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世好好的在王府休息了幾天,眼見再這樣下去,大有變成豬的習性。她想着再也是坐不住了,得找機會好好活動活動了。只是她還只是想着得空,顯然就會有事主動找上門來了。
長安一臉鼻青臉腫的來到王府,見了蘇錦世便急忙下跪,聲帶哭腔的跟蘇錦世賠罪。
“王爺,長安有負王爺重託,沉香閣被人砸了。來人非說要找沉香閣管事的,長安站出來,他們不分青紅皁白就將長安打了一頓。還將沉香閣裡砸了個粉碎。他們還說,若是不將管事的找出來,沉香閣便不用開了……”
蘇錦世皺眉,她這一段時間沒去沉香閣,怕是有些不知趣的人都想去找麻煩了。當下前廳沒有其他人,蘇錦世立馬起身,示意長安起身。
“長安,你帶本王去見識見識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在沉香閣鬧事,本王今日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長安急忙站起身,與蘇錦世一同離開了。因着事發突然,蘇錦世也並未與公孫言清他們說,便這樣走了。
來到沉香閣,果不其然門口已經是聚滿了看熱鬧的人。鋪子裡倒是一直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蘇錦世不動聲色的擠過去站在人羣裡看着。
只見一夥人或坐或立在鋪子裡,鋪子裡的夥計沒在,想必是早被這夥人打跑了。地上還放着一局白布覆蓋着的屍首。這是鬧哪一齣?蘇錦世一時看不明白,索性先看看他們怎麼說。當下也不急着出去……
那爲首的一個女人看着不過三十歲上下,倒是個純樸的長相,坐在一邊聲淚俱下的控訴着。
“這沉香閣是間黑店啊!我本是那北郊周村的人,一天前我在城裡打些小工掙了些小錢。一直聽聞這沉香閣的東西如何如何好,我就想着,我那夫郎跟着我一直吃苦受累。這麼多年了,我也沒給他買過什麼趁手的東西。”
“這不就尋思着,手邊賺了幾個銀子,便買些好東西給我那夫郎。可是誰知我夫郎用過這沉香閣的東西后,便一命嗚呼了。大夥兒來評評理,我來討個說法,可是這沉香閣的掌櫃的卻不現面。”
“只打發着一個小夥計來敷衍我,這叫我如何能平息心頭的怒火。如此,大夥給做個見證,若是這沉香閣的掌櫃一天不出現,我便放着我夫郎的屍首在這兒,方正他們做不了生意,也省得害了其他人……”
一番話說得是感人肺腑,再看她一臉老實的模樣。着實是叫一干圍觀的人,都開始打抱不平。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聲討這沉香閣神秘的掌櫃……
“要我說,這沉香閣就是黑店,誰知道這掌櫃的是不是什麼江洋大盜不能現面。我可是沒見過這掌櫃的模樣……”
“就是,這自家的東西用死了人,連交代都沒一個,也實在是難叫人信服……”
“報官吧!報官將這黑店封了……”
長安自然是聽不得人家這般的詆譭,當下就忍不住想要上前理論,可是卻被蘇錦世一個眼神過來制止了,也只能先不作聲了。
蘇錦世只是看着這一夥人,顯而易見的就是,肯定有人在他們背後撐腰,目的是爲什麼她還不得而知,不過,肯定是想將她引出去不假。越是如此,她便越不能輕舉妄動。
眼見沒人出來,那女子便越發猖狂起來,不僅只是言語不乾不淨,還從懷裡拿出一個火褶子來,作勢要將這店鋪一把火燒了。蘇錦世皺眉,此時是必須出去了。
沉香閣是她的心血,可不能就叫她這一把火就付之一炬了。只是正要上前,卻被人一把拉住,那人湊在她耳邊低聲道。
“錦世是個聰明人,怎麼也犯了糊塗。這羣人顯然就是有備而來,錦世可是沒看見那巷子裡隱匿着的官差呢!似乎就等着錦世一出現便將你拿下,錦世不如信我一回,此事交由我解決……”
蘇錦世側頭一看,這麼熟悉的聲音。可不就是好久沒見的段少卿嗎?依舊是一臉招搖,一身桃粉色的衣裳越發襯得他面如冠玉,瀟灑非常,可不就是叫姑娘臉紅心跳的模樣。
鑑於兩人在魔教的時候互利互助,算得上有些交情,加上這一切也確實是叫她起疑。蘇錦世便點點頭,默許了段少卿此時出頭。
段少卿自然是知道意思,卻只是看着蘇錦世魅惑一笑,低聲道。
“錦世這般可是承了我的情,我記下了……“說完不待蘇錦世答話,便分開衆人走了出去。
“我便是這沉香閣的掌櫃,有什麼事便跟我說吧!”
