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靳帶着賀壽的貴客直奔神行宗而去,路上絲毫沒有停留,實在是這氛圍太詭異了,天魔宗跟碧仙門的表情一樣的臭,好似所有人都欠了他們錢不還一樣,尤其是碧仙門的衆位,看誰的眼神都是恨不得將人家的眼珠子挖出來!而走在最前面的青雲宗,一對爺孫有說有笑,一臉愉悅加快樂,而他夾在中間,實在是太難受了!
宗門前,離長老帶着衆人正在等候,看到浩浩蕩蕩的隊伍遠遠靠近,緩緩迎上去,抱拳:“舞宗主,有失遠迎。”
“離長老,客氣了。”
“獨孤長老,歡迎歡迎。”
“客氣。”獨孤長老有氣無力的吐出兩個字,原本就佝僂的背,此刻愈發的佝僂,連帶着蒼白的臉色,好似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
“碧仙門的衆位仙子可好?”離長老自然是聽說了碧仙門的各位得罪了天魔宗的某人,給扒光了衣服跳脫衣舞的事情。
茗煙面色陰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陰陽怪氣的開口:“多謝離長老關心,我們好得很。”
離長老淡淡一笑,將目光看向舞天陽身邊的雲破曉:“雲梵小友,幾月不見,你似乎又精進了。”
“多謝長老掛念,晚輩資質愚鈍,讓長老見笑了。”雲破曉笑容不變,並沒有因爲離長老特意與自己打招呼而有所不一樣。
離長老嘴角抽了抽,三個月跨一個大境界,這樣的資質還叫愚鈍,讓他們這些老東西還怎麼活哦。
“聽說小友乃是舞宗主的外孫女,你們祖孫相聚,恭喜了,但願舞大小姐能早日醒來,你們也好一家團聚。”離長老對雲破曉頗有好感,雖然雲破曉行事作風有些囂張,但是年輕人,若是連囂張的勇氣都沒有,又能有多少出息。
“借長老吉言,雲梵此次來神行宗,也是因爲雲梵本事低微,救不了孃親,希望能見到玄翎長老,請玄翎長老出山,爲晚輩的孃親醫治。”雲破曉笑容淺淡,將自己來神行宗的目的說出來,若是神行宗當年參與了謀害爹爹跟孃親,必定對自己的身份非常忌憚,但是看離長老的模樣,似乎沒有什麼不一樣。
“正好,因爲宗主大壽,一直在外遊歷的玄翎長老已經回來了,到時候,小友可以前去與長老好好的切磋一番,至於能否請動玄翎長老,就看小友的本事了。”離長老笑着開口,玄翎這個人喜怒無常,又不畏強權,就算是宗主也不能強行要求他做什麼,所以要想請動他,必須得靠雲破曉自己的本事了。
“多謝長老提醒。”
“衆位遠道而來,神行宗已經準備好了休息的院子,還請各位隨我前去吧。”離長老這才邀請衆人進去。
神行宗的高樓上,御神離看着舞天陽身邊的少女,眼底閃過一抹幽光,像,很像,幾乎跟舞青蘿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這名少女顯得稚嫩很多,且眉宇間的多了幾分英氣,而舞青蘿則是顯得溫婉得多,所以一眼就能看出兩人的差別。
“宗主,那人是……”大長老吃驚的看着舞天陽身邊的少女,那眉眼跟舞青蘿實在是太像,晃眼間如同見到舞青蘿本人一般,只是舞青蘿是絕對不可能醒過來的!
“舞青蘿的女兒,雲破曉。”御神離幽幽的開口,“你說她來神行宗,是爲了什麼?”
大長老愣住了,當年的雲破曉不過是個襁褓中的嬰孩,不可能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而當初知情的人都被滅口,所以雲破曉應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應該是來求醫的。”
“求醫!呵呵”御神離笑了,“當初舞天陽發瘋似的衝進神行宗,將玄翎抓去青雲宗,玄翎當時就說了,舞青蘿沒救了,她還來求醫,未免顯得有些可笑。”
大長老不明所以的看着御神離,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冷靜的等待他接下來的話語,哪知御神離說了這句話之後,也沉默了。
舞天陽剛踏進神行宗,就感覺到一股探視,擡頭看向某處,瞬間與御神離給對上了,而云破曉擡起頭看向御神離,雖然隔得比較遠,但是絲毫不影響雲破曉看清御神離的長相。
“外公,那是誰?”雲破曉好奇的問道。
“御神離!”
