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現實還是遊戲裡,很多事情都是隱藏在平常的一些細微末節之中,需要一點點的積累才能慢慢發現。如果積累不夠,你只能覺得一些都有些莫名其妙地想讓你發笑,根本不理解這一切到底發生有什麼別樣的意義!
所以,此刻的紀小言也並不知道煞城的城主大人覅蒂娜對於這個殺死巨龍的功勞到底是有什麼好看重的。
覅蒂娜最終只給了紀小言一個冷哼,然後確認了她立刻就會去警告弗里斯曼他們之後,這纔算是應了紀小言的幫忙要求,對着她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在這裡等着紀城主給我回話,然後就幫你們把那頭巨龍給殺了。”
紀小言楞了一秒這才反應過來,只得老老實實地快步跑向了弗里斯曼他們,把覅蒂娜的要求和他還有貝薩大人說了一遍,“只是讓你們別來剛剛那樣威力過大的法術技能了,沒有說不讓你們動手!弗里斯曼,特別是你哦。可不要理解錯了,然後給我賭氣在這裡搗亂哦。”
“小言,我哪裡是這樣不識大體的人?!”弗里斯曼本來正硬着脖子想要和紀小言爭辯一下的,結果聽到她的話,頓時砸吧了一下嘴,趕緊說道:“不就是哪位城主大人怕了我和貝薩大人的合嗎?行啊!這也變相是證明了,我和貝薩大人還是很厲害的嘛!那我也就不和她一個小姑娘計較了!”
一邊說着,弗里斯曼一邊得意地朝着貝薩大人和禘墨他們揚了揚下巴。
“紀城主,我知道了!”貝薩大人可滅有弗里斯曼臉上的那一份輕鬆和得意,反而是微微皺緊了眉頭朝着那頂紅色的轎子看了看,半響之後,這纔對着紀小言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紀城主,那位城主大人可不是什麼平常的人物......你自己小心。”
紀小言聞言,有些詫異地朝着貝薩大人看了眼,用目光在他和轎子之間遊弋了好一會兒,這才迷茫地點了點頭,試探地問道:“貝薩大人,你是不是知道一些關於那位城主大人的消息?”
貝薩大人搖頭,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紀小言無奈,只得嘆氣,然後一臉擔憂地朝着巨龍的方向飛快地看了一眼,對着他們說道:“那好吧,我這會兒就過去和覅蒂娜城主說一聲,讓她先把那頭怪的巨龍給殺了。不然我們的損失會很嚴重的。”
弗里斯曼趕緊點頭,揮手就讓紀小言趕緊離開。
倒是貝薩大人在突然聽到紀小言脫口而出煞城城主大人的名字之後,瞬間驚恐般地擡頭望向她,瞪大着雙眼,一臉不敢置信又帶着絲絲驚恐地看着她,微微有些結巴地問道:“紀城主.......你剛剛說什麼?”
紀小言一臉怔懵地對着貝薩大人眨了眨眼,疑惑地歪了歪頭,沒有跟上他這問話的節奏。
“你剛剛說了一位叫什麼名字的城主大人.......”貝薩大人忍不住嚥了咽,壓下心裡那一絲擔心,語帶僥倖地問道。
“覅蒂娜城主?!”紀小言有些不太自在地看着貝薩大人那臉色慢慢失掉血色,目光渙散地低喃了起來,整個人身形不穩地踉蹌了一下,被幾個守衛給扶好。
“覅蒂娜城主是哪一位?紀城主,她是煞城的那位城主大人,是嗎?她的名字是覅蒂娜?”貝薩大人久久纔在紀小言他們擔憂的目光下回,疲憊地垂着眼,滿臉痛苦模樣地看着紀小言問了一句,然後在見着她很肯定地點頭,用一種迷茫地眼看着自己後,貝薩大人這才忍不住苦笑了兩聲,然後搖頭說道:“果然啊,這就是宿命!宿命啊.......”
