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房間的正中央,林碧臉色淡漠。
“趙太醫說的對,不可亂了國之紀法,太后既然是因爲吃了我配置的藥而中的毒,所有責任我一個人來承擔!”
跪倒在太后牀前,響亮的磕了三個頭,這一刻,林碧才發覺自己身上這第一神醫的名號有多重,樹大招風,所有的污穢都會向你撲來。做任何事都必須要慎之又慎,任何一個小的失誤都會是致命的,只是她明白的有些晚了。
“碧兒!”
皇帝與寧天江同時喊道。
趙敬之添油加柴道:“皇上,林夫人爲顧全大局,捨身就義,實在是大仁大義啊!請皇上不要辜負林夫人這一番大義的決心啊!”
牙齒咬得咧咧作響,皇帝遲遲做不了決斷。
“皇上!”
林碧拖長聲音看向皇帝,眼中露出一絲堅毅。
眉頭緊皺,雙眼不忍有餘,皇帝嘆了口氣。
“來人,把她暫時收押,聽後發落!”
“皇上,暗律當斬啊!”
趙敬之伸頭喊道。
“大膽!”這次可是沒有人攔着了,皇帝一腳就將趙敬之踢了個人仰馬翻,“太后還沒西去呢?你這是在詛咒太后不成?哼!”
一聽這話,趙敬之哪裡還敢說什麼,太后沒死,林碧就罪不當斬,只是這太后還能撐過幾時就是一個問題了,不過,趙敬之已經在心中拿定了主意,只要太后一死,絕對再奏林碧一本。
很知趣的,太醫們都退了下去,皇帝既然發話,就絕對不會放走林碧的。
“碧兒!你怎麼這麼傻?”
寧天江上前道。
回頭看了看太后,林碧苦笑道:“本就是我的錯,何來傻不傻呢?再說天羽本就有這律法,我又怎敢不遵守呢!”
皇帝背對着兩人,不曾說話。
“那些太醫明顯就是下個套,讓你鑽嘛!只要大哥不下旨,誰敢動你呢?”
寧天江身後已經來了兩個侍衛。
“我不想做的事,誰都別想強迫我,他們只是一羣跳樑小醜而已,我根本就沒有在乎,可是。。。。。。”
林碧本想說自己心疼的,她無法容忍自己竟然醫死人,這和自己親手謀殺沒有任何區別。
“二王爺!”
兩個侍衛在寧天江的面前很是恭敬。
“走吧!”
見寧天江遲遲沒有出聲,林碧搖了搖頭,雙手伸進了冰涼的鐵鏈之中,肩擦過寧天江的身子,向外走去。
突然,林碧在寧天行的面前停了下來,淡淡一笑:“謝謝三王爺替碧兒說話,碧兒謝過了!”
“二嫂多禮了,你放心,我和二哥都不會讓你出事的!”
林碧忽的一愣,就在剛纔一瞬,溫文爾雅的三王爺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等待再要尋找這痕跡,卻只有一張微笑的臉了。
輕嘆一口氣,林碧在侍衛的押送下走了出去。
此時,皇帝才轉過身。
“對不起!二弟!我不該讓弟妹來救母后的!”
“她是一個大夫!”
寧天江淡淡道。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再次衝開,帶着一陣悅耳的抽噎聲,方雪茹滿臉淚痕地跑了進來。。。。。。
前世連派出所都沒進過的林碧,這次竟然進了牢房,還是最原始的那種,林碧心中多少有些擔心。
侍衛們似乎都認識林碧,一口一個夫人的叫,並沒有人敢胡來,都是有禮貌的很。這可是讓林碧提着的心稍微降了些。
一路走過牢房,兩邊的都是些黑漆巴烏的囚犯,從他們的臉上可以看出,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天日了。
陰寒的氣息讓林碧不寒而慄,牢頭將林碧分在了一個單人牢房,算是對林碧的一種特別照顧了,在交代了林碧一些規矩之後,解開林碧的枷鎖將她關進了牢房之中。
爛稻草,破石凳,一塊石板就是牀。林碧盯着那高高的牢窗,心中突然後悔不已,剛纔的沖天豪氣一鬨而散,她好想快些離開這個地方,這壓根就是豬圈。
可惜接下來的日子,她就要在這豬圈中度過了。
第一天,林碧一宿沒睡,抱着腿坐在石板上,一遍一遍的,她在想着自己究竟是哪裡出了錯,爲什麼太后會中毒呢?按理說即使是生吃金雞納樹也不會中毒啊,難不成這金雞納樹是錯的,此非彼?
心中默默推算了無數遍,林碧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太后可能對某些東西過敏,所以才導致這種全身發黑的中毒症狀。
果能出去,我一定要查查太后的病史。林碧暗道。
“可是怎麼出去呢?嗚哇!”
林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着黑禿禿的牆壁,心中閃過一絲悲涼。
“碧兒!碧兒!”
熟悉的聲音將林碧拉回了現實,一擡頭,寧天江出現在了眼前。
“王爺!”
林碧眼淚巴拉巴拉得就掉了出來,憋了一晚上,終於釋放了出來。
靠在寧天江的肩上哭了許久,林碧才緩過氣來。
“碧兒!我們出去吧!不在這待了!”
自己的女人做了好事卻還在這裡受苦,讓寧天江如何接受地了。
“哼!我倒要看看誰敢攔我們!”
這一句話將幾個牢頭嚇得一跳,趕緊跪倒在地,大喊不敢求饒。
“不!不要!”
林碧突然推開寧天江,眼神複雜地看着他,一抹淡淡的胭脂香味還在鼻腔中迴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