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斗篷也不管我信不信,輕輕擡頭,在確保了雙眼沒有暴露在我視線中的情況下看到我揹着的長劍,問道:“你是準備轉職劍舞者的吧?”
“恩,你呢?”話音剛落,我又覺得我這話好像有點多餘,擁有“箭雨”這種稀有的羣傷技能,自然是要轉以弓弩爲兵器的獵魔人職業了,不然這麼好的一個技能可就浪費掉了。
“雖然不善,但是他跟你們說的倒是不假。”黑斗篷打開一個欄板看了下,然後手指西邊道:“你順着太陽落山的方向一直往前直走,途中會經過一個峽谷,出了峽谷就能看到劍舞者導師了。”
“這是什麼,居然還有導師的位置記錄?太神奇了吧!”好奇心的促使下,我探過頭去想要看看那道記錄着劍舞者導師的欄板,黑斗篷卻是當即把它收了起來。
雖然有點小氣,不過好歹人家都把劍舞者導師的位置告訴我了,人要懂得知恩圖報,所以我還是很禮貌的跟黑斗篷道了聲謝謝。
“大陸上的一轉劍舞者導師不計其數,我跟你說的這個劍舞者導師,叫做伊諾。”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我點了點頭,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便看向黑斗篷說道:“對了,既然有緣又遇見了,那我之前跟你交易所欠下的債……”
“不急,你欠我的10天自由,等需要的時候我會找你要的。”
難得見得黑斗篷嘴角洋溢出一抹笑容,儘管這抹笑容讓我看得有點發慌。
“那行,我先去找導師了,咱們下次再見!”
說着,我朝黑斗篷揮了揮手,正欲轉身尋着西方而去,卻又被黑斗篷一聲喊住:“等會,馬上就天黑了,這片沙漠底下埋藏了很多15級的沙蟲,它們會在夜裡爬出來覓食,想要在天黑前走出這片沙漠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好先找個地方棲身一晚,明早在走。”
“地下全是沙蟲?真的假的……”聽言,我不由感到一絲驚愕,又接着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總之我沒騙你就是了。”黑斗篷從來不會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也好,即便現在去找到了導師,領取了任務,也還是要等到明天天亮了才能去做任務,倒不如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找到導師一併把任務給完成了,免得晚上抱個未完成的轉職任務睡覺都睡不安穩。
可是,當下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難不成沙漠裡還有NPC開的旅館?”
“旅館沒有,不過巖洞倒是看到一個。”說着,我順着黑斗篷手指方向,果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岩石洞口,遮風擋雨倒是不成問題,比直接在沙漠上棲身要好。
目光一掃四周,卻只看見了那一處巖洞,那麼問題又來了。
“只有一個洞口,咱們倆……怎麼住?”
黑斗篷表現得倒是十分隨意:“我都不怕,難不成你還怕我對你有非分之想?”
聽言,我忍不住汗顏,也越發讓我覺得,黑斗篷肯定就是看上了我,暗戀我這麼久,終於要趁今天這個機會對我下手了……
夜幕降臨。
四周十分的安靜,唯有洞口外風沙襲捲的聲音在耳邊環繞。
第一次與異性共處一室,對於從小到大連女孩子手都沒摸過的我來說,還是有點小緊張的。當然,洛雪一直被我當妹妹看待,所以跟她在一起時我沒有任何的拘束。而《聖域》中的伴侶淺沫,完全只是個名聲,雖然也曾真的喜歡過她,但我跟她之間一直是純潔得跟白紙一般……
現在想想,當初對淺沫真不該那麼守歸守矩!
過了許久,依然是睡不着,我便翻了個身,輕聲道:“你睡着了嗎?”
漆黑中,一道輕細的聲音響起:“沒有。”
“那太好了,我們來聊聊天吧!”
“好啊……”
看着身旁的黑色身影,我問道:“你那個箭雨技能哪裡來的?真的是厲害得不得了,”
在這裡我要聲明的是,我不是在拍馬屁,而是她的這個技能確實不光是虛有其表,持續性的傷害一點不遜色。
第一次,黑斗篷正面回答了我的問題,而且沒有經過一絲的猶豫:“前些時候無意中救了一個小女孩,後來發現她是個NPC,出於答謝,她給了我一本技能書,就是箭雨。”
事實證明,好人果真是有好報的,在這一點上,我應該多跟黑斗篷學習纔是。
“那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你叫什麼嗎?”畢竟總是喊她黑斗篷是種很不禮貌的行爲,所以我又接着問道。
遲疑了一會兒,黑斗篷打開狀態欄,將頭頂隱藏的ID標識展示了出來。
“若離。”話音剛落,黑斗篷又將頭頂的ID隱藏了起來。
若離,一聽就是改寫之後的暱稱了,不過好歹總算是知道了以後該叫她什麼。
“那爲什麼……”正當我準備接着問下去的時候,若離忽然輕咳了聲:“不早了,快休息吧,明天還要去找導師轉職呢。”
對於自己暗戀的人,一般人不是應該都希望對方能多跟自己說幾句話嗎?若離的這個表現也太反常了,不過既然人家都不想再鳥我,我便也不再自討沒趣,側過身去,睡了起來。
一覺醒來,天已經矇矇亮了。
從沙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沙塵,四下望去,卻是發現巖洞裡只有我一個人,若離已經走了。
正當我還在爲若離的不辭而別稍稍感到有些氣憤的時候,忽然收到一條系統提示消息——
“叮~玩家若離請求添加你爲好友,是否同意?”
剛剛添加了好友,我便收到若離發來的消息。
“規定時間內無法完成轉職任務,是會受到懲罰的,自己小心。”
她這是在關心我嗎?也是,畢竟都是一起睡過的人了,關心一下倒是正常……
於是,我回了條消息過去:“好,你也是。”
關了對話框,看了下狀態,體力值幾乎接近滿值,飢餓值的條條也定格在一大半的位置,我便不再逗留,出了巖洞迎着太陽伸了個懶腰,轉身往與太陽升起的相反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