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左。”其中一位“非玩家”上前幾步,黑色的斗篷在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
林勝透過白色面具的兩個小孔看向這人的雙眼,一絲棕色與紅色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山,你這麼閒嗎?居然六個人在這裡發呆。”左雲鋒搖搖頭,淡然開口。
聽着左雲鋒的話,沒有戴着面具的四人均是臉色一變,似乎這話有什麼問題。
“哼,我們現在就是在行正事。”平山語氣有些不自然,但又迅速恢復剛纔那種傲慢的姿態,“我們的行動都是在第五者的命令下行使的。”
“但願如此。”左雲鋒也不爭執,淡淡應道,便退至一旁讓出了位置。
平山心中鬆了一口氣,暗道還好將左雲鋒給唬住了,否則……
這裡的規矩森嚴,而“擅自干涉他人任務”就是其中一件重罪,若是並未得到命令而強行干涉集體其他成員的任務,輕則降低權限等級,重則監禁或永久降低權限等級,甚至是處死。
左雲鋒心中清明,平山與一干人的反應實在太過明顯,十有八九並非真的是按照第五者的命令行事。
然而左雲鋒想了想,出於其他原因的考慮,卻是並沒有打算挑明,也未提醒林勝。
不過雖然林勝並不清楚他們的規矩,但從剛纔衆人的反應也看出了些許苗頭。
“你就是平山?”林勝走上前站在平山的對面,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林勝卻是隱隱從對方的眼神中感到了一絲敵意。
“沒錯,第十一者,平山。”平山有些倨傲地揚起了頭,尤其在第十一者上加重了語氣。
“你找我有什麼事?”林勝眼睛微眯,雖然不知道爲何,但細細感知之下,對方的敵意似乎確實存在。
明明素未相識,爲何會對自己抱有敵意?
林勝心中滿是不解,但也並未太過在乎這件事情,對方強調了“第十一者”,但林勝連身爲“第十者”的明陽都打敗過,實在難以對眼前這人有什麼重視。
說到底林勝之所以來赴約,主要還是衝着第五者的名頭來的。
“你就是那個打敗了明陽的林……”平山說到這裡卻是被打斷了。
“咳咳。”一直保持沉默且冷眼旁觀的另一位“非玩家”咳嗽一聲。
“哼,總之就是你打敗了明陽對吧?”平山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又重新開口道。
“是我,怎麼了?”林勝皺着眉,眼神着重掃過另一位“非玩家”,總覺得比起眼前這個平山,那個人給他的危機感要強得多。
“很簡單,我要你和我打一場。”平山緩緩開口,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林勝,眼中的戰意猛地展露,毫無掩飾之意。
“沒興趣。”林勝仍觀察着另一人,聽着平山的話也只是淡然拒絕。
開玩笑,眼下林沫的事情就夠讓他頭疼了,這個時候哪還有心情打架?
“你這傢伙!”平山注意到林勝的目光完全沒有放在他身上,一股被無視的羞辱感油然而生,再加上其輕描淡寫的拒絕,更是讓平山心中升騰起一股怒火。
往旁邊走了一步,平山擋住了林勝的視線,一字一頓道:“和我打一場!”
林勝收斂了目光,平靜地對上平山怒意凜然的雙眼。
“你明明知道身爲第十者的明陽被我打敗了,卻還是硬要湊上來和我打一架,你是有受虐症?”林勝奇道,又微微搖頭表示遺憾。
不待平山迴應,林勝又故作恍然般開口。
“原來如此,你是不服氣吧?覺得自己其實比明陽要厲害,所以對於自己是第十一者感到不滿,想通過擊敗我這個曾經打敗過明陽的人,以此來證明你其實比明陽要厲害。”
林勝看似注意力都放在另一個“非玩家”之上,但卻也一直在暗中觀察着平山的反應,從其語氣與行爲的各種細節,就此推斷出這麼一個結果。
不過從平山眼中有如實質的怒火,林勝就知道應該是真的說中了。
畢竟自己與平山毫無交集,而平山一上來就問林勝是否打敗了了明陽,又緊跟着要和自己打一場,再加上其剛好排在明陽後一位。
這傢伙有點太單純了啊……
林勝心中感慨,又暗自搖頭,卻是沒想到這神秘集體的前二十者里居然也有這樣的“憨憨”,看來這排名真的是純粹的實力而已,並沒有把心性與智慧也結合起來得出判斷。
一旁的左雲鋒卻是眼睛微亮,密切關注着平山接下來的舉動,同時眼神若有若無地掃過另一位“非玩家”。
“找死!”平山不出意料地爆發了,右拳握緊便憤然轟出,直往林勝臉上打去。
這位年輕人,你不知道打人不打臉的道理?
林勝心中吐槽一句,正要就此做出應策時,伴隨着咳嗽聲,一隻略顯蒼老的手伸出,直接抓住了平山的右手。
“咳!”只見那位冷眼旁觀的“非玩家”不知何時走到了平山身側,枯瘦的手卻猶如一把巨鉗牢牢扣住平山,蒼老的聲音從面具後傳出,“山,冷靜一點。”
平山全身一個激靈,眼神中那近乎噴涌而出的怒火瞬時間冷卻下去,身子也迅速放鬆下來。
老者輕輕點頭便鬆開了手,又緩緩地往後邊走去,回到自己一開始站定的位置。
左雲鋒心中遺憾地嘆了口氣,不過面色還是如常,並未表露出任何情緒。
而林勝則是再次凝神看向那位老者,腦海中則是放着剛纔的一幕。
雖然老者的速度極快,但林勝還是看清了他的身影,從邁步到伸手,舉手投足間滿是凌厲的氣勢,那看似枯瘦的身體卻給林勝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這是一個練家子!而且很大可能是宗師級別的人物!
林勝莫名地蹦出這麼一個念頭,而且這個想法也愈發強烈。
“所以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嗎?”林勝定神將思緒收回,看着平山緩緩道。
平山臉色有些難看,按照規矩他不能在這裡隨意動手,哪怕對方是一個外人也是如此。
同時心中也有些慶幸,按照他對左雲鋒的瞭解,若是他剛纔動手恐怕就落下了一個把柄,雖然不一定會讓他“傷筋動骨”,但卻也很大可能會被左雲鋒利用起來,讓他如鯁在喉。
平山收起了怒意與倨傲,突然笑着開口道。
“你還是得和我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