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時辰,上官雲澤便帶着大軍匆匆趕來了,看着三三兩兩坐在地上的士兵,朗聲問道:“不是說解毒需要十二個時辰嗎?如今時辰未到,毒就解了?”
王若知笑着說道:“這不看你着急,就給用了點猛藥嘛。現在解完的差不多有九千人了,不如開始交換吧?”
“剩下的九千人,怎麼辦?”上官雲澤不放心地問道。
“毒已經解了,但起效沒這麼快,你可以等起效了他們自己走回去,也可以讓人把他們擡回去。”王若知真誠地說道。
上官雲澤此次一共才帶了三萬兵馬前來,這擡回去顯然不現實,但這等着藥效起來嘛,似乎可以鑽點空子。
“待交換完後,你等便將戰場讓出來,待士兵悉數恢復後,本王自當領兵離去。”上官雲澤眯着眼說道。
“不可。此處本就是冬寧城的勢力範圍,怎可讓於你。”朱景鴻盯着上官雲澤,氣勢如虹地說道。
“可是,若不如此,難道諸位要從現在起,陪本王在這裡等麼?”上官雲澤懶洋洋地說道,“本王是等得起,就怕冶爾等不起啊。”
朱景鴻聞言,握緊了拳頭。王若知見狀,便揮了揮手說道:“也好,那你在這裡守着吧。待他們恢復後,自行撤離。先把上官冶爾交過來,我們好早些回去。”
北境王見睿王答應,心中暗喜,也就不管交接的先後順序了,直接命人將載着上官冶爾的板車推到了朱景鴻面前。
朱景鴻翻身下馬,疼惜地看着板車上的上官冶爾,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
“快走吧,讓孫大人給看看。”王若知輕聲說道。
朱景鴻點了點頭,便小心翼翼地將上官冶爾抱上了馬,快速回了城。
上官雲澤揮手讓北境士兵包圍戰場,大樂士兵跟着朱景鴻回了城,朱景鴻和上官雲澤的初次交鋒,至此方畫上了句號。
待孫大人替上官冶爾處理好傷口出來後,朱景鴻急忙上前詢問,孫大夫搖了搖頭道:“其他的傷口都未傷及要害,只需好生休養幾日,便可恢復。只是那腳筋,恐怕無法恢復了。通過努力,或許可以勉強行走,但想要跑動或者跳躍,應該是不可能了。”
朱景鴻聽到性命無礙時,便放下了心,謝過了孫大人,就進屋看望上官冶爾了。
簡單梳洗過後的上官冶爾,有些疲憊地躺在牀上,嘴脣略微有些發白,見朱景鴻進來,掙扎着想要起身,卻被朱景鴻一把扶住了。
“朱公子,我……”上官冶爾正要道謝,忽覺一股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嘴脣上感受到了一片柔軟。上官冶爾愣了一瞬,便開始迴應起來,兩人直吻到有些喘不過氣來,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朱景鴻將上官冶爾緊緊地摟在懷裡,有些哽咽地說道:“這次,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放開你了。”
上官冶爾聞言,眼淚撲簌而下,哭着哭着,就將頭埋進了朱景鴻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朱景鴻耐心地拍着上官冶爾的背,輕聲說道:“不要怕,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呢。”
上官冶爾哭了一陣,才漸漸冷靜下來,忽然有些擔憂地說道:“如今王兄雖那樣對我,但我到底是北境的公主,只怕,朱丞相不會讓你娶我的。”
朱景鴻笑了笑,說道:“剛纔,睿王爺已經昭告天下,北境安公主因重傷不治,未進冬寧城便斷了氣。還指責上官雲澤居然送了一個快死的人過來當人質。那上官雲澤礙於士兵還未完全恢復,不敢發作,只得吃了這個悶虧。”
“哈,這睿王爺可真是個妙人。”上官冶爾舒心地笑了笑。
“從今以後,世間再無上官冶爾,你叫何冶爾,是落葉山莊的弟子,也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朱景鴻低頭親了親上官冶爾的發頂,溫柔地說道。
“嗯!”冶爾輕聲應着,忽然覺得母后所希望自己過的日子,大概就是如此吧,能和心愛之人長相廝守,江山、皇位又有什麼重要呢!
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說着悄悄話,直至衛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朱副將,衛三來向您告辭。”
朱景鴻給冶爾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起身去開門。
“怎麼要走了?”朱景鴻關上門,朝門外走了幾步,低聲問道。
“王爺和王妃來了,我有些不放心哥哥,想過去看看。”衛三簡單地說道。
朱景鴻點了點頭道:“也好。有你和小南在青陽城盯着,我這裡也可以放手進攻了。到時前後夾擊,給那上官雲澤來個甕中捉鱉。”
衛三點了點頭道:“這裡就有勞朱副將了,我和小南在青陽城會伺機而動的。”
朱景鴻點了點頭,便拱手和衛三道別。衛三和小南在夜幕的掩護下,匆匆回了青陽城。
朱景鴻返身回了房間,卻見冶爾一臉震驚地看着自己,眼中蓄滿了淚水。
“怎麼了?”朱景鴻快步上前,扶着冶爾肩膀,緊張地問道。
“我的腳……動不了了……”冶爾說着,就流下了眼淚。
朱景鴻將冶爾擁進了懷裡,疼惜地說道:“孫大夫說了,傷了腳筋,是這樣的。等養一段時間,癒合了之後,便可以正常走路了。”
“真的嗎?”冶爾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朱景鴻。
“真的,我怎麼會騙你。”朱景鴻信誓旦旦地說道。
“那還可以用無相步嗎?”冶爾繼續問道。
朱景鴻沉默了一下,隨即說道:“以後你天天跟我在一起,用不到這個的。”
冶爾瞬間明白了朱景鴻話中的意思,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真的可以走路嗎?”
朱景鴻將冶爾擁緊了一些,堅定地說道:“可以!”
次日正午,朱景鴻正和梓瑜在書房裡商量戰術,新提拔的周參將忽然匆匆來報:“朱副將,北境士兵已經悉數恢復了,但上官雲澤似乎不打算離去,正在指揮士兵佈陣,似乎是要攻城。”
“我就是知道上官雲澤這個卑鄙小人,肯定不會信守承諾!”朱景鴻捶了一下桌子,氣憤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