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禊調整了懷裡華兮綰的角度,尋了個儘量使她能躺的舒服一點的姿勢,他伸手握住華兮綰冰涼的手,沉聲問她:“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你還不願意跟我走嗎?”
他的手溫度很高,熱熱的將華兮綰軟弱無骨的小手攥在掌心,雖然御禊也精通武道,但不知是什麼原因他的手指修長而柔軟,不似北溟那樣結了一層薄繭。
華兮綰強打起精神搖了搖頭,現在的形式雖然對她不利,但如果和御禊走到了一起,她又與被拘在溟王府裡時有什麼區別呢?
“你……你能不能,把我帶出蒼洲?”她聲音微弱的不行,短短一句話歇了幾次才說完。
只想拜託御禊幫她這一個忙,現在身體受了重傷,洛宣這個瘋子和他背後的北溟還在旁邊虎視眈眈,她只要能夠逃出蒼洲就如魚得了水,總會有生機出現。
前提是御禊願意。華兮綰掙開沉重的眼皮,看向御禊的眼神帶上了一絲哀求。
她都這樣了還不願意跟他走?
御禊細長上挑的丹鳳眼沒有了嫵媚的風情,他的眼底怒意漸升,御禊避開華兮綰的視線,他出指如電點上了她的睡穴,“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還是好好睡一覺吧。”
華兮綰心有不甘困惑的最後看了御禊一眼,不懂他爲什麼對她這麼執着,卻抵不過濃重睡意漸漸昏睡過去。
御禊暫時將她放下,他長腿一邁走到洛宣的面前,將一粒泛着猩紅色的藥丸扔給了他,聲音裡不見悲喜:“這是解藥你服下。”
洛宣忙不迭將解藥吞下,他盤腿打坐闔目將內力在體內運行了兩個周天,確保無事這才起身道:“多謝醫絕公子,只是我那暗衛的解藥……”
御禊冷哼一聲,眼底寒光閃過:“傷了她還想討要解藥?何況他扛毒強行運用內力,這會毒素早已侵
入心脈,沒救了。”
他的話不帶溫度,甚至隱隱藏了一絲難以覺察的快意在裡面,醫絕公子早就見慣了生死,他從不爲別人的死亡而動容。
聞言洛宣的眸光一暗,他長嘆了口氣,對這個得力下屬的意外之死他還是有些難捨的,培養一個私人死士是要花費打量人力和金錢的,尤其是做到他這樣得力位置的暗衛,每一個都富有價值。
但,比起自己的雙腿……
洛宣略一搖頭,將念頭盡數拋在腦後,他道:“華兮綰既已落在了你的手上,那我的雙腿…….”
“合適之時我自會通知你,你且等我的消息吧。”御禊冷聲道,哪裡還有半分那個嬉笑着叫媳婦兒的小無賴的討喜樣子,“記得,擾亂北溟的視線,切不可透漏我二人行蹤。”
受制於人洛宣攥着拳頭,復到底不甘心的鬆開,他略顯恭順的點頭道:“是。”
御禊滿意的頜首,他手臂稍微施力將昏睡中的華兮綰打橫抱起,步伐輕盈的在窗棱稍微借力,身形一晃,整個人便如同鷹擊長空般展翅在了碧空之外。
同一時刻,溟王府內。
“你的意思是說,查了兩天也沒查到王妃的蹤跡,她現在很可能已經不在蒼洲了?!”
北溟深深吸了一口涼氣,責問修離。
“是,屬下的人翻遍了整個蒼洲,尚未發現王妃的行跡。”修離低着頭不敢看北溟一眼,他心裡泛起嘀咕,雖說王府的人都知道怎麼回事,但現在名義上的溟王妃到底還是回了孟陽的洛盈公主,王爺這樣……到底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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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溟視線一花,他的頭有點發暈,華兮綰出走已經兩天了,自己也不眠不休了兩日,本以爲她一個女子就算再怎樣也不會走得出蒼洲城,所以並未投入全部的人力,現在想想竟是自己大意犯了蠢。
華兮綰她從來就和尋常的女子不一
樣!
他現在別的不管,最擔心的就是華兮綰會不會着了壞人的道,又或許……因爲他的緣故落入政敵的手裡,那就被他連累了。
北溟越想心裡越是不安,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推遲,他想找到華兮綰的身影就更加難一分,現在他最怕的事情出現了,華兮綰她很有可能已經離開了蒼洲。
“王爺還有一件事……”修離吞吞吐吐的要說不說,他的心裡存了疑惑,但看似和華兮綰出走一事沒有關聯,他也就沒有上報。
“說!”
“是!”修離一凜,“卑職就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因爲和王妃的事情應該沒有關聯,所以就斗膽沒有上報。從昨天開始,蒼洲城內突然出現了兩股勢力大肆活躍,其中一股勢力卑職十分熟悉,是孟陽太子洛宣的人馬,洛宣留下的人長期盤踞在蒼洲並不是什麼新鮮的消息,只是這次他的人突然涌出水面,這樣的陣仗卑職猜測也許是,是洛宣悄然又來了蒼洲。”
“蠢蛋!誰讓你自作主張的,這麼重要的事請爲什麼不早稟報?”
北溟的怒火蹭一下竄出,他咬牙罵道:“還有什麼事一氣給本王說完!”
“是。城內另一股勢力十分陌生,是從半月前就慢慢蟄伏進入了蒼洲,卑職的人不動聲色追查了許久,昨日纔有了收獲,這股勢力也許和…….”修離的眼中浮現起痛苦和些微懼恨的神色,“和“那個人”有關!”
北溟一愣,轉而冷靜下來確認道:““那個人”?你說的是苗疆巫師?”
“卑職覺得很有可能。”
修離的額頭上漸漸滲出了一層冷汗。能讓修離現出這種神色的人,恐怕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北溟面具下的臉色愈加難看了幾分,眉宇間染上戾氣,他冷冷的殘忍一笑。
“來的好,我還正怕他龜縮着躲人背後伺機而動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