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寅吃完了午膳便去了宮中,蔣小魚先是給柯蘭繪了收縮雨棚以及田埂溝渠灌溉的圖紙,讓暗衛送與送信之人帶回大燕,接着便進了空間點開地圖,按着老夫人所繪的這條暗道仔細觀察了一番,確認沒有任何陷阱,便開始計劃起來。
蘇澤恆聽說櫻君就藏匿在龐家莊,龍顏大怒,擢蘇瑞寅並蘇澤宇率御林軍、虹影衛攻入龐家莊,務必要剿殺櫻君。
蘇瑞寅徹夜未歸,而蔣小魚也徹夜未眠,清晨時,她頂着一雙熊貓眼閃出空間時,把楊枝嚇了一跳,“王妃您一宿沒睡?”
蔣小魚懨懨的往嘴裡撥着飯,何止一晚,空間28小時,她已經連續盯着地圖十幾個小時了,可悲催的是櫻君除了採陰補陽的時候會摘掉面具其他時間裡根本不會摘掉面具的。
“這個BT!”蔣小魚啐了一口,將玉箸用力戳進饅頭裡,都怪唐映月,如果不是她她早就看到了櫻君的真實面目。
楊枝被蔣小魚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凌厲震了一下,擔憂的看了蔣小魚一眼,“王妃,您跟饅頭生的什麼氣!”
蔣小魚吁了口氣,“是啊,我跟饅頭生什麼氣。”正說着,蘇瑞寅與蘇澤宇帶着一臉的疲色進了膳廳。
蔣小魚趕忙讓楊枝去給二人準備早膳。
經過一宿的商議,蘇瑞寅決定先與歸一潛入龐家莊,再由蘇澤宇帶領一衆暗衛從圍獵場潛入,最後虹影衛由吊索攻入。
但是這條計謀遭到了蔣小魚的反對,她的理由很簡單,目標太大,櫻君又不是傻子,還不早就知道了,若是這次不能徹底剿殺櫻君,以後再想剿殺就會相當麻煩,因爲誰也不曾看到櫻君的真實面目。
計劃一時陷入了僵局,蔣小魚又說了自己的計劃,便是先讓小棉襖去龐家莊給老夫人送個信,既然櫻君只有在採陰補陽的時候摘掉面具,那不如就由她扮作丫環,既可以看到櫻君的真面目,還可以試探老夫人的誠意。
這條計謀同樣也遭到了衆人的反對,最後經過商議,蘇瑞寅決定先選擇兩個善易容的暗衛,其中之一易容成丫環模樣,由蔣小魚地圖查看,另一人則換出龐心慈,但是蔣小魚還是反對。原因很簡單,男子身材即便再嬌小,可到底骨骼與女子還是有差別。
蘇瑞寅擡頭看她一眼,繃着嘴角道:“你其實就是想參與對吧?”
蔣小魚被他看穿心思,衝他眨了眨眼,央求道:“就帶我一個怎麼了?再說,我說的也是事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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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宇亦是神色凝重,“小師妹,你當這是郊遊,還算你一個!”
蔣小魚瞪他一眼,“不用你管,反正這事你讓別人插手,倒不如讓我。”
蘇瑞寅想都沒想直接甩了句“胡鬧”便離開了碧波院。
蔣小魚看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我哪裡胡鬧了?”
歸一覷了她一眼,“丫頭,你難道不知道寅兒的性子?但凡會威脅到你安危的事情,在他眼裡都是胡鬧。”
蔣小魚默了一會兒,擠出一絲諂媚的笑,“怪老頭,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吧?
”
歸一連連擺手,“丫頭,你別陷害我,若是讓寅兒知道了,鐵定影響師徒情誼。”
蔣小魚眼睛轉了轉,“好師父,我知道您最疼徒弟了,把你的辦法說出來聽聽唄!”
歸一皺眉,在她頭上來了個爆慄,“臭丫頭,現在想起叫師父了。”見蔣小魚揉着頭,即將炸毛,他不緊不慢的道:“辦法不是沒有,不過你怎麼謝謝爲師啊?”
蔣小魚一聽有門,當下所有怒火都散了,“怪老頭,只要你能讓我隨在阿寅身邊,條件你儘管提。”
歸一笑的陰測測的,“他能找暗衛扮成丫環,你也可以扮成暗衛對不對?”
蔣小魚眼睛一亮,“對啊!”她怎麼就忘記了,這古時候有了易容術那可就是想怎麼換臉就怎麼換臉。
歸一嘿笑一聲,“既然丫頭你也贊同了爲師的法子,那現在咱們是不是該談談條件了。”
蔣小魚白他一眼,“什麼條件?”
歸一氣的直瞪眼,“你怎麼過河拆橋?”
蔣小魚笑着挑挑眉:“就過河拆橋怎麼了,誰叫你是我師父呢。”
歸一氣結,隨即又笑的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哼,就你那拙劣的易容術,寅兒可是火眼金睛。”言外之意就是沒有我幫你,你還沒出碧波院就被識破了。
蔣小魚臉色僵了僵,“那你說說你的條件。”
歸一啜了口茶,那悠閒的樣子直把蔣小魚急得想把了他頭上的頭髮,歸一喝完了一杯茶,“以後咱們一月兩次擼串好不好?”
