探頭過來。
葉傾城咬牙,握拳,若是在以前,她有把握放倒這幾個圍着她的大漢,但是現在的身體實在太弱,靈巧有餘,力量不足,而且她發現自己穿越之後對這具身體的控制力並不是十分的好,不能做到隨心所欲。她只能繼續忍耐,不能輕舉妄動。
“還真的是漂亮。”老巴看了也不得不讚嘆了一下,他擡手在少女的肩膀上狠狠的搓揉了一下,那枚雲朵一樣的胎記更紅了幾分。“是真的呢!不是畫上去的。”
“別壞了這個漂亮的東西。”老巴對負責打烙印的人說道。“留着賣大價錢呢!”隨後他揮了揮手,“都散了,還要不要幹活了?”其他圍着的人頓時做鳥獸散。
“好嘞。老大說的算!”負責打烙印的人應了一聲。
就在那個人在葉傾城的肩膀上比劃,看看打在哪裡合適的時候,一邊另外一名身形纖細的少年被抓至爐火之前,壯漢一把撕開了他背上單薄的破衣,露出了他帶着污痕的脊背。“先打這個!”他粗聲粗氣的吼道,從負責烙印的人手中接過了燒的通紅的烙鐵。
少年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仰頭狠狠的撞在了那壯漢的鼻子上,頓時將那壯漢撞的滿臉是血,烙鐵從那壯漢的手中跌落,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腳背上,將他燙的嗷嗷亂叫了起來,他跳着腳,撞翻了爐子,炭火滾落在地,燙到了幾個靠着近的奴隸販子和奴隸,一時間火爐邊亂成了一團。
那少年看準了時機,爬起來狂奔,發現那少年要跑,後面的幾個壯漢追了上去。少年的身形十分的靈巧,他聰明的利用了地勢,躲避着那幾名壯漢,並且堅決的予以還擊。
老巴饒有興致的看着那少年瘋狂的反抗,這樣的事情他見的太多了,他並沒出言呵斥,只是看着那少年撞翻了幾個前來抓捕他的漢子,朝一邊跑去。
他是跑不出這裡的,所以老巴並不着急,他只是想看看那少年究竟有多大的能量。葉傾城也悄悄的退到一邊,默默的看着。外面還有十幾個守衛,這少年是跑不出去的。
少年終究瘦弱,雖然勇猛的擊倒了幾個前來抓他的奴隸販子,還是因爲體力不支的被人撲倒在地,正巧落在了葉傾城的面前。
少年擡起的目光落在葉傾城的臉上,那目光之中滿是憤怒與悲愴還夾雜着不甘與絕望。
和自己剛開始一樣的自不量力啊,葉傾城冷眼旁觀了全過程,心裡微微的嘆息了一聲,不過她倒是很佩服這少年的反抗精神,之前沒有見過他,他應該是新被送來的。
奴隸販子的拳腳如同雨點一樣的落在那少年纖細的身體之上,他咬着脣,一聲不吭,只是拿手肘護住了自己的頭和胸。
老巴走了過來,分開了那幾名奴隸販子,用皮靴踩在了少年的脊背上,“很能打嘛!如果我挑斷了你的腳筋和手筋,看看你還怎麼跑!”他加重了腳下的力道,葉傾城幾乎可以聽到那少年的脊骨被踩出了咯吱作響的聲音。
葉傾城不忍的皺眉,連她都替他覺得疼。
少年卻依然倔強的一聲不吭,只是狠狠的看向了老巴,小狼一樣。
“嘿!你還敢瞪我!”老巴一把將那少年拎了起來,惡狠狠的掐在他纖細的脖子上,“老子見過的小崽子可多了去你,你算哪一根蔥?信不信老子掐死你!”
少年繼續反抗着,他的指甲撓在了老巴的胳膊上,頓時撓出了幾道血痕。
“你個小兔崽子,當真以爲老子不敢殺你啊!”老巴吃痛,差點鬆手,怒道,他的手下用力,頓時將那少年掐的滿臉通紅,喘不過氣來。
“殺了他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蹲坐在一邊的葉傾城緩緩的開口。她要是再看熱鬧,那少年就真的要被掐死了。
“什麼?”老巴一怔,看向了地上那個瘦小的美麗少女。
養了半個月,她身上的傷痕幾乎已經淡的看不到了,充足的飲食和睡眠讓她的皮膚煥發出了一種溫潤的色澤,在星光之下尤其顯得朦朧細緻,雙頰已經不是那麼的深陷,依然削瘦的小臉已經初綻出美麗的風采。
她的目光清涼如水,平靜的不帶一絲的波瀾,只是這麼靜靜的看着自己。
從被抓回來,她從沒開口說話過,這猛的一開口,她的聲音稚嫩中帶着幾分低沉和沙啞,卻是說不出的悅耳好聽。
“殺了他,你會損失一大筆錢。”葉傾城平靜的又說了一遍。
“你是在爲他求情?”老巴饒有興致的看着那個小姑娘。“你認識他?”
“不認識。”葉傾城搖了搖頭,“我只是在爲你着想。”
“哦?”老巴笑了起來,他當奴隸販子這麼多年了,第一次聽說奴隸會爲奴隸販子着想的事情。阿諛奉承的奴隸他就見的多了,但是像這個小姑娘一樣說話如此清淡冷靜的還是第一個。
“你倒說說看,如何爲我着想。”老巴重重的將那少年摔在了地上,隨後一腳踏在那少年的脊背上,他撇着嘴,回眸看着葉傾城。那少年驟然被放開,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