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十多天,沒有獻祭了吧。”
頓住腳步,聽得身後影皇一聲淡語,末日玫瑰不禁杵眉,接而轉過身,在向影皇緩步走去的同時,竟是取出身上的匕首對着自己的手腕便要割下去。
見狀,我當即上前一把抓住末日玫瑰持着匕首的那隻手腕,十分詫異的看着末日玫瑰道:“你做什麼?”
眉頭緊皺的看了我一眼,末日玫瑰卻是隻字不說,只是搖了搖頭,接着掙開我的手,繼續向着影皇走去,同時鋒利的刀刃一下劃過右手腕,使得鮮紅的血液瞬間從手腕處的傷口流了出來。
走近影皇的身前停駐下來,末日玫瑰面無表情的看着神色略顯貪婪的影皇,接而將以刀口割破的那隻手腕伸到影皇的面前,接着,影皇竟是探過頭去,一口允吸在末日玫瑰手腕鮮血直流的傷口處,居然是在吸食末日玫瑰的血液!
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正在發生的這一幕,我卻是並沒有再上前阻止,只是就這麼看着影皇閉着眼睛深深允吸着末日玫瑰身上的血液,似乎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
而末日玫瑰則是側過臉龐,任憑影皇從自己手腕的傷口處吸食着自己的血液,一臉的痛苦之色足以證明此刻她正在遭受的痛楚。
就好像是在吸毒一般,一口允吸在末日玫瑰的手腕處就有些停不下來,直到末日玫瑰忍受不住發出一聲輕哼,影皇才戀戀不捨的鬆開了口。
“這次就這麼多吧,等你恢復恢復,下次再繼續。”
收回左手,末日玫瑰深深的杵着眉頭,看了嘴角還殘留着一絲血跡的影皇一眼,便轉過身緩緩向着我走了過來。
步伐之間透露着一絲的力不從心,好像連走路都有些走不穩一樣,末日玫瑰原本紅潤的臉龐,此刻也是變得異常蒼白。
好似若無其事的鳥人,頭也不回的直接跨出了大殿,等到末日玫瑰走到我的身旁,我滿面詫異的問道:“你剛剛是在做什麼?”
深深的杵着眉頭,末日玫瑰給我使了一個眼神,接着倆人步出大殿,忽然兩腿一軟,末日玫瑰險些癱倒在地,我連忙一手扶住她的肩膀。
趁着鳥人走在前面,在我的攙扶下跟隨在鳥人的後面,末日玫瑰面色蒼白,輕聲與我說道:“影皇藉助一個法陣來操控整個天空城,甚至是我們整個日本,但是維持法陣就必須要耗損影皇的氣血,或者跟影皇流淌着相同血液者的氣血,否則法陣就會崩塌。”
聽言,感到詫異的同時,我卻是又感到有些疑惑:“按照《永恆國度》玩家自然恢復的速度,怎麼感覺你不見好,反而氣色越來越差了?”
“影皇利用我的氣血來彌補他被法陣所吞噬的氣血,而被法陣吞噬掉的氣血很難恢復過來,以我現在這樣的狀態,完全恢復恐怕得要一天。”
雖然聽起來很玄幻的感覺,但是自從來到日本看到天空城這座漂浮在空中的城市,我就已經覺得《永恆國度》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走了一會兒,末日玫瑰忽然停下了腳步,有氣無力的看着我道:“你跟他去吧,我,先回去歇息恢復一會。”
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鳥人,我又有些憂心的看着隨時有可能癱倒在地上的末日玫瑰:“你一個人行嗎,要不我送你去城裡的旅館歇下。”
“不用了,”言語聲中,末日玫瑰忽然淺笑了一聲:“你是不是對每個人都沒有恨心,哪怕我之前殺過你劍影閣的兄弟,現在你也還要來關心我?”
我怔了下,道:“也不是,只是我覺得你跟他們不一樣,我是說,你們日本的其他人,比如說邪劍仙,還有那個鳥人。”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末日玫瑰輕吐道:“你走吧,我沒事的。”
我點了點頭:“保持聯繫。”
畢竟在日本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現在我唯一所能倚仗,或者說是相信的人,恐怕也只有末日玫瑰了。
言罷,我便緊緊跟上了鳥人的步伐。
我更是深深的記得,與若離已經有八天不曾見面,雖然表面上從未表達出來,但是我對若離可謂是日思夜想。
畢竟現在,若離是我的女人,我又怎麼能放任她被人一直關押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不管不顧。
沒多久,隨着鳥人一起順着大殿門內側的一個通道步入地牢中,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昏暗,通過幾個通風口透進來的微弱光亮,可以見得分佈在兩旁的無數牢房中,正被關押着不計其數的玩家,放眼望去,均是一些來自世界各地老弱病殘,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影皇也正是利用這些人在脅迫世界各地的高手玩家來爲他效力。
被關押在這麼一個暗無天日的牢房,可想而知衆人的心情是有多壓抑。
走在地牢的道路中,看到身邊一幅幅蒼老,甚至是來自十幾歲小孩稚嫩中透露着無比無助與害怕的面孔,我不由得拳頭緊握,恨不得現在就把地牢裡所有的人質都給救出去,然後聯合着匯聚在天空城裡世界各地的頂級玩家,在沒有人質威脅的情況下,一起滅了影皇,恢復所有人的自由!
可是地牢裡不計其數的高級玩家與NPC守衛,卻是讓我內心的這個想法無以實現。
隨着鳥人前行了一段,正當鳥人在一座牢獄前停下來時,放眼望去,正見得鳥人身前的那座牢獄裡靜靜的蹲坐着一個一身黑色皮甲的25級女獵魔人。
黑色的長髮自然垂落在肩膀上,雙手緊緊搭在雙膝上,下巴則是貼着手臂,一雙深邃的眸子靜靜的注視着地面,只是此時此刻,若離看起來卻是那麼的憔悴,讓我在看到若離的第一眼,心裡頭頓時涌現出一股巨大的心痛。
“若離!”
隨着我的一聲輕呼,蹲坐在牢中的那個女孩微微擡起頭,一雙深邃的眸子靜靜的看了我許久,竟是閃現出一抹淚花。
“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