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參加一個酒會,還可以抓個紅酒跑一邊去假裝深沉,或者吃一肚子好吃的,算是撈回點回票。葉傾城沒想到古代的聚會是如此的沉悶無趣,就連吃都不能敞開胸懷吃個痛快,自從被葉妙城提醒之後,她愣是瞅着一桌子的好菜沒敢下筷子。可憐她現在正在長身體的階段,而且每天都在有計劃的鍛鍊,消耗巨大,需要填飽肚子啊。
“你們都不餓嗎?”葉傾城古怪的看着黎箬和葉妙城。
“忍着唄。”葉妙城莞爾一笑。
“我和你不一樣,你坐的位置那麼顯眼,自然是衆矢之的。”黎箬很得意的擡手勾了勾葉傾城的下巴,“我坐在角落裡,隨便吃喝,沒人看。”
“老奸巨猾。”葉傾城躲過了她的祿山之爪。笑罵道。“說真的。咱們真的要在這裡耗費一天的時間?”她問道。
“應該是吧。”葉妙城無聊的瞅了瞅周圍,“等午休之後會有才藝的比試。應該是等決出勝負之後,便可以離開了。”
“啊?”黎箬和葉傾城同時瞪大了眼睛,“是每個人都要上嗎?”
“那要比到什麼時候去?”葉妙城掩脣一笑。“自是有興趣的各府先行報名。咱們沒興趣,自然是不用去報了。”
“哦。”黎箬和葉傾城兩對看了一眼,彼此都定下心來。她們兩個屬性一樣,打打架可以,女紅,琴棋書畫等就乾脆趁早滾一邊去蹲着看好了。
“要不要替你報一個?”葉傾城問道。
“纔不要。”葉妙城搖了搖頭,“我都已經決定跟着你們兩個了。又何苦來這裡找不自在。”
“對,低調最重要。高調遭雷劈。”葉傾城心有慼慼焉的點了點頭。她接手這身體的之前那位不就是因爲太過高調,所以才成爲矚目的焦點嗎。
“坐在這裡好無聊啊。反正都來了。不如四處轉轉。”黎箬提議道。
“好。”三個人攜手緩步遊走在海棠花樹之間。
“這裡好大。”葉妙城感概的說道。
“靖國公府好有錢。”葉傾城點了點頭。
“又不能吃。”黎箬無聊的來了一句,葉傾城和葉妙城側目無語。
黎箬一攤手,“等你們去了大漠就知道吃的東西的可貴了。還有水的重要。”她理所當然的一攤手,“我若是將來很有錢,我一定去大漠挖無數的水井。”
葉傾城和葉妙城面面相覷,葉傾城朝黎箬豎了一下大拇指,“有志氣!”
三個人一邊說着話,一邊逛着園子,倒也不覺得沉悶了,黎箬走着走着就覺得肚子有點痛,她抓住了葉妙城的手,“哪裡有茅廁啊。”
“這……”葉妙城朝四周看了看,她們三個人只顧着說話,倒真的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只見一大片的花林杵在面前,有幾條小路曲徑通幽,但是看不到頭,不知道是通往什麼方向。
“郡主,要不我和黎箬去尋一下茅廁。”葉妙城對葉傾城說道,“您就在這裡等我們可好?”
“也好。”葉傾城點了點頭。
葉妙城扶着黎箬朝來的路上走去。葉傾城站在原地等候,等葉妙城和黎箬離開了,她見林子裡跑出了一隻大白貓,渾身的貓雪白雪白的,肉球一樣的滾了出來,大白貓見前面有人,戒備的停住,弓起了背看着葉傾城。
葉傾城見它可愛漂亮,就蹲了下來,學着貓叫,“喵.”了一聲,葉傾城學的很像,小貓詫異的看着葉傾城,一動不動。
“過來咪咪。”葉傾城朝大貓招手。又學着貓咪的樣子叫了一聲。
這一次那大貓也朝着葉傾城喵的回了一句,葉傾城覺得好玩,也就跟着它叫了一聲,一人一貓。一個蹲着,一個立着。就這樣“喵”來“喵”去的你叫一聲,我叫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爲這一人一貓在對話一樣。
葉傾城見大貓弓着的背漸漸放鬆,知道它已經對自己放下了戒心,於是就又朝大貓招了招手,大貓遲疑了一下,還是磨磨蹭蹭的走了過來,葉傾城試着伸手去摸那白貓,白貓先是躲了躲,見葉傾城沒有惡意。這才接受了她的撫摸,葉傾城剛摸了它兩下,就聽到一邊的小路上傳來一個聲音,“雪球,跑哪裡去了?”這聲音極大,將大貓嚇了一跳,大白貓嗷的一下跳起來一爪子撓在了葉傾城的手腕上,隨後恣遛一下鑽的沒了影子。
葉傾城哎呀了一聲,站起身來,手腕翻轉過來。上面赫然有幾道深深的血痕,這貓這麼狠!
