竈房裡沒有人。
元魏站在那裡,看着空蕩蕩的屋子。
倪九真不敢開口,以前的誠王不會發出這麼強大的氣場。
他突然很贊同皇上要把皇位交給誠王。
這樣纔有帝王的資格。
元魏冷眼看了一圈,她不在這裡。
她甚至沒有來過這裡,地上沒有打鬥的痕跡,沒有血跡。
應該沒有人會有膽子在這裡傷害她。
“不是皇上。”
倪九真都不知道爲什麼要冒出這麼一句話。
“我知道。”
皇上不用這樣暗搓搓的手段,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包綿綿帶走,關起來。
強橫到不講理。
用一個宮女來拐走她,皇上怎麼會這樣小家子氣。
他在想,到底會是誰。
是誰抓走了他的綿綿!
要是敢傷害到綿綿一根頭髮,他絕對不會輕饒的。
“誠王知道是誰?”
倪九真心煩氣躁的,都沒有辦法好好想問題。
看到誠王還是這麼鎮定,他跟着深呼吸幾下,很快也想到了。
包綿綿進宮纔多久,誠王的真正身份,宮裡頭知道的人本來不多。
對於皇上做出的決定,知道的人更少。
在太后那裡,先被下了毒,又從皇上面前被一個臉生的宮女帶走。
對方也算是神通廣大了。
“倪大總管保護好皇上才只最緊要的。”
元魏很快分析了目前的情況,他武功再好,腦子再清楚。
畢竟剛回來,手上什麼都沒有,沒有權,沒有兵。
暫時只能藉助皇上的權利。
那個人要是也聰明,下一步就是針對皇上。
如果想要逼宮的話……
元魏飛快轉身,目光如電看着倪九真。
“我馬上去,馬上調集所有人手。”
“可能就是今晚。”
“誠王,皇上恐怕比我們想得更周到,連我都不知道宮中暗衛到底有多少人。”
“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我可以當做是誠王在關心皇上嗎?”
“我不想看到至親殺戮的慘劇。”
“那誠王知道去哪裡找人?”
元魏冷笑道:“不用我去找,他很快會來找我的,我就在這裡等他。”
隨即瞪了倪九真一眼:“你還不快去皇上身邊。”
倪九真其實是不放心,畢竟這是皇上訂下的繼位人,如果出了問題,皇上畢竟會雷霆震怒。
可是,誠王的決定很有道理,目前最重要的是保住皇上。
只要皇上安然無恙,那麼就不會影響到大局。
倪九真一走,竈房裡又只剩下元魏一個人。
他平靜的站了一會兒,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和他想的一模一樣。
“你膽子倒是大,一個人也敢留着等。”
元魏不轉身:“你不是也敢抓了我的女人以後,還有膽子到我的面前來。”
“你的女人,很有意思。”
“我給你一個警告,你不要動她。”
“要是動了呢,我就動了呢。”
元魏出手實在太快,等對方反應過來,已經死死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兩人四目相對,相貌上居然還有幾分相似。
元魏一臉的厭惡,輕蔑的看着那些蠢~蠢~欲~動的護衛。
“你們上前一步,我就掐死他。”
“你……你敢……”
“元慶,我敢不敢的,輪不到你來決定。”
靜王元慶帶了四個武功最好的護衛,他本來可以把元魏從這裡誘出去再下手的。
但是他太渴望與元魏面對面交鋒的快~感,特別是對他來說,局勢大好的情況下。
“你敢動我,我就讓你的女人生不如死。”
元魏微微側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我現在就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要是我六年前就想到你是這個身份,我根本不會讓你有重新回到大梁的機會。”
元魏的手指一緊,不想讓元慶再發出一個字。
他聽了就想要吐。
因爲他根本沒有要參與這場角逐,是這樣一個兩個人強行壓制在他頭上的。
不過,他告訴靜王,他不想做皇上,也要靜王肯相信的。
元慶的臉色腫~脹成紫紅色。
元魏驟然收回手,他猛地摔落在地上,不可思議的看着元魏,發出一陣慘笑聲。
“你還是不敢,看起來,你很在意那個女人啊。”
“把她還給我。”
“用你手上的東西來換。”
元慶被掐得暈頭轉向,雖然在勉強說話,心裡卻是發憷的。
這個元魏的武功,根本就是深不可測。
他見過的所謂高手,在元魏面前,又能算什麼。
還好他把那個女人先弄到手,否則壓根不能夠有機會剋制住元魏。
元魏將雙手攤開,空空一片,什麼都沒有。
“我有什麼,是你要拿走的。”
你已經惹到了我的底線,抓走了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
你知不知道,我會怎麼報復你。
“父王爲什麼會有這麼愚蠢的想法,要把皇位留給你,你真以爲我不知道嗎。”
元慶的手下生怕誠王再次偷襲,連忙過來把人往後拖開。
看起來,當真是要和誠王保持點距離才行。
“她人呢。”
“要不是六年前父王把你遣走,讓我一時大意。”
“她人呢。”
元魏的聲音低沉,根本不想和元慶對話。
“我以爲你是個沒有分量的棋子,沒想到是父王使的暗棋,這六年,這六年,父王爲你部署好了一切。”
“我問你,她人呢!”
元魏的身形再次暴起,那四個人乒乒乓乓一陣,被他全部揮開,四散着飛了出去,摔得頭暈眼花。
只剩下元慶張大着嘴巴,呆呆看着發怒的元魏。
“我,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誰要聽你說話。”
元魏踏前一步,他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元慶卻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
“皇上可以把你放進來,就是讓我親手鏟除最後的障礙,我以爲你不會這麼蠢,然而你蠢到了家,蠢到了哭,蠢到了可以去死。”
下一刻,元慶再次被元魏抓~住脖子,提了起來。
雙腳瞬間離地,沒有辦法呼吸。
如果說,剛纔那一下只是被掐得疼,這一刻,元慶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在逐漸籠罩過來。
誠王說了什麼,說是父王故意把他和他的人放進來的。
就是爲了徹底激怒誠王,讓誠王親手殺死他。
父王……算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