“貝薩大人?”紀小言不明白到底怎麼了。
貝薩大人此刻如同瞬間被抽空了生命力一般,一點生氣全無地靠在那幾個守衛的身上,然後用一種死灰般的目光,空洞地看着紀小言,嘴角掛着一絲苦澀無比的笑容,看的紀小言和弗里斯曼等人滿臉的不知所以、忍不住心驚。
“紀城主,還記得你當初.......哦,我都忘了,你失憶了。”貝薩大人才說了一句,瞬間就回過來,夾着一臉的苦笑,對着紀小言無奈地擺了擺手,頓了幾秒之後,這才繼續說道:“當初你在我們瑞弗水城得到過一件武器,是我親自給你的。名字叫做‘覅蒂娜的復仇之劍’.......”
紀小言聞言,頓時感覺後背的寒毛就豎立起來,不自在地乾笑了兩聲,對着貝薩大人說道:“貝薩大人,你說的這武器,聽起來,好像和這位覅蒂娜城主的名字差不多耶......這個是劍,那你知道一個叫做‘覅蒂娜的復仇之刃’的東西嗎?那位城主大人前不久還讓我一定要去幫她找這件東西呢.......”
“她不找,那才奇怪了。”貝薩大人緩緩地閉了閉眼,無力地笑着:“其實,紀城主你說的東西和我說的,就是同一件。只是,封印沒有打開,名字有些不一樣.......僅此而已!”
紀小言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這麼說來,煞城城主大人要找的東西,真的就如同她說的一樣,在她的手裡出現過?想到這裡,紀小言趕緊埋頭就翻起來自己的包裹來,期望能把這件東西給找出來,直接還給覅蒂娜,那她可就功德圓滿了啊!
貝薩大人一臉奇怪地看着紀小言低頭翻找了半天,忍不住搖了搖頭,反應過來:“紀城主,那東西既然這麼久我都沒有見到你用過,就證明,你不是送人就是賣掉了!不用找了.......不過我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你會和煞城的人扯上關係,會被任命成爲煞城的副城主了!一切,應該都是因爲那把劍的原因........”
紀小言翻遍了自己的包裹,果然就和貝薩大人說的一樣,什麼都沒有,於是只得放棄地皺了皺眉頭,然後說道:“是,覅蒂娜城主也是這麼和我說的。她說如果不是我身上有她要找的那件東西的氣息,她纔不會搭理我呢!”
貝薩大人緩緩地舒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哭地看着紀小言,這才說道:“紀城主,其實有時候想想,你真的是個很奇怪的人。”
紀小言挑眉,不明白貝薩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件東西當初交到你手上的時候可就是一件準器了,不管對於我們原住民來說,還是冒險者,都絕對是頂好的武器了。我本以爲你會一直留着它,所以在聽到覅蒂娜這個名字的時候,頓時就想到了那件東西會被你送還給她。只是後來一想,如果那件東西真回到了她的手裡,她可就不會在乎眼前這兩頭巨龍什麼的了......”貝薩大人自顧自地說着,也不管紀小言他們聽明白了,還是沒有聽明白。
“貝薩大人,你和覅蒂娜城主很熟?”紀小言聽着貝薩大人叨叨地在哪裡嘀咕了半天,忍不住插嘴問了一句。
“熟?!哈,我和那位城主大人可不認識!”貝薩大人輕笑地搖頭,對着紀小言說道:“紀城主,如果說煞城的城主大人這個稱謂讓人忌憚,那麼覅蒂娜這個名字,可是要比煞城的城主大人這個稱謂可怕很多倍呢.......”
“覅蒂娜到底是什麼人?”紀小言的好奇心頓時起來了。
“紀城主,這個不是我們能說的。”貝薩大人突然三緘其口,對着紀小言搖着頭,然後說道:“我只能告訴你,紀城主。覅蒂娜,不是誰能得罪的起的。她能不和我們計較剛剛那支冰箭的行爲,只能說,真的是全看在你的面上的。”不然,他和弗里斯曼,絕對會看不見第二天的日出就直接消失了......
這一點,貝薩大人可不會告訴紀小言,讓她在和覅蒂娜的相處中露出更多的害怕。
他只能給她一個警告,讓紀小言自己去琢磨。
“貝薩大人......”紀小言不滿地跺了跺腳,朝着貝薩大人皺了皺眉,見他一個勁地搖頭之後,想了想,只得換了一個話題,對着他問道:“那,貝薩大人,你告訴我,那件東西,我是找回來交給覅蒂娜城主好一些,還是不找回來好一些?”