葉傾城的聲音驚動了林子裡的人,那人跑了過來,見葉傾城衣着華麗,知道她是今日的貴賓,於是忙行禮道,“這位小姐,因何驚呼。”
葉傾城被忽然一撓,心底也有點不順,她擡眸看着那個灰衣嬤嬤不悅的說道。“都怪你。你要不是忽然喊了一嗓子,我又怎麼會被貓給抓了。”
“啊?是被雪球抓傷的嗎?”那嬤嬤一驚,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雪球,是一隻大白貓。”葉傾城見她態度謙遜,也就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怒意。說來也是自己倒黴,如果不伸手去逗人家的貓,不就什麼事情都沒了嗎?
“那大概就是雪球了。”嬤嬤一臉的歉意,她擡頭看了看葉傾城的手腕,“哎呀,都出血了。小姐若是方便的話,請隨老奴前來稍稍清洗一下傷口。”
“遠嗎?”葉傾城問道。
“不遠。就在前面。”嬤嬤一指小路的盡頭,花林的深處說道,“轉個彎就到了。小姐放心,老奴乃是靖國公府的人。在靖國公府已經伺候了幾十年了。”
“那就帶路吧。”葉傾城點了點頭。靖國公府既然能舉辦這個花會,便是已經將自己府上的人都覈准檢查過了,這園子應該不會有外人混進來。這位灰衣嬤嬤穿的樸實,人看起來也慈眉善目的,不像是壞人。葉傾城被貓抓的手上都是血痕。還粘在了白紗裙的袖子上,煞是顯眼,這古代什麼都窮講究,所以她只能先去處理一下,順便找點水將袖子上的血跡洗掉,免得再惹什麼廢話。
葉傾城跟着嬤嬤走了過去,“哦對了。我還有兩個朋友一會要來找我。”她對那嬤嬤說道。
“無妨,等一會到了。老奴打發一個丫鬟過來替小姐帶個話就是了。”嬤嬤笑道。
“那就好。”葉傾城點了點頭,免得一會葉妙城和黎箬回來看不到她便又是事情。
轉過了一個彎,葉傾城就看到前方有一個灰瓦白牆的小院子,院牆上每隔幾步便是一個花窗,透過花窗裡面竹葉新綠,婆娑搖曳,一片青翠,與外面滿眼的嫣紅一比。這院子顯得格外的清幽雅緻。
園子門口站着兩名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見嬤嬤帶着葉傾城過來,屈膝行禮,“綠竹,去前面的三岔口等着這位小姐的朋友,若是她們過來便將人帶過來。紅葉,你和綠竹一起去,順便找找雪球,雪球就是在那邊跑了,還撓傷了這位小姐。”
兩名小丫鬟應聲稱是。行禮後離開。
“小姐請。”嬤嬤多葉傾城做了一個手勢,葉傾城跟着她走進了院子裡。
院子並不大,卻種滿了竹子,風過,新冒出的竹葉莎莎作響,顯得這裡更加的輕靈空幽,對面的一排三間瓦房之中傳出了清越的琴聲,琴聲悠揚,但是帶着幾分悽苦之意,葉傾城自問自己不懂音律。也能聽出那琴音之中的壓抑。
“小姐先稍後片刻。”嬤嬤將葉傾城讓到院子裡之後,就讓葉傾城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隨後對葉傾城說道,“
“是什麼人?”屋子裡的琴聲嘎然而止,隨後傳出了一個男子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算大,十分的悅耳,他似乎有點生病了,說完就咳嗽了兩聲。
“回少爺的話。是前面參加花會的一位小姐,被咱們的雪球給撓傷了。”嬤嬤對着中間一間房子裡面的人隔着房門說道。
房子裡的人沉靜了片刻。隨後說道,“哦。那便好好照顧這位小姐。”他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什麼語調上的變化。“雪球教養無狀,乃是在下之過,望小姐見諒。”
“沒事沒事。你忙你的。也怪我。如果不逗你家的貓也就不會被貓給撓了。”葉傾城聽那人十分的客氣,於是馬上擺了擺手,說道。
“閒人一枚,有什麼可忙的。”屋子裡的人沉默了片刻,隨後說道,語調之中似乎帶着幾分自嘲的意味在其中。
嬤嬤忙着去張羅着找盆打水。
“這裡有傷藥。”屋子裡的人對外面說道,“你便拿去給那位小姐用吧。”屋裡的人不知道嬤嬤跑去後面打水了,朝外面說道。
“她去打水了。”葉傾城說道。
屋子裡的人再度沉默了下來,葉傾城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微微的一聳肩,那麼神秘,也不知道是靖國公府的什麼人。
她才轉眸看向別處,就聽到屋裡子發出了一聲響動,像是桌椅倒地的聲音,其中好像還有人摔倒時發出的悶哼。
“你不要緊吧!”葉傾城下意識的就衝到了門口,一看緊閉的房門,就停住了腳步,她敲了敲門朝裡面問道。“是摔倒了嗎?”
屋子裡面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