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天意啊。”
長春城內一棟院子裡,牛大山望着天空上的鴟鴞軍團,無奈的發出了一聲嘆息。
“大長老,城外的敵人想要與您進行談判。”
就在老牛頭人滿臉悲傷的望着天空時,一名牛頭人戰士帶來了寧遠想要談判的意願。
聽到敵人想要和自己談判,老牛頭人露出了無奈的苦笑,雖然他明知如果和敵人進行了談判,鷹蹄王國就要徹底成爲歷史了,但看了眼天空上的鴟鴞軍團後,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你去告訴敵人,就說談判可以,但必須要在王城之內,讓那個叫寧遠的自己進來,否則免談。”
牛大山雖然知道牛頭人一族已經無力迴天了,但他卻不想向寧遠卑躬屈膝,身爲曾經的王族,牛頭人一族就算是要走下神壇,也必須要挺直了脊樑。
“大長老,這...。”
聽了牛大山的回答後,前來報信的牛頭人戰士有些爲難,因爲牛大山的這個要求就連他聽了都感到非常的過分。
“別這這那那的,就按我說的回覆他們,一個字都不許差。”牛大山看了一眼在那裡猶猶豫豫的牛頭人戰士,大聲的訓斥道。
“是,大長老。”
挨訓後,牛頭人戰士立刻轉身去回覆神鷹軍的信使了。
......
城外的一衆神鷹軍將領在聽完信使的回覆之後,全都是怒髮衝冠。
牛大山的這個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他這分明是在羞辱寧遠啊。
看着一臉嚴肅的寧遠,這些將領們紛紛主動請戰,希望寧遠能夠派他們出戰,然後他們會親手砍下那頭老牛的頭顱獻給寧遠。
看了眼一衆憤怒的手下將領,寧遠擡手示意他們安靜,然後面無表情的對着信使說道:“你去告訴牛大山,說半個時辰後,神鷹軍會後退三十里,到時候讓他打開城門,我會親自去見他的。”
“主公,萬萬使不得啊,那頭老牛明顯是沒憋什麼好屁。”
“主公,您乃萬金之體,不能輕易涉嫌啊。”
“主公,請讓屬下替你進城。”
......
聽到寧遠真要單人入城,一種神鷹軍將領頓時大驚失色,他們紛紛開始勸阻寧遠,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我意已決,諸位將軍無需再勸。”
寧遠擺了擺手示意衆人不要再勸,然後繼續說道:“你們放心,那頭老牛是不敢動我的,他不僅不敢動我,在我出城之際,就是他壽正終寢之時,諸位等待着我的好消息吧。”
寧遠說完之後,便不再給衆人勸阻的機會,直接開始安排大軍進行後撤。
其實對於這次隻身入虎穴,寧遠心裡面也沒有什麼底,他之所以敢去,主要是因爲他有這個資本。
首先,他現在還有好幾條命,根本就不怕死。
如果牛大山要是真的對他下手了,那麼他復活後可以將這一切歸結於天神庇佑,到時候他手下的這些原住民將會對他更加的敬畏。
其次,寧遠認爲牛大山不敢朝他下手。
像牛大山這種薩滿之類的職業,他們從小就會被上一代的老薩滿灌輸族羣爲大的理念。
在他們的心裡面,族羣的生死存亡始終是排在第一位的。
他一旦對寧遠下手,那麼牛頭人一族很可能就會被憤怒的神鷹軍徹底屠滅,這個代價是他根本就無法承受的。
正是基於這兩點,所以寧遠纔敢答應對方的條件,隻身入城。
隨着神鷹軍後撤了三十里,長春城的城門終於緩緩打開了。
在牛頭人戰士的引導下,寧遠來到了牛大山居住的院子。
進入院子後,寧遠一眼便看到了蒼老的牛大山。
據說這頭老牛已經活了上百年了,寧遠之前還有些不信,但當他看到歲月在這頭老牛臉上留下的痕跡時,他立刻就相信了。
寧遠打量完牛大山的相貌之後,就一直靜靜的盯着對方的眼睛,他想看看能不能在那雙充滿滄桑的雙眼中讀出一些東西。
“請坐吧。”
見寧遠氣定神閒的盯着自己看,牛大山嘆了口氣,示意寧遠入座。
待寧遠入座之後,牛大山開門見山道:“神鷹大帝,如果您想要我牛頭人一族放下武器,必須要先答應我三個要求。”
“對不起,你們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見牛大山想要提要求,寧遠連聽都不想聽,直接打斷了對方的發言。
見寧遠聽都不聽就打斷了自己的話,牛大山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他凝視着寧遠,大聲的質問道:“寧遠,這就是你口口聲聲想要的談判嗎?”
