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夜白聞言臉上當即有了不悅之色:“見她作甚?”
“這個,不,不知道。”巫承候一臉爲難之色:“他說,只要明晚王妃去青銅測試柱前找他,他就會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王妃。”
“我想知道的,他知道我想知道什麼?”
“他……”巫承候點了下頭:“他知道。”
夜白的眼裡閃過一絲慍怒:“你跟他說了?”
“沒有!”巫承候迅速搖頭加擺手:“承候不敢。”
“那他……”
“他說了兩個字。”巫承候咬了下脣壓低了聲音:“暴龍。”
夜白的身子當即猛然挺直了一分,隨即說到:“不見。”繼而就把門給關上了。
巫承候在門口愣了愣,立刻折返去傳話了,而夜白則站在關上的門前,有些晃神。
暴龍……知道他會狂暴的人不少,可他們都以爲那是他的魂技,事實上,那是他強大的根源也是他將隕的秘密,知道暴龍這事的人屈指可數。
可他竟然知道?
而且,他的確是想問和暴龍有關的話題,他想知道,到底有沒一種可能可以是和暴龍殘魂對抗而求生。
求生,曾看淡了生死的他,現在也會開始想要求生,但不是人性的本能,而是他開始貪戀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他忍不住想着,如果可以活得長久一些,那麼他就可以等到她練成,出頭,到了那時,他離開也會放心一些,至少沒了他,別人也欺負不了她。
他不過只是這麼一念,對方,竟然就知道他所想,這讓他心頭有駭,這更讓他有些不安。
因爲他記得鄢陵對蘇悅兒當時說的那句話,以及那口氣,那態度。
他很肯定一件事:鄢陵這傢伙,絕對是盯上了蘇悅兒的。
“在想什麼?”此時蘇悅兒已經從他身後伸手抱上了他的腰身,甚至臉頰就貼在他的後背上:“也不回牀上睡覺,就在這裡傻站着。”
“沒什麼。”他輕聲說着讓自己把所有的不悅與在意都丟掉,只拉着她的手,這麼帶着她往牀邊走。
“其實我可以去見他……”蘇悅兒又沒睡着,雖然有些隱約,但還是聽到了巫承候所言,她知道鄢陵想見她。
“不許去!”夜白的身子驟然站定,口氣很硬:“聽見了沒有。”
“哦!”蘇悅兒沒想到夜白的反應會這麼大,趕緊表態:“你說不去就不去,我聽你的。”
夜白的肩背都鬆弛了一些,隨即他拉着她,柔聲言語:“來,趴下,我們繼續吧!”
蘇悅兒再次趴在了牀上,由着夜白去放血抹身。
“夜白,你是在吃他的醋嗎?”抹了大半個身子,蘇悅兒忽然開口輕問。
夜白的身子頓了頓,隨即繼續抹身:“我不喜歡。”
很直白的回答,讓蘇悅兒的眉眼裡有了一彎甜色。
“你放心,我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的。”
她雖然很想看他吃醋的樣子,但既然他不喜歡,她也會把這種事列入黑名單,不去惹他不快。
畢竟,她在乎的只是他,其他的,都可以統統靠邊站!
……
“不見?”陰柔的美顏浮起一抹笑色:“那就不見好了,反正,遲早還是會來找我的。”
巫承候聞言略有不滿的撇了嘴:“你爲什麼非要見我家王妃呢?她可是有夫之婦,你不該要求見她!”
鄢陵當即撥拉了幾下他的頭髮:“我要是告訴你,我的眼裡只有她呢?”
“你!”巫承候當即噎住,鄢陵卻是哈哈一笑,起了身隨即把已經還到他手邊的皮書又推給了巫承候:“我知道你沒看完,什麼時候看完,什麼時候還我吧!”
說完他便朝着門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於是巫承候看看他,有看看書,終究是抱着那本皮書離開了--沒辦法,他太喜歡從書本上汲取知識了,更何況這本書上的東西,有許多都完全不同與他以前所知的。
巫承候走後,鄢陵關上了門,他走到了石板跟前。
那上面除了雙榜,就只有一個他關注的人:蘇悅兒。
擡起手,他摸了摸這個名字,陰柔的臉上笑陰陰地:“我的女皇陛下,你把我都忘了嗎?”
……
夜白髮了話說不見,蘇悅兒自是不會去見鄢陵的。
終日裡只乖乖闖關掙積分,好挑戰白銀難度的試煉,還得保證自己必須在龍榜的前50,因爲再有一個月,挑戰賽就會開始,這可是聖堂精英學子們最重視的活動,因爲誰獲得了第一,不但會得到豐厚的獎勵,還會得到來自皇權的一份爵位。
所以大把的人都在越來越相近的時間裡開始瘋狂的闖關,以求資格。
“這一次,你是不是還打算再瞞着我點什麼?”站在白銀的治療者之柱前,蘇悅兒斜着眼睛嬌嗔地盯着夜白。
“我試煉過的都是傷害者的,又沒走過治療的,能瞞你什麼?”夜白說着伸手捏了一下蘇悅兒的鼻子:“行了,好好闖關吧,希望你這次能一次成功!”
蘇悅兒眨眨眼:“我要是一次成功了,你給我什麼獎勵?”
夜白一愣,隨即柔聲言語:“你想要什麼?”
蘇悅兒轉了下眼珠子:“出來再和你要好了!”說完她轉身就去了位盤裡,很快就傳進柱內空間去了。
夜白低了頭,隨即坐在了這根柱子的跟前,而後他扭頭看向了立柱旁那片濃密的灌木叢,輕聲而言:“不出來嗎?”
灌木輕動,隨即一個人從內裡站了起來,是納蘭蕙。
夜白看着她,輕聲言語:“你在這裡幹什麼?”
納蘭蕙看了看夜白,又看了看他身邊的那根立柱,然後怯生生的走到了夜白的跟前:“王爺哥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夜白點了頭:“問吧。”
“我娘,是你害死的嗎?”
夜白聞言身子一顫,臉上有了一抹厲色,那納蘭蕙當即受驚,身子一趔就站立不穩地坐去了地上。
看到面前少女臉色慘白受到驚嚇的樣子,夜白趕緊地讓自己臉色能緩和一些,並且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拉納蘭蕙起來,而此時納蘭蕙卻更加害怕似的往後挪了兩步,繼而她就發現身後有人。
回頭,是一張陰柔極美的臉,而他伸手把她給提溜了起來:“勇氣可嘉,但你最好別做這樣的傻事,激怒了他,可是災難哦。”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卻讓兩人都是表情一滯,繼而納蘭蕙是撒丫子的轉頭就跑走,而鄢陵和夜白的眼眸卻是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