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和朱瀟隔着一扇人肉大門對峙。
“你到底管不管你血霧門成員的死活,不管我可就全殺了!”
朱瀟不耐煩地大喊。
血痕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死活,非常隨意的笑了幾聲。
朱瀟立馬心領神會,衝着身後的人擺了擺手,既然威脅不到血痕,還是早點殺了算了。
謝清宛第一個揮起屠刀,這次不用再砍很多下,一刀就可以把血霧門的成員大卸八塊。
朱瀟沒有向城門走。
血痕鬆了一口氣,這傢伙果然會被無辜的人牽扯住,他靠在大門的城牆底下,咧嘴一笑,總算是安全了。
大門裡的人肉徹底放棄了希望,身爲血霧門的族長,連自己家族成員的性命都可以不顧,更不會在乎他們的性命。
就算這次礙於要鉗制朱瀟,他一旦離開,他們還是會死。
朱瀟把報完仇的人全部叫到距離城門口比較遠的地方,指了指城牆:“你們去看看哪塊牆底下比較鬆,挖個地道出來。”
“能行嗎,那是系統的產物,又不是人搭建起來的”
謝清宛懷疑地問道。
朱瀟仔細觀察着人肉大門,既然大門能填進去人,挖個地道也沒什麼不可能。
他朝着謝清宛重重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挖完地道你們就可以走了,如果有想加入糖門的,我叫人來接你們,不想進的不強求,去幹活吧。”
一羣人沒有急着回答,都跑到牆根底下,找可以挖得動的地方。
血痕聽外面沒了動靜,不知道朱瀟走沒走,也不敢探過城牆去看,知道他手裡有奇異的裝備,要是中招就前功盡棄了。
他站起身,問大門裡的人肉有沒有看到朱瀟,得知朱瀟還在後,沉默片刻,繼續給人肉做細想工作。
“今天表現的不錯,只要堅持到朱瀟離開,就把裝備還給你們,到時候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大家一起努力,共渡難關”
血痕唾沫星子橫飛,大門裡的人肉神情木然,彷彿行屍走肉。
謝清宛找到一處牆根比較鬆的地方,立馬把所有人喊了過來,各種裝備開始在地上刨,很快就挖出一個兩米的洞口。
朱瀟急忙飛了過來,告訴他們動靜要請一點,不要驚動了裡面的血痕。
衆人點了點頭,用身體擋住裝備的光芒,繼續下挖。
爲了避免把牆挖倒,驚跑血痕,他們特意在地下挖出二十米才轉向上方,朱瀟也鑽了進來,只要挖通,就立馬衝出去。
血痕依舊靠在大門旁的牆根底下,連續幾天的高度緊張讓他整個人身心俱疲,靠在牆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謝清宛突然停下向上捅的利劍,看向旁邊的人。
“你知道咱們挖的方向嗎,別到時候直接挖出城門了”
旁邊的人也是一夢,底下又分辨不了方向,一行人只能憑感覺往前挖,誰知道挖到哪裡了。
謝清宛想了一會兒,“哎呀,不管了,就這樣挖吧,跑偏了再說。”
她手裡的利劍不停地刨着頭頂的泥土,噗的一聲,利劍的劍尖穿過了地面,驚動地低喊道“我們挖通了,趕緊去把朱瀟叫過來。”
旁邊的人立馬跑到後面,把朱瀟喊了過來。
透過利劍捅出來的縫隙只能看到藍茫茫的一片,看起來很糙,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吊着。
就像是滿滿當當的鼓出來的口袋。
朱瀟讓所有人退出去,不管這到底是那,先轟一拳再說。
在所有人都退出去後,謝清宛給他發了條全部撤離的消息。
“給老子開!”
朱瀟百分百暴擊的拳頭用力砸向頭頂的泥土,頭頂的雲層轟然塌下,連帶着一整條通道全部塌陷。
他頂着落下來的土層瞬間飛了出去,耳邊突然聽到一聲慘叫,緊接着傳來砰的一聲。
朱瀟的目光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血痕緊緊地捂着襠部,五官全都能擰在了一起。
看着他身上的藍色褲子,他猛然意識到,地道的出口竟然在他坐在的地方,而那團吊下來的藍布包裹着的東西,是他的命根子。
沒想到一拳竟然讓血痕絕了後代!
大口穿着粗氣,腦袋完全被劇痛佔據的血痕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我的蛋,碎了。
朱瀟徑直飛到他的面前,戲謔地說道:“這不是血霧門的老大嗎, 怎麼這幅慘狀。”
捂着襠部的血痕彷彿被雷擊中了一樣,怔怔地擡起頭,不可置信地驚慌大喊:“朱瀟,怎麼是你!”
“哼,去死吧你!”
朱瀟抽出屠龍刀,快速摸過他的脖子,出發百分百暴擊,本就被一拳轟的只剩下半條命的血痕被一刀砍死。
他跳下城牆,看着被堆疊成大門的人們,很想安慰他們,沒事了,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屠龍刀在門框上下飛舞,把他們放了出去。
一羣人完全沒有得救的喜悅,反而跌坐在原地放聲痛苦,這幾天的死亡恐懼壓的他們喘不過氣,有太多的情緒要發泄出去。
一直等所有人的哭聲都停下來,朱瀟盤腿坐了下來。
“雖然不是我把你們弄成這幅樣子,但和我脫不了干係,如果你們有願意加入糖門的,可以跟我說,糖門給你們第二個家”
臉上神態各異但大多都帶着悲傷的他們沒有立馬開口,朱瀟知道他們在顧慮什麼,擔心到糖門會不會第二次成爲炮灰。
他站起身,走向外面,解釋的越多,只能讓他們懷疑的更多。
這等慘痛的經歷,只能自己走出來,別人幫不了。
朱瀟剛走出城門,謝清宛就跑了過來,開口道:“我要加入糖門,請族長批准。”
其餘人全都小跑着跟了過來。
“我們也要加入糖門,請族長批准!”
“大佬看看我,收了我吧!”
外面的動靜引動了城門口的人,有一人艱難起身,步履蹣跚地走向朱瀟。
“我,我也想加入糖門,可以嗎?”
朱瀟輕輕一笑,張開雙手:“歡迎加入糖門!”
糖芸連夜乘坐戰艦從糖門出發,迅速趕往骨頭城。
血痕慘死,骨頭城所有人被救的消息很快被朱瀟傳了出去,各大七級家族都知道這是在警告。
一羣人又立馬召開緊張會議,這次沒有了血霧山的位置。
青天河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止是因爲計劃的失敗,更是因爲血痕的死,他被朱瀟狠狠在臉上扇了一巴掌,降低了在衆人面前的信服力。
“七級家族又少一個,各位,有沒有新的辦法”
青天河開口問道。
現場的氣氛壓抑無比,就現在看來,朱瀟幾乎是沒有軟肋的人。
他們有想過把糖門的人抓起來,但是高層不好抓,普通成員抓了也沒用,反而會有惹怒朱瀟的風險。
林慶夏突然開口道:“既然對付不了朱瀟,不對付他不就好了,只要讓他離開天縱大陸,糖門還不是任由我們拿捏。”
青天河剛開始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很快就想通了,笑眯眯地看着他:“林族長果然是聰明人,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吱聲。”
林慶夏臉色一黑,其他人雖然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辦法,但全都一個勁的嚷嚷,這件事非林族長不可爲啊,別人都不行。
最終在一陣彩虹屁和青天河的強壓之下,林慶夏着手開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