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司空海三兄弟,叫來天一等人交代了一些事,又去探望了肖茗寒,陪她說了會兒話。
再去看了看追風和四匹踏雲駒,再順便逗了一陣小倉鼠。
一直忙到午後,沐七夕才稍微有些空閒,經過廚房的時候順手做了些點心給百里連城送去。
在現代時,她有一手好廚藝,但因爲沒有烤箱等工具,沒做過點心。
到了這裡,一切純手工,不需要特別的工具,她無事時便跟着張嬤嬤學了一些。
這次雖然是第一次做,但她很有信心。
“夕,這是你親手做的?”
百里連城簡直受寵若驚,看着碟子裡的點心捨不得動手。
沐七夕兀自吃了一塊,故意翻舊賬:“我纔不像你那麼小氣,第一次見面時自顧自地在那裡吃點心,聽到我肚子餓得咕咕叫都無動於衷。”
“來,天一,陳城主,你們也嚐嚐。”
“謝王妃……”
陳城主謝賞的話還沒說完,面前的點心憑空消失。
百里連城擺出正經臉,一瞬間說起公事:“遍發佈告。”
這變化太突然,陳城主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連忙抱拳:“是,屬下立馬去辦。”
天一也跟着行禮退下。
王妃來了,王爺這裡自然不需要他伺候了。
至於王妃親手做的點心,他從頭到尾就沒奢望過,只有陳城主這種不瞭解情況的人,纔會真的謝賞。
“你能不能別這麼小氣?就是一碟點心而已。”
沐七夕無奈地揉揉眉心,看他從乾坤袋裡拿出點心,心花怒放地捧在手裡左看右看,更是無語。
他當這是古董,還是珍寶?
“夕,等玄一巡城回來,我們就可以出發去軍營,你這是準備帶在路上吃的麼?”
百里連城絲毫沒覺得誇張,捧着碟子裡的點心像是捧着世界上最值錢的寶貝,壓根捨不得吃:“我的夕就是心靈手巧,做得真好看。”
要不是瞭解他,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沐七夕幾乎想翻白眼。
這是她第一次做點心,再怎麼心靈手巧也難免粗糙,而且剛纔爲了趕時間,她沒那耐心慢慢雕花啥的,就隨便做成了最普通的圓形。
光溜溜的啥花紋也沒有,要是招待客人都不好意思拿出手,這也能叫好看?
他眼睛沒問題吧?
“大小均勻,光滑如玉,色澤鮮亮,清香撲鼻,就算御廚也不及萬一也。”
說好看就算了,他還一本正經之乎者也地誇上了。
就算沐七夕臉皮厚,這會兒也忍不住有些臉紅,正要說話,只聽他又念道:“偶得盤中趣,空碟亦自持,小餅如……”
“停!”
沐七夕實在受不了,作勢要搶回來:“這點心還引得你詩興大發了不成?不吃就還我。”
“當然要吃。”
百里連城眼疾手快地閃開,見她傾身上前來搶,一隻手舉高,一隻手壓住她的纖腰,黑眸裡滿是笑意:“夕這是害羞了?”
“我這是後悔!早知道就別做。”
要是真做得好,他誇兩句也就算了,可明明難登大雅,他還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沐七夕聽着都替他臉紅。
也幸好這書房裡沒人,不然這臉真丟大了。
偏偏小叮還來湊熱鬧:“叮!戀愛中的男人啊,唉!”
聽聽這語氣,說得老氣橫秋的,光聽這話還以爲是個過來人,經驗豐富的老人家似的。
可實際上呢?
它只是一個連形體都沒有的系統罷了。
但是,難得沐七夕贊同:“對,簡直是智商爲負,我都懷疑你是怎麼打勝仗的。”
此刻兩人的姿勢是,百里連城一隻手託高點心,一隻手壓住她的纖腰;
而沐七夕則是身子前傾,一隻手抓着他的衣襟,一隻手舉高想去搶點心。
兩人貼得緊緊的,因爲沐七夕的扭動跳躍還時不時磨蹭一下。
百里連城本來就是一匹吃不飽的餓狼,這樣的磨蹭不上火纔怪。
前一句還在笑嘻嘻地跟她開玩笑,下一瞬神色就變了,眼底醞釀起燎原的火焰:“夕,事情你都安排好了?”
按照他原來的計劃,今天一早他們就該出發去軍營的。
可是昨晚聽虛無說了魔氣的事後,臨時有些變動,變成沐七夕在安排事情,他只負責跟隨。
說是跟隨,也並不是真的一步不離。
沐七夕在城主府裡走動安排,而他則在書房裡處理公事,到中午兩人一起吃飯時才聽她說,事情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下午就可以去軍營。
可是現在,百里連城卻有些不想走了。
“嗯,我讓玄一去造勢,就……唔……”
天知道他剛纔問的這句話只是想要她一個肯定的回答,壓根就不想聽她後面的解釋。
指尖微動,將點心收進乾坤袋,高舉的手變成壓着她的後腦勺,低頭封住她清甜的小嘴,百里連城黑眸微閉,沉醉無可自拔。
“百里……”
“夕……”
在缺氧之前分開,兩人默契地喚出對方的名字,只是這語氣差了十萬八千里。
一個咬牙切齒,一個濃情蜜意;
一個美眸圓瞪,一個黑眸微眯;
一個臉紅嬌嗔,一個厚臉耍賴;
此時百里連城想着的事,不用讀心術,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清楚。
“報王妃,屬下已打理妥當,可以出發了。”
百里連城正想耍賴將嬌妻拐進房間“休息”,門外卻忽然傳來了玄一的聲音。
沐七夕推開他,嬌瞪他一眼,一邊回話:“好,準備馬車,我們立即就走。”
“是。”
門外的玄一抱拳應諾,不知爲啥總覺得脊背發涼,後頸的寒毛倒豎,似乎有一股如刀子般的寒氣掠過。
抖抖背心,玄一在想明白其中緣由之前身體先一步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一溜煙跑了。
趕緊去做好王妃交代的事總沒錯。
書房裡。
百里連城環抱着沐七夕,額頭相抵,四目相對,撒嬌地嘟嘴:“夕~”
兩人的這個距離,他嘟起嘴巴就能碰到她。
沐七夕連忙後仰拉開距離:“大白天的,你能不能想點正事?”
明明有那麼多事等着他去處理,兩人忙得連好好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真不明白他怎麼還有這麼多精神去想那些。
“那意思是晚上就可以?”
那啥上腦的男人真的無法用常理溝通,說啥他都只會往那個方向去理解。
沐七夕丟他個白眼,懶得理他。
反正到了軍營,有的是事情忙,現在說再多都是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