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內此刻的氣氛還是很安靜的,畢竟那位鎮長大人都沒有說話,其他的原住民們也不可能再如不久前那般,一個勁地再勸着紀小言買東西,而是都用一種有些緊張的目光盯着紀小言的。
“鎮長大人,要不然,我們找個地方單獨說說話?”紀小言實在是看着周圍那些原住民們的目光不太自在,想了想對着那位鎮長大人問了一句,瞧着堵着門口的原住民們根本就沒有要讓開位置的意思,這才直接朝着店鋪內看了看,對着那個店鋪老闆說道:“不知道你們店鋪裡有沒有地方,讓我和鎮長大人說說話?”
“有的,有的!”那個店鋪老闆趕緊點頭,立刻便朝着身後的方向指了指,對着紀小言與那位鎮長大人說道:“裡面就有一個房間,大人要是覺得可以,請隨便使用!”
“鎮長大人?!”紀小言點了點頭,看向了那位鎮長大人,瞧着他完全沒有任何意見地笑着,這便直接進了那間屋子,等到那位鎮長大人也進去之後,這才把門給關好了。
“坐吧!”瞧着那位鎮長大人明顯有些拘謹的樣子,紀小言只能對着他說了一句,看着那位鎮長大人小心翼翼地坐下後,這才直奔主題道:“鎮長大人,請了你來,是我有個事情想問問你們的意見。”
“大人請說!大人請說!”那位鎮長大人趕緊點頭,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倒是沒有傻到直接就答應什麼。
“你們鎮子的情況,我來的時候也聽鎮子裡的原住民們說了不少,大概總結了一下.......”紀小言蹙了一下眉頭,想了想後這才繼續說道:“你們鎮子現在雖然是屬於煞城的,但是煞城平日裡也沒有管你們,再加上你們這城鎮如此的偏僻,平日裡也不會有煞城的原住民們來,更不可能有冒險者出現,所以你們鎮子已經快要走到一種窮途末路的境地裡,我說的可對?”
那位鎮長大人聽到紀小言的這番話,臉上剛剛還堆着的笑容頓時便消失的一乾二淨,全部都變成了一種很無奈又很痛苦的表情來:“大人,您說的都是呢!我們現在的城鎮可不就是過的太艱難了嗎?今天要不是有您的出現,我們這鎮子怕是一直等到消亡了,都不會有人知道呢!所以,大人您可是一定要幫幫我們鎮子纔是呢!”
“幫,我自然是要幫的!這都到了你們鎮子了,要是不幫的話,你們還能讓我離開?”紀小言頓時調笑般地說道,倒是看着那位鎮長大人絲毫也沒有羞愧的樣子,心裡頓時又忍不住一動,頓了頓後繼續說道:“只是,我能幫的也很有限,畢竟誰也不可能揣着那麼多的金幣銀幣到處走不是?我再幫忙,也不可能說花錢,就能把你們鎮子給救活的!”
那位鎮長大人聽到紀小言的這話,頓時臉色又垮了下去:“那大人您叫了我來,是想做什麼呢?”
紀小言低聲笑了笑,盯着那位鎮長大人看了半響,看着他皺着眉頭,一臉迷茫般地望着自己,也看不見自己藏在斗篷裡樣子後,這纔開口說道:“我不能在鎮子裡花銷那麼多的金幣,也不可能用這個辦法救你們的鎮子,倒是我倒是有一個其他的辦法,只是不知道鎮長大人你們願意不願意呢!”
那位鎮長大人一聽紀小言的這話,頓時便露出了驚愕般的表情來,然後便激動地站起來身子,望向她緊張地說道:“大人!大人!只要您能救我們鎮子,讓我們鎮子不會如現在這樣等死,什麼辦法我們都是願意嘗試的!大人,您可是一定要幫幫我們呢!”
“幫肯定是要幫你們鎮子的啊,不然我請了鎮長大人來做什麼呢?”紀小言輕鬆地笑着,示意了那位鎮長大人重新坐下,這才低聲說道:“只是,這個法子卻是有些風險的!”
