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誰在喊我?林宇天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圍,這是一處安靜的湖水旁,一眼望去是無盡的草原。林宇天低頭看着,自己依然是一隻野豬,就算是在這種夢境中。
夢境,應該是吧,自己最戶一拳停住之後【狂魔之軀】的技能持續時間到,竟然意外眩暈了過去。果然,想要通過技能獲得如此強橫的戰鬥力,雖然只是短暫的時間,但也要付出代價。若是自己下次使用狂魔之軀無法幹掉敵人,自己豈不是直接送死。
“過來這邊吧,我想和你談談。”
熟悉的聲音從左側傳來,野豬從來沒有感覺過如此熟悉,因爲這似乎就是他的聲音。林宇天擡頭看去,在不遠處的湖邊,坐着一個高瘦的男人身影,此時正無聊地撿着碎石,向着湖面拋飛,讓這處夢境多了幾聲叮咚的聲響。
野豬低頭走了過去,看着這個男人的側臉,嘴邊帶着些許苦笑。
做人的時候,每次照鏡子都會看見的臉,現在做野豬又如何能夠忘卻。自己和自己的對話?林宇天覺得自己還是打個招呼比較好,“你是誰,我是林宇天。”
“我自然就是你,林宇天。”
“我確定我沒有人格分裂。”
“不過是不同階段的記憶罷了,”人形的林宇天搖頭笑着,“應該說,你纔是我,我只不過是你曾經經歷的一段可笑的故事,成了一段久遠的歷史。”
“狂魔?”野豬走到了男人身邊慢慢坐下,苦笑着。“沒想到我還真有這麼大的來頭,那以後的麻煩想必不會少了。”
“不用擔心。當年還是你告訴我,這只是一場遊戲。”狂魔臉上露出了相同的苦笑。“所以我在無數歲月之前將你這段記憶封印,想要完全融入這場遊戲中,但最後卻只能落到這種地步。不要嘲笑我,那樣你只是在自嘲。”
林宇天於是自嘲的笑了笑,“我還活着。”
“所以我才能活着,而且在這裡跟你對話。”狂魔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你只是缺乏了我這段記憶,所以總覺得自己不完整,其實這樣你纔是完整而沒缺憾。我這段記憶多餘而枯燥。既然一切從頭再來,我不想再讓你我揹負太多、覺得自己失去過太多。”
“我很好奇自己以前都經歷過什麼。”
“等你聚起之前的軀體,你可以選擇重新回放這段歲月所經歷的一切,不過相信我,那裡面沒多少快樂。”
林宇天看着這隻手掌,自然而然的將腦門湊了過去,而這個人形的自己化作了點點星輝,沒入了他的腦門。熟悉的聲音依然在他耳旁迴盪,最後緩緩消散在風中。那是自己的聲音?爲何帶着抹不去的憂傷和惆悵,以淡淡的嘆息結尾。
“我不把這段記憶留給自己,但記得如果可以,去救救那個曾經深愛彼此的女人。她被諸神囚禁,她在等我。”
她被諸神囚禁,她在等我……她被諸神囚禁。她在等我……
野豬腦海不斷迴盪着這句話,像是一個魔咒刻在了自己心底。晃晃頭,周圍的草原迅速消失。而眼前依然是迷濛的夢境。
沉重的疲憊感席上心頭,林宇天緩緩閉上了猩紅的小眼,他想睡了。
神秘祭壇遺蹟的巨坑邊緣,當清晨的陽光透過天空那曾圓形的結界照在艾娜的臉上,昏迷的艾娜慢慢醒了過來,眼中滿是茫然。
昨天她實在是太過疲累,在野豬的那一聲迴應之後,她趴在那裡直接昏睡了過去。
“主人、主人!”艾娜突然緊張地爬了起來,顧不得蓬頭垢面滿是傷痕,支着身子搜索着前方的坑洞。
這處直徑能有三百米的大坑呈不規則的圓形,四周都是光滑陡直的懸崖峭壁,深達三十多米。而在坑洞中央,那神秘祭壇依然立在了那裡,只是少了些原本應有的棱角,主體依然堅固無損。
地上、石壁上還有昨晚大戰留下的坑洞,但那條巨蛇和自己主人已經不知所蹤影。艾娜有些着急的尋找着,但雙腿有些疼痛,低頭一看卻見左小腿被從身上撕下的衣裙包了起來。
自己受傷了?她第一時間沒有感覺到,而是在心急於野豬安危之餘,驚訝於有人給自己包紮過。
哼——
低聲的吼叫從身後傳來,艾娜擡頭看着,卻見一隻野豬緩緩從遠處走了過來,嘴裡還叼着一根適合做柺杖的樹杈……
“這該死的大叔,竟然敢送這種東西給姑奶奶!”
