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禮剛走,鍾垠便也一臉痛苦的捂着肚子開始叫喊“真是見鬼啊,我怎麼也肚子疼起來了?牛弟啊,你還有沒有草紙?分我點唄!”
鍾垠說着話就小跑着往江禮那邊跑,等跑過去一看,江禮已經倒在樹下不省人事。
“牛弟!你這是怎麼了?別嚇唬我啊!你,你”
驚慌的大喊聲戛然而止,鍾垠身子一歪也倒下去了!
躲在暗處的三條尾巴都各自疑惑着,這兩人怎的說倒就倒了?又等了許久仍是不見他們有何動靜,於是只能現出身形上前查看。
其中兩路人出現之後便開始商量,順便詢問那看似尋常的布衣男子。
“既然那莊子已經空了,那咱們就搭個夥一起去探探情況唄,說不定還能找出什麼值錢的寶貝呢。”
“嗯嗯,我也正有此意,這位兄臺,不知你意下如何?”
兩夥一共三個人達成共識,他們都轉頭看向往這邊走來的這人,只見他腳步沉穩,臉上無什表情。
“你們在問我嗎?那我就告訴你們我的想法!”
這人說話的瞬間,人就已經到了這三人的跟前,手臂一揚,手中的匕首便瞬間劃破三人的勁動脈,頓時兩股鮮血噴涌而出,而那布衣男子卻已先一步的躲到一旁,身上連一滴鮮血都未沾染。
沉穩的腳步往鍾垠這邊的大樹走來,他邊走邊用從一人衣袍扯下的布擦拭那匕首,他神情淡漠,彷彿手中的擦拭的不是溫熱的鮮血,而是不小心沾染的雨水。
走至鍾垠和江禮身邊蹲下身子,他探手在兩人的鼻子前端試了鼻息,當即眉頭便皺在了一起。
一聲輕疑從這人口中響起,之後他還不死心的將手搭在鍾垠二人的脖頸處查探,許久之後只見他臉色難看的站起身子,濃黑的眉頭挽成了死結。
這下人都死了又如何跟將軍交待?以將軍那性子,他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是這二人死的詭異,明明之前還好端端的,爲何突然肚子一痛人就死了?難道是中了什麼毒?可是誰會去對付這兩個村夫呢?
男子一邊疑惑着往回走,一邊想着該如何回稟才能過了將軍那一關。
聽着那人的腳步聲越走越遠,鍾垠和江禮越依然躺在地上紋絲未動,連一絲輕微的呼吸都沒有。
又過了一刻鐘,待守在暗處的布衣男子終於離去之後,江禮睜眼輕喊了鍾垠一聲,卻被鍾垠給瞪了一眼,看着師兄下一秒又變回死人狀,江禮也只能繼續閉眼躺着。
那人都走了師兄還要繼續躺在冷冰冰的大地上,難不成他還會回來不成?江禮很是鬱悶的想着,卻聽得風中似有異聲夾雜其中。
嗯?難不成真讓師兄猜對了,那人又回來了?
果然,風中異聲停止之後,那使用輕功的人便雙腳落地,到了他們近前。
“難道真的死了?反正都是屍體,再扎幾刀想來也無甚影響。”
聽着那人掂了掂手中的匕首,江禮心中頓時七上八下,這人該不會真的要在他們身上下刀子吧?求求神仙保佑,要扎也先扎師兄吧!
或許神仙真的聽到他說的話,那布衣男子蹲在鍾垠跟前,匕首直直指向鍾垠的胸口,手起刀落到一半,那男人卻猛然止住了手,連帶起的刀風也一併停息了。
他站起身踢了鍾垠兩腳,聽不出情緒的道,“罷了,今日就大發慈悲放了你們的屍體一馬,也當做做好事罷。”
男子說完這話轉身離開,經過上一次江禮是不敢輕易起身了,他摸不準事,要是那男人再回來一趟怎麼辦?
猶在閉眼裝死的時候卻聽的身邊鍾垠動彈了,他站起身子輕踢了江禮兩腳,“行了,還裝?快走了!”
說完這話他先一步離開,也不管江禮在後面惴惴的猶豫。
不知怎麼回事,他總覺得剛纔那人其實已經發現他們兩人的僞裝,可若是真的發現了又爲什麼會放過他們?
鍾垠思索着獨自走遠了,江禮一看真的沒事就趕緊站起來,追着鍾垠就跑。
兩人將這消息帶會之後,龍耀和鍾墨、孟敖他們皆是對視一眼,短暫的沉默了。
夏嫣是個沉不住氣的,她當即就站起來對着鍾垠和江禮道,“你們兩個膽子太大了,要是那人真的在你們身上捅刀子怎麼辦?你們是不是要硬捱了那刀?他要是捅手捅腳還好,要是捅了心臟上呢?你們,你們真是”
“夏小姐,我現在想想也是後怕,師兄想出這法子的時候我也覺着挺好,沒想到正好會碰上這事。不過既然我們都安全的回來了,那”
“住嘴!嫣主子說你你還敢頂嘴?知不知道你們剛剛差點沒命?你可是我唯一的親弟弟啊!”
“哥,我,對不起。”
江禮被江鼎的這一嗓子嚇到了,回頭一看他哥眼眶紅紅的,好像快要哭的模樣。他趕忙認錯,一邊使眼色給紫影,想讓她幫忙勸勸他哥,紫影嗔怪的看了江禮一眼,還是默默走到江鼎的身邊。
一屋子人都沉默着,好一會鍾墨纔開口,“以後皮繃緊點,凡事多想想退路,以後要是再沒頭沒腦的做事,別怪老頭子我不認你們這兩個徒弟!”
“鍾神醫,想來經過這件事他二人不會再這般大意了。不得不說的是他們此舉確實能很好的誤導那些兵衛,功過相抵,您也別再責怪他們了。”
“是啊鍾叔,他們忙碌了一天,又帶回這麼重要的消息,就放過他們這一次吧。你們以後還敢這麼莽撞行事麼?”
夏嫣說着話一邊嚴肅的對鍾垠他們問到,聽到她給兩人找臺階下,鍾垠和江禮當即便表示今後絕不會再發生此事云云。
最爲沉默的就要數龍耀了,他手中握着的茶杯已經微涼,但他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
“你怎麼了?在想什麼?”
一隻細嫩的小手握住龍耀的大手,他這纔將杯子放下,反手將夏嫣的手合進手心裡。
“既然他們已經到了成都府,不知會不會在今晚就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