“再大的風險也不會比我們鎮子要消亡更可怕啊!”那位鎮長大人倒是一臉的嚴肅,看着紀小言認真無比地說道:“大人您就告訴我吧,我會好好地斟酌一下的。”
紀小言滿意地點了點頭:“那我還得先問問鎮長大人,你們現在對煞城,到底是有個什麼樣子的想法的?”
“對煞城?”那位鎮長大人一聽紀小言的這話,頓時表情便有些奇怪了起來,“大人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我們鎮子自從成爲煞城的鎮子之後,可是一直都很老實的!就算是煞城一直都沒有來管過我們鎮子,我們也是沒有任何的怨言的啊!”
“鎮長大人不要多想,我可沒有什麼意思!”紀小言趕緊安撫般地對着那位鎮長大人說道,“我就是想知道一下,鎮長大人對煞城到底是有個什麼樣子的態度!”
說到這裡,紀小言卻是由頓了頓,然後對着那位鎮長大人說道:“鎮長大人可以暫時先不忙着回答我,你可以先想想。”
“大人問這個問題,是不是和我們鎮子有沒有救有關係?”那位鎮長大人可不笨,聽着紀小言的這番話卻是一下便明白了過來,探究般地對着紀小言看了好幾眼,這才說道:“大人在煞城內,也是位極爲厲害的大人吧?”
“不算吧!也就是身上的殺戮值比較多而已!”紀小言卻是笑笑,看着那位鎮長大人明顯帶着一絲警惕般的表情,這才呵呵地笑着說道:“鎮長大人可以不要把我當作是煞城的大人!”
那怎麼可能?那位鎮長大人可不會把紀小言的這話給聽進心裡,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眉頭輕蹙着。
“這麼說吧,鎮長大人!”紀小言想了想,也是覺得自己這個殺戮值是個問題,要是真想先等着這位鎮長大人表態再說辦法,那多半是沒戲的,於是還是先開了口:“現在鎮子裡的情況就這樣,煞城的原住民們不會來,冒險者們也不可能進來。也就是說,整個鎮子現在就是陷入了一個這樣的困境裡的。那麼,想要改變這樣的困境,鎮子肯定是需要作出改變的。”
那位鎮長大人點頭,期待地看着紀小言。
“這個事情,還是得鎮長大人來做決定了!”紀小言看着那位鎮長大人,對着他問道:“所以,我就想問問,鎮長大人有沒有想法,讓鎮子不再成爲煞城的?”
那位鎮長大人一聽紀小言的這話,頓時便慌亂地哆嗦了一下,一臉震驚無比地看着紀小言,半響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大人!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想問問鎮長大人是不是有想法,讓鎮子換個勢力!”反正話都說出口了,紀小言也不想再太過於含蓄,直接對着那位鎮長大人望去,看着他一臉緊張又害怕的樣子,這才又繼續說道:“說實話,最開始我來鎮子裡,也只是想借用一下傳送陣而已。倒是沒有想到卻是被鎮子裡的原住民們給攔了下來。這真要是想走,我也是有辦法的,鎮長大人也知道!”
那位鎮長大人默默地點了點頭,他自然是知道的。只需要把那些鎮子裡的原住民們給殺掉,還有什麼不能離開的?
“只是啊,聽着鎮子裡原住民們的遭遇,我這聽着也是有些同情你們的!”紀小言嘆了一口氣,對着那位鎮長大人說道,“這纔想着,如果能幫着你們想想辦法,讓鎮子不會消失的話,也是一件好事不是!?”
“是!大人說的是!”那位鎮長大人卻是沒有敢多回應,只是默默地對着紀小言點頭。
“我也是幫鎮長大人考慮了一下的。”紀小言依舊笑着,對着那位鎮長大人說道:“現在鎮子裡的情況,如果只是靠着有人來花費金幣才能救活,那麼想靠着我,或者是靠着煞城裡的原住民們,那還是有些杯水車薪的。但是如果鎮子換了個勢力,不再限制了冒險者們來的話,那情況可就是完全不一樣了啊!鎮長大人可知道?”