寧遠毫不示弱的盯着面前這頭髮怒的老牛,不屑的冷笑道:“機會我已經給你們了,是你們自己不懂得珍惜。
自從你讓人通知我,讓我單獨入城時,你們就已經失去了和我進行談判的資格了。
我這次進來,主要是想來告訴你們,無條件放下武器投降,否則城破之時,寸草不留。”
對於牛大山讓自己單獨入城一事,寧遠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要知道他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將領,而是神鷹帝國的帝王,牛大山這種行爲就是在挑釁寧遠的權威,所以寧遠這次入城根本就不可能和對方談判,他其實是來示威的。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聽到寧遠有屠城的意思,牛大山的眼神之中頓時露出了危險的光芒。
“哈哈哈哈哈。”
好像是聽到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寧遠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過之後,他盯着對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受自然女神庇佑的神鷹大帝,你們這些凡人根本就殺不死我,不信你可以試試。
不過試之前別怪我沒告訴你,待我重新返回這裡時,鷹蹄王國境內的牛頭人全都會人頭落地。”
寧遠一邊冷笑着,一邊朝着牛大山比劃了一個割頭的手勢。
看着自信滿滿的寧遠,牛大山的臉色陰晴不定。
他雖然不是很相信寧遠所說的那些話,但他最終還是沒敢去真正的進行嘗試,因爲嘗試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他承受不起。
“好吧,你贏了,說吧,你都想要什麼?”牛大山坐在椅子上一臉頹然的說道。
寧遠動不動就拿整個牛頭人一族的性命來威脅他,而他又不敢朝寧遠下手,所以最後,他只能低頭認輸。
“聽說你現在正在帶徒弟,不知道你這個徒弟出師了沒有?”見這頭老牛終於認慫了,寧遠立刻微笑着問道。
見寧遠決口不提無條件投降的事情,而是先問起了自己的徒弟,人老成精的牛大山立刻就明白了寧遠的意思,他長嘆了一聲,悽然的說道:“可以出師了。”
“好,馬上讓他來見我,然後進行權力移交。”寧遠大喜道。
不一會兒,一名牛頭人少年便被帶了過來,看到少年後,牛大山立刻吩咐道:“天賜,快過來拜見神鷹大帝,從今以後,他就是我們牛頭人一族的王了,你要好好跟着大帝學習。”
望着自己的徒弟,牛大山的眼中充滿了慈祥。
“牛天賜拜見神鷹大帝。”
聽到師傅的吩咐後,牛天賜倒頭就拜。
“好,好,好。”
在看到牛天賜的屬性面板之後,寧遠頓時興奮得放聲大笑起來。
他起身上前將牛天賜給攙扶了起來,然後親眼見證着牛大山將一根充滿了滄桑感的木棍交給了牛天賜。
從牛天賜接過木棍的那一刻起,他就是牛頭人一族的新任薩滿了。
讓牛天賜去率領城內的牛頭人向神鷹軍投降後,院子裡面只剩下了寧遠和牛大山兩人。
看了眼對牛天賜依依不捨的牛大山,寧遠向他保證道:“你放心吧,跟着我,他會前途無量的,牛頭人一族也會迎來更燦爛的輝煌。”
收回了依依不捨的目光,牛大山轉身對寧遠說道:“神鷹大帝,老朽還有一事相求,希望您能夠答應。”
“說來聽聽。”
“您能不能放過牛厚土的幾個孩子,他們的年紀還太小,根本就對您構不成任何的威脅。”牛大山說道。
“我照顧不了那幾個孩子,他們還是由大長老您親自照顧的好。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還請大長老及時昇天吧。”
寧遠說完之後,便直接轉身離開了院子。
對於薩滿祭司這類的職業,寧遠本來就非常的敏感,在牛大山讓寧遠獨自入城的那一刻,寧遠就不可能容得下他了。
牛大山在牛頭人一族中的威望實在是太高了,想要讓牛頭人一族徹底對神鷹帝國歸心,牛大山就不能繼續活着,否則牛頭人一族即便是投降了,寧遠也不可能得到他們的忠心。
至於牛厚土留下的那幾個孩子,雖然他們如今還年幼,對寧遠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但看到他們,一些牛頭人就會想起牛厚土,被勾起以前的回憶,甚至一些有心之人還會拿他們做文章。
所以爲了神鷹帝國的安定,寧遠就必須要將所有的隱患都及時清除掉,要怪就只能怪他們投胎投錯了家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