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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動聲色,目光如火炬般停留在清秋臉蛋上,語氣卻是淡淡地:“王爺需要她。”清秋惶恐,王爺爲她刺了皇帝一劍,他現在卻幫助王爺挽留她,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真是比海還深呢!感情不是很脆弱的麼?

墨笙眼瞳驀地一縮,他說的決絕:“她留在王府,只會受罪,被王爺欺凌!今天,我非帶她走不可!”

皇帝眯着狹長的鳳眸,他不屑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總之她必須留下!”

“你!”墨笙眉峰一凜,竟是從劍輎裡拔出長劍,指着皇帝,一字一字說得無比清晰和篤定:“我、一定要、帶她走!”驀地,眼中閃過一道殺氣!

皇帝嗤之以鼻:“自不量力!”他眼中充滿着鄙夷和嘲諷,墨笙胸膛微微起伏着,竟是挪動着腳步,一劍刺了過去!

“不要!”清秋驚慌一喊,可是她根本說不出話,無濟於事。

只見皇帝用兩指輕易夾住墨笙的劍尖,輕蔑道:“就憑你……”

墨笙被他一激,臉色竟是青白交替,他怒吼一聲,那劍朝下,硬生生地割破了皇帝的手掌,一條猙獰的傷痕顯露在眼前,清秋心中大駭:“墨笙,住手!”可是墨笙哪裡聽的見。

白墨笙劍劍兇狠,朝着皇帝刺去,皇帝幾個利索閃身,倒也沒受傷。

“砰!”

白墨笙和皇帝均是一僵,再看,清秋已經從馬背上滾落下來!“清秋!”白墨笙手上劍一落,瘋也似的衝了過去,扶起地上的人兒:“清秋,你怎麼樣?”皇帝立在一旁默默看着,絕代風華的臉上滿是冷淡。清秋皺了皺眉頭,渾身骨頭痛了起來,她淡淡笑道:我沒事。

皇帝流星大步上前,墨笙防備的看着他,皇帝說道:“我問你,你可是心甘情願和他走,真要棄九弟於不顧?”

清秋靜靜凝視着他,皇帝也直視着他,皇帝臉色微變,在看到那清澈如水的眼波時,心湖竟是泛起層層漣漪,一時間,目光變得極其複雜,他是恨她的,恨九弟爲她魯莽行事。可是此時,當他看着她的眼睛時,心,竟是莫名的悸動。清秋見他眼眸風雲色變,變幻不定,心微微一嘆,正要說,卻見皇帝手上把玩着一塊玉佩!是漠衡的玉佩!他此舉不是在警告她麼,若是她敢跟墨笙走,只怕漠衡性命堪虞!!!

皇帝冷笑道:“說話啊!”

墨笙冷眼看着皇帝:“清秋被人餵了啞藥!”

皇帝一愣,頓時心中已瞭然。紅脣一掀,道:“你考慮清楚了,當真要和他走?”眉間淨是挑釁,他是料定清秋不會付出如此代價的,只要他一聲令下,墨笙就會以弒君之罪被處死刑。

清秋舉眸望向墨笙,墨笙不解的看着清秋,焦急之情溢於言表,劍眉緊蹙:“清秋,你點頭啊!

清秋眼中呈現出一絲抱歉來:墨笙哥,對不起……

墨笙只覺得心中抽搐,他閉上眼睛,抑制住心悸的感覺,他一手撫上左胸,緊緊拽住衣襟,清秋見他臉色漸白,忙推搡着他,想問他怎麼樣,可是墨笙只閉上雙眸,似不想讓她看到他此時傷心心痛的模樣,長睫在他臉上投下兩片陰影,陽光很刺眼,從他頭上垂泄下來,她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驀地,墨笙睜開雙眸,只說一句話,便離開清秋翻身上馬,馬蹄聲聲,清秋看着他逐漸消失在視線中,心,莫名的難受。“清秋,閒雲山莊的大門隨時爲你敞開,只要你想來,墨笙隨時歡迎……”他如是說道,語音似乎還在繚繞,他已經徹底消失。清秋望着明媚的陽光,怔怔出神,清秋,何德何能,值得墨笙哥這般厚愛呢。

皇帝出聲道:“跟朕過來!”

清秋心驚,轉首時,眼前掠過他翻飛的衣袂,龍涎香在空中瀰漫,清秋心中像是結了疙瘩一樣,對皇帝,總是有種潛在的害怕,他很陰險,陰晴不定!清秋默默跟上,他將清秋帶到閒情居,居外,葛立和張毅恭敬的站在門前。

見到皇上走來,均是上前行禮道:“參見皇上!”

皇帝面色陰沉,一言不發的步進閒情居里,清秋微做猶豫,心想,兄弟妻,不可欺,他該不會爲難自己纔是,這樣想着,才邁着腳步進去。

皇帝沉臉站在雕花窗戶前,沉聲道:“把門關上!”清秋的心微微一顫,卻是照做。她站在遠處,低垂螓首。皇帝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的火焰,額角青筋突跳,他道:“你可知道,九弟他是誰!”清秋惶恐,她當然知道,他是王爺。

皇帝怒火中燒,他憤然轉身,陰鷙的看着清秋:“他不單單是天龍皇朝的九王爺!他還是朕的左右臂膀,朕的得力助手!他是萬千百姓愛戴的睿親王,身上擔負着保家衛國的責任!他隨朕征戰沙場,立下汗馬功勞,建立豐功偉業!這些你可都知道?”

清秋見皇帝龍顏大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皇帝眯着眼眸,冷眼看着清秋:“擡起頭來!”

清秋揚起下巴,正視着皇帝。

袖中的手掌握緊,又緩緩鬆開,他走到清秋面前,清秋只覺得他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威風凜凜,他停留在清秋面前,道:“你可知道?”

清秋點了點頭。

皇帝喉結一個滾動,他道:“朕是天下人的皇帝,睿親王也是天下人的王爺。在江山社稷面前,定不可被兒女情長牽絆!”

清秋心驚,他說這些意欲爲何?

既然如此,讓她離開不是更好麼?何必大費周章的讓她留下?

皇帝似看穿他的心思,他繼續說道:“九弟一向用情至深!朕不能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即使是你也不例外!”不能讓他被兒女情長困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