貓羣的一羣妹子聚在一起,而工作室老大淋雨天憤憤不平地討伐着某位無良大叔的惡作劇。
某大叔說進來貓羣表現良好,故而斥‘巨資’購買了一批極品裝備,用來獎賞這些妹子,卻沒想竟然送來了一批價值十枚金幣之上的女士內衣,尤其是最近爆款的比基尼類型。
玩家進入遊戲身穿系統贈送的新手內衣,女玩家被粗布長裙包裹的嚴密,男玩家則是一條大褲衩外加粗布襯衫。隨着遊戲進程的發展,學習了縫紉技能的玩家生活職業等級提高,則可以出產不用種類的系統內衣,讓有需求的玩家張揚個性。
當然,在遊戲中不得有傷風化,這些比基尼已經是最大尺度……
“我去單挑了戰狂。”
天命劍客蹭的一聲長劍出鞘,悶頭走向了軍營外面,那送來這批極品裝備的十多名玩家正哈哈大笑着跑開。
雨天拍拍額頭,翻翻白眼就將手中的一疊內衣扔在一旁,轉身走向了美女軍需官。不過貓羣的其他妹子對於這些內衣款抱有了擊打的興趣,嬌笑聲讓整個肅穆的軍營鬆弛了不少。雨天走遠之後瞄了眼胸口,嘴角有着些許抽搐,對某個無量大叔記下了濃濃的一筆仇恨。
“好漢饒命!這是我們會長開玩笑呢!”
草原上傳出了幾聲喊叫,隨着這幾句喊叫,天命劍客單挑一個行會的光輝旅程正式開啓。
當然,這也只是些許玩笑。
“主人不用擔心,艾娜能走的。”
結界之中,艾娜拄着柺杖慢慢向前挪動着,這速度讓野豬一陣鬱悶。不過看她那咬牙堅持的模樣,林宇天也沒說什麼,帶着她慢慢走向了那處水池。
此時藉着陽光能看見這裡分佈着多少隻毒蠍,在水池四周密密麻麻鋪滿了一片。野豬召喚出觸靈,卻沒有感覺到普朗西的存在,頓時有些納悶。
而不等他喊出聲,艾娜的肩頭射出了一道青光,沒入了觸靈掌心,普朗西的小人頓時從觸靈手心鑽了出來。
“還是這裡舒服,哈哈,小子你竟然還活着,快跟老人家我說說,昨晚得了多少好處。”
“說什麼,放氣泡!”野豬咬牙切齒地嗆了一聲,普朗西不以爲意撫須而笑,觸靈手心綻放出紅光凝聚出了那道氣泡,將野豬和艾娜同時包裹了起來。昨晚觸靈在漩渦中被絞碎,此時並沒有任何異樣,胸口的女孩依然在安靜熟睡,沒有任何被打擾過的痕跡。
“強大了很多,雖然還是這麼的弱小。”老人嘖嘖稱奇的話語聲讓野豬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自己不過是個三十九級小領主,跟你這個大神自然不敢比。
氣泡剛劃過水池,嘶的一聲,地面衝出了一條蛇頭,而野豬示意普朗西散去氣泡。
普朗西罵道:“你想找死?可別拉着艾娜,她可是我這麼多年收的唯一學生!”
“讓你散就散,”野豬哼了一聲,獠牙對着氣泡刺了過去,老人皺眉間擺擺手,只能將氣泡散開。
艾娜驚呼一聲,緊緊抓住了野豬的鬃毛,而跌落不過半米,她就感覺自己站在了一處堅硬的石板上,低頭一看不由臉色煞白,竟然是那條巨蛇的背上。
“小子你竟然……”
野豬笑而不語,很快在心中吩咐着:“走了,送我們出去。”
巨蛇平穩而迅速的滑行着,載着一豬一人一虛影,衝向了石林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