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艾的詭異舉動,使得沈星聞的氣勢爲之一挫,那種毅然決然,視死如歸的感覺,也消弭與無形,甚至使得霸王鐵騎的威懾,都無形中的減弱了不少。
這讓李牧等人不自覺的爲之一鬆,如果可以,在看到神農谷勢弱之前,他們真不想宣戰啊
而且,就算宣戰,他們也不願意和這樣的霸王鐵騎交手。
就算只有五百人
同樣作爲副統領,鄧艾的地位自然不低於沈星聞,他的異常舉動,使得巫山縣那些神農精銳震驚的同時,也是有些心慌。
“鄧統領方纔還說不讓我們出手,要隱忍,要顧全大局,小的們還覺得心中憋屈,可誰承想,原來鄧統領纔是真正有血性的人啊。”
“二郎們,願意跟我的,現在就出城隨二位統領死戰,爲我神農谷拖延時間,不願意違抗軍令的,就在這裡仔仔細細的看清,記住在場所有人的面貌,名字,等回到神農谷,吾王必爲吾等報仇雪恨。”
“鑫哥,俺不願呆在這兒,寧可違背軍令,也和那羣雜碎拼了。”
“我也去”
“算我一個”
三萬大軍至少有千人冒着違背軍令殺頭的風險,跑出了巫山縣,當然了,其他沒有出城的士卒倒不是沒有血性,能夠成爲神農谷的精銳,大多數都是手中見過血的。
只不過,有的人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有的人卻有家有老,必須要考慮一旦自己違背軍令戰死,那麼,說不好就會得不到死後的撫卹,家小也無依無靠。
這就是現實
只要理想,不要麪包的人,還是很少的。
鄧艾根本沒心思去管身後追過來這羣違抗軍令的士卒,甚至連感動的心思都來不及生出,便一瘸一拐邊跑邊喊:“主主公急令”
沈星聞心中一動,這時候主公來信,只有一個可能
當鄧艾終於跑了過來,沈星聞看過書信之後,倒是鬆了口氣,不過臉色也顯得有些古怪,高舉的長兵緩緩落下,接着方纔的話:“爲吾王感謝諸位盛情請諸位儘快前往神農谷相助”
霸王鐵騎倒是沒有什麼動作,雖然這前後變化差距太大,可他們的素質決定了他們的言行,軍令如山,他們只會選擇服從
至於說那跑過來的千多個士卒就有些尷尬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大家是來拼命的,可特麼不打了還拼毛線
最坑爹的是,自己還違反了軍令,擅自出城,就算兩位統領都不追究,神農谷的軍法也不是開玩笑的啊。
鄧艾冷着臉回過頭來,看着那羣尷尬的士卒:“汝等可知罪麼”
衆人不敢說話,方纔衝動之下沒想太多,可現如今,大家卻真的後悔了。
“哼本將命汝等雖吾出城,可汝等這亂哄哄的,像個什麼樣子這不是丟本將的臉丟王爺的臉”
反應慢的還不太明白,鄧統領你啥時候讓俺們出城了
可機靈點兒的卻大喜過望:“統領大人說的是,俺俺們也是救主心切”
“滾回去,再有下次,軍法從事”
沈星聞也發話了,這時候再傻的人都明白了,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列隊回城,絲毫沒有半點兒被罵的樣子。
“咳,諸位請吧”
沈星聞乾咳了一聲,拉着鄧艾跳上了戰馬,率領霸王鐵騎避讓開來:“此行路遠,諸位保重”
李牧等人還有點兒緩不過來,這不打了
特麼的
什麼事兒啊這叫
整的熱血沸騰的,你逗我們呢
“不會有詐吧”
有人在李牧耳邊低聲說道:“此事,要不要再商議一番”
李牧嘴皮子哆嗦,一甩馬鞭:“有詐你自己商量去吧”
看李牧疾馳而去,衆人都有些傻眼,旋即李雲熙冷笑了一聲:“分明是那神農谷出事兒了,看樣子應該是敵不過聖軍,需要吾等相助,還商量再商量黃瓜菜都涼了”
衆人紛紛大笑出聲,跟着李牧策馬而去,只留下那個說有詐的玩家愣在原地,兀自迷茫:
“最開始是李牧你說的有詐啊,特麼怎麼我說不就對了”
“老大咱們趕緊走吧,一會兒掉隊了。”
“走走吧,不過到底爲什麼啊”
百萬玩家先鋒軍速度雖然很快,但由於隊形不整,想要通過巫山縣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時候沈星聞已經回到了巫山縣的城頭,拿着葉斌的手書又看了一遍,面帶喜色:
“看來主公是有把握了”
“未必”
鄧艾的看法倒不那麼樂觀:“恐恐怕是是主公怕我們出出事兒。”
“剛纔怎麼不說”
沈星聞臉色一沉,卻見鄧艾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說說了你還能,能回來嗎”
鄧艾早就知道,自從凌雪涵事件之後,沈星聞便一直憂鬱,他若是說了,恐怕,方纔沈星聞便會不顧一切,阻攔玩家大軍,爲神農谷爭取時間。
“不用那麼悲觀”
不知何時,一個穿着鎖子甲,倒提着月牙戟的武將笑呵呵的走了過來:“忠誠是好事,但不要因爲忠誠,而盲目害了自己和弟兄們的性命。”
沈星聞眼神一冷,可看清了來人之後,卻苦笑了一聲:“讓張將軍見笑了”
鄧艾也微微施了一禮:“張張將軍什麼時候過來的”
“二位將軍不必客氣,我那小師妹不放心你們”
提着月牙戟的武將笑了笑:“她最懂你們主公的心思,所以讓張某過來瞧瞧。”
聽到那人提及小師妹,沈星聞神情頓時爲之一肅:“有勞主母擔憂”
“另外,這裡還有你們主公的一封手書”
鄧艾一怔,怎麼還有手書
方纔不是用信鴿傳書了麼
可他知道,這個人不可能,也沒有必要誆騙他們,畢竟,神農谷的空軍之所以能夠擁有戰鬥力,真正的原因,就是這個人帶來的空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