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略顯昏暗,地上還有些溼,似乎剛剛下過雨,也應當是下過雨的緣故,嗅起來空氣還有些涼意,唐家堡本就建在山間,此刻顯得更是清新至極。
本來還有些煩悶,經過這場雨,也稍稍淡了幾分,距離《無盡》開服已經有三個月多了,似乎建立幫會很容易,三個月幾乎每天都能收到幫會建立提示,不能走出雕樓所以跟我沒關係,也不去在意,也許是我想的太簡單,覺得唐少飛這所雕樓這麼大,三月不踏出雕樓一步,聽起來很容易,可真的呆過才知道有多難過。
開始幾天還好,每天可以自己修習武學,唐少飛每天都在,語師姐雖忙,可每天也都會過來,如此也不覺得煩悶,那幾樁木人沒想到還能加快招式熟練提升,木梯也似乎是特意修建的,對《咫尺步》有增進效果,想想‘三月之約’,雖然枯燥,可每天都有所收穫也是不錯。
真的是我太天真,沒幾天好過,只因唐少飛隨口一句“太慢、太弱。”每天被虐的不是木人,而是我,不管同不同意,也不用我去找木人,直接動手,打成重傷狀態,然後幫我治療,每天如此,可無論傷的多重,第二天總是可以正常下牀,這是讓我唯一覺得像是遊戲的地方,每次唐少飛動手把我打成重傷時那種悠然的表情,讓我面色發黑,可同樣的招式同樣的身法,被虐趴的總是我,也反駁不得,認輸更不是我。
語師姐見唐少飛如此,一聲“不夠。”更是讓我見識到了語師姐的冷漠一面,每天早上練習暗器,一對一的對接,而且只能用暗器打落暗器,接不到的話,我的暗器自然打不到語師姐,而語師姐的暗器可不會主動避開我,細小的暗器打在身上雖然不會痛太久,可那一瞬間的刺痛讓人難以忍受,一直到體能值降低到極限。
這場雨下了好久,《無盡》似乎真的是無盡,已經習慣了呆在這裡,也特別喜歡雨天,很清,很冷,雨前雖悶,可下雨的時候心會很靜,今天特意起的早些,想要看一場雨。
“嗖。”
“嗯?”聽到破空聲響起,也不遲疑,輕嗯出聲的同時,屈指一彈,一道銀光旋即飛出。
“叮。”
聽到撞擊聲傳出,眉角一展,一絲喜意現出,也不在意這種平靜心情被打破,語師姐出現的總是比唐少飛早些,隨即輕笑開口,“語師姐早。”
聲音落下,一道人影隨即映入眼中,略顯昏沉的天色也掩蓋不了來人那種美,不過淡漠的素顏在此間更顯其冰冷,面色雖冷,卻讓我心中微微一暖。
語師姐的身形越來越近,走到雕樓門前,擡足步入,沒有絲毫煙火氣息,顯得那麼自然,沒有絲毫停頓,外面的地上還有些溼,可語師姐踩在紅毯上卻沒有留下絲毫水漬,甚至連印跡都沒有,還是一樣乾淨,自從三月前語師姐把螭紋引留給我的時候,再見語師姐似乎再也沒有盤過發,每天都是自然披散身後,中間只用着一根細繩攏着,似乎稍有震動便會散開。
也不知是不是幻覺,語師姐散發後看起來雖多了幾分清冷,卻沒有初次見時那麼淡漠,經過三個月的熟悉,對語師姐更隨意了幾分。
待立下身形,語師姐依然是一副熟悉的淡漠神情,似乎三月的相處沒有絲毫變化,看了我一眼,適才淡淡開口,“師弟進步挺快。”
從三個月前的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用暗器招式抵擋,到如今的隨手輕彈便能打落,不由一笑,灑然道:“如果師姐提前幾刻,我就無法如此了。”雖然這次接住了,可若是在下雨時,自問無法辦到,言語間雖有些謙虛,可其中的自傲連我自己都能感覺到。
“哦?”語師姐聞言輕哦出聲,眉角似笑非笑,脣角一勾,開口道:“倒是我的錯。”
“咳。。咳。”
聽了語師姐的話,面色一僵,隨即輕咳出聲,雖然三個月進步不小,可語師姐明顯手下留情,如果真的跟語師姐對暗器,還真沒那個自信。
“這是身份銘牌,今天可以出雕樓了,收好。”語師姐見此也不繼續打趣,指間翻轉,突的一塊巴掌大小淡金色牌子夾在指間。
“啪。”
還沒看清樣式,只見一道淡黃影子劃過,如此大的牌子擲出也沒破空聲,只覺手中一沉,目光不由向掌間看去,身份銘牌形似一蜘蛛,八肢蜷起,卻又不顯得厚重,反而精巧異常,背部銘刻着“唐”,翻轉過來卻是“洛千塵”三字,字跡不甚端正,卻絕不潦草,銘刻之人應當自信至極,不過三字,一絲自我的感覺便清晰浮現。
感受着手中清晰傳來的冰冷金屬感,心中微凜,口中低聲喃喃,“三個月了嗎,好快。”言罷,眼中閃過迷離之色。
雖然這三個月裡被唐少飛和語師姐虐的夠嗆,可如果沒有他們我哪裡能在三個月裡把七絕心經修煉到二十九層評價神乎其技,內功點數達到五千七百二十點,距離登封造極不過一步,面上不由閃過傲然,七絕心經也不愧是唐門奠基內功,每過一個大境界提升的內功點數就是前面所有境界之和,從開始的一層十點、二十點、三十點、六十點、一百二十點,跨境界依次疊加到如今的一層九百六十點!
因爲唐少飛、語師姐的緣故,《花影蛇身手》、唐門暗器和咫尺步雖然不知其他玩家對熟練度如何計算,但我更願意按他們的方式去修習,什麼時候用什麼招式,熟悉每一招的感覺,而不是單純的疊加熟練度去提升招式造成的傷害。
“可以出去了,不開心嗎。”語師姐似乎聽到了我的自語,又見我半天沒說話只是發笑,輕佻細眉,問出聲來。
本來還在想着這三個月來發生的事,突然聞言不由一愣,微一錯愕旋即笑出,語師姐也會好奇嗎,口中回覆道:“這不是想到要走了嗎,想起語師姐有些不捨而已。”
語師姐聽後卻是眸子一閃,帶着些好笑,反問道:“我有說你可以走嗎,只是可以出雕樓了而已。”
似乎覺得我此時那種愕然神色很有意思,語師姐再次開口,“小師弟實力有所小成,出雕樓也是有些事情讓你做。”
不是離開唐門嗎?語師姐話裡的意思卻是讓我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