“神行宗的宗主原來這般年輕!”雲破曉忍不住的讚歎,自家外公雖然也是個美男子,可是臉上也有些歲月的痕跡,天魔宗的宗主柳宗政那完全就是個中年男人,比自己外公還要出老,但是這神行宗的宗主,俊美非常,一張臉特別的年輕,恍若二十來歲的少年一般,讓人看不出他的實際年齡。
“確實年輕。”舞天陽幽幽的開口,“這張臉我都看了幾十年了,幾十年如一日,御宗主駐顏有方啊。”
“外公,我也有駐顏的丹藥,您要吃嗎?”雲破曉摸出一個瓷瓶,搖晃着開口。
舞天陽瞪了一眼雲破曉“不過是皮相,有那麼重要嗎?”
“外公,你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不過是皮相啊!雖說紅顏枯骨,可是整日看到一張賞心悅目的臉,您胃口也會好很多啊,您說是吧。”雲破曉笑着開口。
“你外公我正在闢五穀。”舞天陽很不給面子的開口,辟穀,就是不吃東西,所以胃口好不好也沒有關係。
雲破曉嘴角抽了抽:“您可以不吃東西,我可不行!雖說容貌並不重要,但是對着一張秀色可餐的臉,我一定能多吃兩碗飯!”
“對着個老妖怪,你也吃得下!”舞天陽忍不住的腹誨。
“對着一個漂亮的老妖怪,我也吃得下!”雲破曉戲謔的開口。
“你這丫頭!”舞天陽收回目光,輕輕敲了敲雲破曉的腦袋,“淘氣。”
御神離見舞天陽收回目光,眉頭緊蹙,雲破曉的話,他自然是聽清楚了的,所以對雲破曉的目的是更加的疑惑的,難道她真的不是來報仇的,而是來找玄翎求醫的?這世間真有那麼巧的事情,藍弈上將軍剛提醒了他,這雲破曉就來到神行宗。
“玄翎此刻在哪?”
大長老眉頭蹙了蹙,說到玄翎,他就覺得頭疼:“估計,這個時候不知道在哪裡睡覺吧。”
御神離無奈的笑了笑,玄翎的性格就是如此,他不參與到宗門各大門派之間的競爭,獨成一派,但是又沒有人敢招惹他,這一點到是讓御神離很是放心。
“大長老,雲破曉就交給你了,我希望能弄清楚她來神行宗的目的,我現在要去見見那個人,探探他的口風。”
“是。”
一安頓下來,雲破曉立刻攔住封靳:“封公子,請問昊軒在哪裡,我現在想見見他。”
“這個……”封靳抽了抽嘴角,他剛剛回神行宗,哪裡會知道一個外門弟子的行蹤,“雲小姐且放寬心,我這就叫人讓他來見你。”
“如此,多謝了,我就在這等封公子帶我朋友過來了。”雲破曉笑眯眯的開口,表現得如一隻溫順的小貓,但是就是這隻溫順的小貓讓碧仙門的衆人裸奔的!
封靳馬不停蹄的找到宋昊軒,甚至連情況都沒有說清楚,就直接將宋昊軒帶走了,宋昊軒茫然的看着封靳不好看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封師兄,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雲破曉要見你!”
“曉曉到神行宗了!”宋昊軒立馬欣喜的開口,不過他的欣喜頓時讓封靳不喜了。
“見了雲破曉,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用我教你吧!”
“弟子明白,定然不會讓封師兄爲難的,我跟曉曉是故友,只是見一面而已。”宋昊軒立馬開口回答道。
封靳對宋昊軒的回答很是滿意,帶着宋昊軒直奔雲破曉所在的院子,若是說最開始他對雲破曉有輕視之心,此刻卻是一點輕視之心都沒有了,雲破曉實在是不按理出牌,誰知道得罪了她會有什麼下場,爲了自己的小命和聲譽,他決定不去招惹雲破曉,免得落得跟碧仙門那羣虛僞女人一樣的下場,到時候,他恐怕只有一死以謝天下了!
“昊軒!”宋昊軒一踏進雲破曉的院子,只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喚,連招呼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人一腳踩在了地上!
封靳下巴脫臼的看着被踩在地上的宋昊軒,再看看一臉欣喜的雲破曉,淚流滿面,還好他不是雲破曉的朋友啊,這打招呼的方式,實在是太特別太暴力了,有個這樣的朋友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宋昊軒掙扎了半天,從地上爬起來,哀怨無比的看着雲破曉:“曉曉,有你這般打招呼……嗷!”
封靳看着被大方面虐打的宋昊軒,頓時覺得無比同情,輕手輕腳的摸到門邊,偷偷的跑了,看着情況,誰知道會不會被殃及池魚,還是先走爲上!
待到封靳一離開,雲破曉便不再出手:“怎麼入神行宗三月,你的身手還不如以前利索了?”
宋昊軒嘴角抽了抽,他能說,這三個月,他都被派去幹雜貨,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吃得比貓少,雲破曉要是再不來,他都快堅持不下去了!
“進去說吧,正好我有事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