貝薩大人聞言,一臉堅定地看着紀小言,對着她搖了搖頭,沒有敢發出聲音。
紀小言懂了。
復仇之劍和復仇之刃,都是同一樣東西,但是有封印,最終的成品就是覅蒂娜的復仇之刃。只是,覅蒂娜要向誰復仇,復什麼仇,她不知道,貝薩大人也不肯說。
紀小言覺得有些鬱悶。
“紀城主,趕緊去和那位城主大人回個話吧。我們不會再犯了,請她放心。”貝薩大人閉目想了好一會兒,瞧着紀小言根本沒有要動的意思,一直在哪裡皺眉苦思着,忍不住對着她揮了揮手說道,“如果可以,請紀城主裝什麼都不知道。那位城主大人在煞城那麼多年都沒人知道她的這個身份,證明她就是故意想隱瞞的。如果被她知道,除了你以外還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了,我不知道她到底會怎麼做.......”
紀小言吐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老實地聽了貝薩大人的話,轉身回到了轎子旁,保持着一副鎮定的樣子,對着覅蒂娜城主說道:“城主大人,我已經批評他們了,他們不會再亂來了。”
“嗯!”轎子裡的聲音淡淡的,透着滿滿的理所當然,片刻之後,這纔對着紀小言說道:“既然這樣,那紀城主你就準備好去幫我把龍頭和龍角拿回來吧。”
話音一落,紀小言就趕緊把目光從轎子上移到了人羣的方向,看着現場滿目瘡痍,到處都是土坑低窪,躺着無數不會消失的原住民屍體,忍不住心裡一痛。如果說這裡對於她來說纔是最真實的世界,那麼現在躺在地上的都是無法再復活的人啊.......
這些,都是爲了她纔來屠龍的原住民們。
都是爲了她。
紀小言忍不住心裡一黯。
那頭暗褐色的巨龍在脫離了覅蒂娜那隻透明手掌的控制之後,立刻就如同入水的魚兒一般,歡快地就開始了各種的報復行動。反正塞納里奧哪裡有那頭冰藍色的巨龍在,所以這頭暗褐色的巨龍直接放心地就開始處理起了衆多的冒險者和原住民,看着他們一片又一片地被自己壓死,或者是撞飛,暗褐色的巨龍心裡瞬間快意又舒坦。
它準備把現在的人都殺的差不多了,再去找找那支冰箭的主人。
至於那隻控制了它的手,暗褐色的巨龍可是一點也沒有要去報仇的念頭。想想那股力量,壓制着自己如同玩具一般,無法動彈,無法掙脫,暗褐色的巨龍就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既然自己能從那隻手裡掙脫,那就證明,那隻手的主人應該是離去了。
既然人家都走了,它還去報什麼仇啊?
眼前這些螻蟻人類想要把自己殺了,那纔是它巨龍心底那份驕傲不可以容忍的。
它,只臣服強者。
“吼!”暗褐色的巨龍愉悅地高吭了一聲,再次扇動翅膀飛上天空,選中一塊人羣密集的地方,直接就往下衝......它此刻已經看到了被它選中那片區域的人羣們面上驚恐躲閃的目光,看到了他們慌亂躲避的腳步。幾秒之後,他們都將被它壓在身下,再也不能蹦躂了。
想到這裡,暗褐色的巨龍的忍不住殘忍地微微笑了笑。
只是,就在它快要衝向地面,落到幾個玩家頭頂上的時候,那隻讓它害怕、恐懼的手再次出現,直接禁錮在了它的身上,把它往半空中拉了回去,無視掉它不甘又驚恐的吼叫聲,不復先前那種單純的禁錮,直接朝着它的身體開始擠壓了起來。
“我擦......我這是逃過一劫了?是吧?”噩夢清理機驚魂未定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瞪大着眼,擡頭看着頭頂上痛苦地擺動着身體的巨龍,緊緊地抓着身旁的雷霆小貓問道:“我們真沒有掛是吧?被救了是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