那位鎮長大人望着紀小言,目光中充滿了迷茫與害怕。
“鎮子裡的東西我雖然沒有全部看完,但是就現在這個店鋪裡賣着的東西,這要是真的讓那些冒險者們知道了,鎮長大人可知道,會有多少的冒險者千里迢迢地過來?到時候,鎮子裡哪裡還需要這樣求着人買東西啊?那都是要拿着武器,趕着那些冒險者們排隊購買,讓他們老實地在鎮子裡等着的!”紀小言眯着眼睛,看着那位鎮長大人臉上變化的表情,對着他繼續吹噓道:“我不知道鎮子大人你們是否離開過鎮子,去看過外面的地方是什麼樣子,但是我卻是到處都看過的,自然知道你們鎮子裡的這些東西價值如何,能不能吸引來冒險者!所以,鎮長大人要是相信我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建議的。”
屋內沉靜了許久,那位鎮長大人似乎也是在聽完了紀小言的這番話之後,陷入了沉思。
這是一個很難抉擇的事情。
擺在那位鎮長大人面前的紀小言這位明顯就是煞城高位的大人,他們作爲煞城的城鎮與原住民,是需要尊敬,聽話的,這要是萬一說錯話了,變成一個陷阱的話,那可怎麼辦啊?
可是,那位鎮長大人也不得不承認,紀小言的這個提議十分讓他心動。
他們鎮子對於煞城來說,其實根本就是沒有什麼感情的,在成爲煞城的城鎮之前,他們鎮子也是大陸上一個極爲自由的城鎮的。之後也是因爲煞城來了原住民,把他們城鎮納入了煞城的勢力,他們覺得也無所謂,可能還能多個靠山,這便答應了的。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啊,這答應了之後,他們鎮子卻是陷入了這樣的一個困境,然後一步步地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模樣。
眼前這位煞城大人的提議,他們能不能答應?可不可以答應?
那位鎮長大人陷入了這樣難以抉擇的境地。
“鎮長大人,可是考慮的差不多了?”紀小言等了許久,還是忍不住望向了那位鎮長大人,對着他說道:“有些事情,鎮長大人倒是不用擔心的。我既然會給鎮長大人提了這個建議,自然就不是站在煞城這邊的,是站在鎮長大人你們這邊的呢!”
那位鎮長大人狐疑地看着紀小言,沒有敢吭聲。
“鎮長大人這是擔心我這身份嗎?”紀小言卻是笑了笑,對着那位鎮長大人問道,看着他還是不吭聲的樣子,這纔想了想,然後站起了身來:“如果鎮長大人還是擔心,不願意回答我也沒事。不過,我在這鎮子裡卻是不能再待了的,我還有事情要做。既然提議也給鎮長大人你說了,我的難處也告知了。那我這可就是要告辭了!至於買東西,這個事情還是不要指望了我,還希望鎮長大人和外面的原住民們都說說,都讓開吧,不然真要是讓我動手了,到時候才真的不好呢!”
那位鎮長大人聽到紀小言的這話,卻是頓時瞪大了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卻還是沒有敢吭聲。
“鎮長大人,我們這樣耗下去,可是不行的呢!”紀小言嘆了一口氣,看着那位鎮長大人說道:“我可真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與你們耗的。”
“大人!”那位鎮長大人看着紀小言明顯變化了的臉色,這才皺了皺眉頭,望着她說道:“大人,您得給我一點時間好好地考慮考慮啊!”
“那鎮長大人覺得,我這是要給你幾天的時間啊?”紀小言卻是笑笑,對着那位鎮長大人說道,“這個提議也就那麼簡單,願意,還是不願意,這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至於鎮長大人擔心要是答應了,怕我作爲煞城的人來責怪你們,或者是害了你們,那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就如鎮長大人你自己說的那般,現在鎮子也就是這個樣子了,歸根結底最後的結果,也就是消亡掉,整個鎮子全部消失,不是嗎?而我現在給鎮長大人的,卻是一個能獲得新生的機會,我就不明白,鎮長大人這到底有什麼好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