相較於蘇錦世的低調不爲人所知,顯然段少卿在這雲香樓的身份還是被許多人知道的。雲香樓的當家花魁,誰不認識。當下那些方纔還在詆譭沉香閣的人,此刻都安靜的住了口。
有些個姑娘還不住的看着段少卿,自然是被他的長相迷住了,恨不得此刻就讓閒雜人等都離開,好讓他們互訴衷腸。
那鬧事的女子顯然是被段少卿迷住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一時也忘記了說話。有人叫她來鬧事,可是跟她說這沉香閣的掌櫃是個女的啊!怎麼會跑出這麼個絕世美男,早知道的話,她就好好梳妝一番了過來了……
段少卿只是笑着,看着那女子又是問了一句。
“我便是這沉香閣的掌櫃,不知姑娘找我何事?”眸光輕轉間風華絕代,堪堪就將人迷得暈頭轉向了,哪裡還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那姑娘只是看着那張絕色的臉,癡癡的呢喃道。
“我家,夫郎,可是,用了,死了……”話語都是說不連貫了,早就將來的目的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蘇錦世不由感嘆,這段少卿能坐上雲香樓花魁之位,享譽這鄴城內外是有道理的。至少那引誘的方法就是爐火純青的,看看她身邊這些人,她都聽見她們咽口水的聲音了。就這樣被輕易拿下,還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姑娘看見我了,還要想着你的夫郎嗎?”段少卿繼續引誘着那女子,旁邊跟班的見他們大姐已經神智不清了,立馬開口想要喚回她的神智。
“大姐,你可別忘了我們的正事啊!現在不是忘形的時候……”說着就要上前去拉那女子,卻被那女子一把揮開。
此時那女子是收斂了老實的樣子,一臉不耐煩的看着那人一聲怒喝。
“走開,別壞了我的事。好不容易見了這等絕色,還管這死鬼做什麼。”說着又是一臉柔情的看着段少卿,走近幾步看着他。
“這位公子,我們尋個僻靜些的地方好好聊聊,興許這是個誤會呢?”
那女子的跟班見勸不住,當下便離開去找幫手了……
“我也想與姑娘好好聊聊,只是,姑娘也看到了。你將我這鋪子裡砸了個乾淨,再加上這屍首還在我鋪子裡。這樣可不好看,這個誤會可得先說清楚啊!”
那女子已經色令智昏了,當下便跟着段少卿的話說着。
“是,是,這都是誤會。我家夫郎本來身子就不好,早已經病了多年,想必是病死的,與沉香閣無關,無關……”
圍觀的衆人聽她出爾反爾很是鄙視,皆是明白過來。怕是遇到故意上門找麻煩的了,這下便三三兩兩的散開來。
段少卿轉身對蘇錦世得意一笑,似乎對自己解決的方法很是滿意。說到底,他就是很好的利用了自己的皮囊,蘇錦世撇嘴,扯起嘴角笑了笑。
“走開,走開,是哪兒說死了人了……”一隊官兵此刻氣勢高昂的出現在沉香閣門口,身後跟着的是那先前離開的跟班。
“大姐,不能讓到手的銀子飛了。眼下可是以正事爲重……”那跟班走到那女子身後,耳語了幾句。
那女子依戀的看着段少卿,到底是有些捨不得,只是礙於眼下的局勢,自然是沒說話了。
“誰?誰是沉香閣的掌櫃,你這鋪子裡有人死了,得跟我們回去一趟了。”那官兵凶神惡煞的看着幾人,就要拿人。
段少卿上前一步,淺笑:“在下便是這沉香閣的掌櫃,方纔這位姑娘也是說了。只是誤會一場,實在沒必要如此興師動衆……”
“是吧!姑娘……”段少卿看了那女子一眼。
只是那女子卻只是低着頭,像是啞巴了一樣,沒再說一句話。那邊上還有圍觀的百姓也是識趣的住了嘴,轉身離開,自然是不願意趟這渾水。
“還敢狡辯,和我們去刑部走一遭……”那官兵可管不了那麼多,聽得到的命令是必須將這沉香閣的掌櫃帶回刑部,只是這橫空殺出來一個人自稱是掌櫃,他們哪管得了那麼多,先帶回去嚴加拷問就是了。
“慢,便是要拿人也得先將事情弄清楚再說……”蘇錦世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此時只能站了出來。
段少卿見蘇錦世出聲了,便沒再多言只是安靜的立在一旁,他自然是相信以她的本事,此事算是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