蔣小魚怔了怔,尼瑪,她還以爲怪老頭會獅子大張口,沒想到這麼簡單,“別說一月兩次,三次四次也可以,你若是想吃還有麻辣燙,涼拌脆皮蝦,水煮魚……”
歸一嚥了咽口水,“你傻啊,再好吃的東西這麼個吃法也早晚會吃膩!不過脆皮蝦聽着倒是挺好吃,至於那個什麼水煮魚,聽着就不像個好吃的樣兒。”
師徒兩個正在密謀,蘇瑞寅帶了兩個宮女重又走了進來,蔣小魚擡頭一瞧,“這兩個宮女面生的很,纔來的?”可是碧波院根本就不缺人啊。
歸一的目光在兩個宮女的臉上仔細瞧了瞧,對蘇瑞寅道:“寅兒,這就是你找到了兩個暗衛?”
“暗衛?”蔣小魚難以置信的衝到兩個宮女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兩人看,“怎麼可能啊,這臉上光光的,根本就找不到易容的痕跡。”
兩個暗衛被蔣小魚看得毛骨悚然,若不是臉上有張人皮,只怕早就面紅耳赤了。
蘇瑞寅對兩個暗衛遞了個眼色,兩個暗衛便開始動了起來。
聽着那清脆的骨骼伸展的聲音,蔣小魚瞠目結舌,這什麼情況,原本嬌小的兩個宮女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連衣裳也被撐破。
“你們會縮骨功的吧!”蔣小魚揉了揉眼睛,看着兩個暗衛解開衣衫,撕下貼在脖頸上的人皮面具。
蘇瑞寅揮了下手,兩個暗衛便退了下去。他看了一眼蔣小魚,神色鄭重的道:“這下你放心了
?”
蔣小魚的目光仍有些呆怔,天嚕啦!這纔是易容術的最高境界。
蘇瑞寅嘴角勾出一絲淡到別人若不細看都看不到的笑,看樣子他的王妃應該是徹底死心了,應該會知難而退的好好待在碧波院。
出發前夕,蔣小魚在碧波院擺了一桌宴席,稱之自助餐,什麼南瓜餅,蝦仁餅,牛排……種類繁多的讓人眼花繚亂,歸一更是全無形象的開吃。
蘇瑞寅看着蔣小魚沒有半點兒不快,心裡的不安也徹底散了去,握了下她的手,“等着我平安回來。”
蔣小魚往他嘴裡塞了個蝦球,“放心吧,我跟寧瑞還有楊枝會等着你們平安回來。”
蘇瑞寅終於放下了心來。
就在所有人都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抹明黃正向他們走來,蔣小魚怔了一下,“蘇渣渣怎麼來了?還沒讓人通稟。”
蘇瑞寅低聲提醒:“當着他的面別胡亂叫。”
蔣小魚癟了下嘴,“他早便知道了我背地裡叫他蘇渣渣,不過啊,我見過討厭的,卻沒見過這麼討厭外加不識趣的。”
蘇澤恆看着她與蘇瑞寅如此親暱的交談,眸子驟然一沉,這回剿殺櫻君的最好結果就是櫻君死了,蘇瑞寅也死了。
感受到蘇澤恆的不悅,蘇瑞寅扯了下蔣小魚的衣袖,於是雖然在場人人都心有不悅,卻也都逼着自己擠出一絲笑。
“朕不請自來,希望皇叔不要見怪。”蘇澤恆笑笑,擡眼看了看花園中的佈置,和雅郡主還真是招數層出不窮,這般把各種膳食放到蓋了紅絨布的長桌之上,誰想吃什麼用公筷夾取,倒是比宮宴上每人守着一碟一碟吃食吃得熱鬧。
蔣小魚掃了一眼身後衛平手中提着的還未開封的酒罈,“皇上倒是挺講究,竟然還帶了酒。”
蘇澤恆臉上神色一僵,接着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看樣子,和雅郡主是在惱着朕不請自來了。”
蔣小魚也不掩飾,“只怕這些上不得檯面的膳食不合皇上口味,若是皇上吃了龍體不適我等可擔待不起。”反正她也不求着蘇渣渣什麼事情,自然不用像上回在御書房那樣對他處處忍讓。
蘇澤恆袖下的手一攥,雖然他很喜歡她,可是這般屢屢忤逆他,將他的縱容踩在地上的感覺還是讓他非常不悅。
寧瑞看着幾人這劍拔弩張的樣子,趕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慢慢退離花園。
蔣小魚皺了下眉,這個寧瑞還真是不夠朋友,遇到了事跑的比誰都快,不過想到她如今的身份,的確不適合留在這裡。
一衆人等皆面色沉沉,唯有歸一依舊埋頭跟一堆吃食苦戰,他似乎吃得很愜意,竟然都忘記了使用公筷。
蘇澤恆看着他用他那雙沾了口水的筷子在每個碟子中夾取食物,便是嫌惡的皺了下眉,偏蘇澤宇還跟着起鬨,毫不嫌棄的也用自己的筷子與歸一爭着一塊牛排。
微咳了兩聲,他示意衛平把酒放下,又說了幾句諸如“朕等着皇叔凱旋而歸”的場面話便沉着一張臉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