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也很簡單。”林勝平淡說道,“你確確實實是金蓮曜劍,而非其他的什麼人,並且你之所以叫金蓮曜劍,至少你並不知道。”
“也就是說,我確實是被創造出來的新生意識。”金蓮曜劍聽完,也是分析起來。
“我只說出了‘金蓮曜劍’這一個名字,這就證明了我確實只有這麼一個身份。”
“而我不知道我爲什麼叫‘金蓮曜劍’,那麼也就排除了這個名字是我自己起的,或者是我自己篡改的可能性。”
“所以,我確確實實是地球遊戲的創造意識?”
“這一點就不確定了。”林勝搖搖頭道,“實際上‘吐露真言’也不是完全正確的,畢竟這是地球遊戲,如果它想要干擾一下,混淆我們的判斷,對於它而言恐怕只是輕鬆之舉。”
“說的也是。”金蓮曜劍點頭回道,“這些都只能作爲參考,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我們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沒錯。”林勝贊同迴應着,但也並未過於糾結這件事情,而是馬上繼續着正題,“你在回答第三個問題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已經忘了。”金蓮曜劍遺憾說着,只是這句話卻是讓林勝一愣。
“你沒有聽錯。”金蓮曜劍看着林勝的反應,便詳細解釋起來,“我確確實實已經忘了當時的感受了,恐怕這是某種影響,甚至關於我剛纔是怎麼回答的,我現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居然還會這樣……”林勝眉頭緊皺着,這一事情卻是出乎他的意料,隨後林勝細細回憶一下,發現自己的記憶倒是沒有出現問題。
“看來這個影響並非是影響到所有聽到的人,至少我的記憶還完好。”林勝緩緩說着,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樣……”金蓮曜劍沉吟一會,才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我當時的回答是什麼?”
“爲了避免曲解意義,我完全重複一遍。”林勝說着,也模仿起金蓮曜劍當時的聲音,特別是沉悶的低吼聲,最終將金蓮曜劍當時的話一字不漏地敘述一遍。
“我要成爲?”金蓮曜劍聽完,卻是忍不住重複了後半段的這四個字。
“有什麼思路嗎?你內心深處想要成爲什麼?又不什麼?”林勝又繼續說道。
“金蓮曜劍的目的”,這是三個問題當中,唯一一個讓他產生了衝突的問題。
其他兩個問題均是直接回答,也並未有任何異常,唯獨這個問題金蓮曜劍有着兩個答案。
前半句是“我不……”,後半句是“我要成爲……”。
“……”金蓮曜劍聞言,也是沉思起來,林勝倒也沒有打擾他。
就這麼過去了將近十秒,金蓮曜劍纔再次開口。
“我的回答前半句,應該是‘我不知道’。”金蓮曜劍沉聲說着,“至於後半句,我一點思路都沒有,可能是因爲那種影響的緣故,我現在也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某種保密措施嗎……”林勝沉吟片刻,又輕笑着說道,“至少這措施並不激進,也沒有什麼攻擊性,僅僅只是讓你失去了相關的記憶而已。”
“嗯。”金蓮曜劍也是讚許道,此次行爲的危險他早有設想,甚至做好了就此湮滅的心理準備。
好在有驚無險,而且獲取的情報也算有所價值,至少證明了他們的意識並不單純,背後必然還隱藏着某些事情。
雖然金蓮曜劍仍然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同時也不清楚自己的真正目的,但好在有了大致的方向了。
自己是一個被創造的意識,並且意識深處還有着某個秘密,而自己的真正目的是想要成爲什麼。
這就像是漫漫黑夜中的一絲光芒,雖然並沒能驅散所有的黑暗,但卻讓金蓮曜劍開始升騰起一絲希望。
“你的這個能力還能再用一次嗎?”金蓮曜劍突然說着,言語間有些渴望,“如果繼續提問,說不定還能知道更多……”
“我不建議這麼做。”林勝卻是出言打斷了金蓮曜劍,面色嚴肅道,“雖然這一次的後果僅僅只是遺忘相關記憶,但難保次數多了,會引起額外的關注。”
“繼續用這個方法去觸碰那些隱藏的東西,我認爲風險實在太高了,畢竟一兩次還有可能被判定爲意外,但次數多了,你我都可能置身危險當中。”
林勝的考慮很簡單,這地球遊戲既然是一個遊戲,自然不會容許Bug這種東西出現。
而神寵融合系統,毫無疑問就是一個Bug。
金蓮曜劍的隱藏秘密被觸碰,這一次僅僅只是讓他遺忘相關記憶,那麼就很有可能被系統認爲只是意外,畢竟這是林勝使用非正常手段才能做到的事情。
但“意外”連續發生多次,自然就會引來系統的額外關注,甚至引來……地球遊戲的幕後者。
這種風險實在太大,所以林勝也決定了,不單單只是金蓮曜劍,包括紅蓮曜劍和青蓮曜劍,甚至是複製人,都不再對他們使用“吐露真言”特性。
稍有差錯,恐怕就是萬丈深淵,林勝可不想爲這種並非很重要的事情,而賭上自己的生命。
“……你說得對。”金蓮曜劍稍稍有些失望,不過細細一想,也就明白過來,頓時贊同道。
這一次卻是金蓮曜劍難得的表露出急切的情緒,不符平常沉穩的模樣。
不過林勝倒也完全能夠理解,畢竟對於一個具備思考能力,但卻不具備“過去”的生命來說,這幾乎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這次的收穫已經足夠多了。”林勝開口說道,又把金蓮曜劍握在手上,“關於這些事情,你打算告訴青蓮與紅蓮嗎?”
“嗯……”金蓮曜劍聞言,也是沉吟起來,隨後才說道,“我覺得應該告訴他們,雖然以他們的性子可能不會在意這些事情,但他們還是應該知道這些。”
“說的也是。”林勝點點頭。
雖然青蓮曜劍與紅蓮曜劍都是稚童心性,但林勝認爲他們內心深處,恐怕也有着對自己的困惑吧。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真的會有什麼都不在乎的智慧意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