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做朋友吧?”
“我們做朋友吧!”
重生只爲愛你的聲音很輕很柔,可是聽在凌宇飛耳中,卻如雷聲轟鳴一般,還有陣陣回聲縈繞——縈繞在耳旁,縈繞在心頭。
“她說,要跟我做朋友?”
“她說,要跟我做朋友!”
熾熱的心,瞬間激盪,凌宇飛張開嘴想要樂一個,只可惜,他齜牙咧嘴的模樣在重生只爲愛你看來,似乎不是那麼美好。
“這麼兇?你不願意麼?”
“願意!願意啊!”凌宇飛心頭從未如此乾脆地承認。
可惜,凌宇飛接着連吼的幾聲,仍舊沒能給重生只爲愛你好的印象。
“還真不願意呀?爲什麼呢?不喜歡我麼?”
雖然感覺不是很好,可也覺着凌宇飛暫時似乎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重生只爲愛你一邊將劍盾收好,一邊微皺眉頭問着凌宇飛。
“願意!願意啊!怎麼不願意啦?”凌宇飛腦門上的“王”字揪成一朵菊花,還是秋天裡的菊花,帶着秋意般的惆悵。
“喜歡!喜歡啊!怎麼不喜歡啦?”凌宇飛恨不得撲上去,將重生只爲愛你狠狠摟在懷裡,可惜做不到。
“唉~”
嘆息一聲,重生只爲愛你將目光從凌宇飛身上移了開去。
“吼”、“吼”、“吼”
凌宇飛連吼三聲,想要拉回重生只爲愛你的注意力。
重生只爲愛你還真將漂移開的目光重新收回,只是,所流露出的眼神,似乎少了剛纔那種希冀,多了一絲絲的失落。
凌宇飛能夠感覺得到重生只爲愛你眼神的些微變化,卻沒有深想,只想着該怎樣表達自己的心意。
往世爲人時,凌宇飛無數次設想過跟心中的她單獨相處時,能夠吐露自己的心意,卻每每厚不起臉皮,連眼神多在她身上停留一刻都極少做到。
如今換了個身份,凌宇飛的膽子稍稍壯了點,容易發熱發紅的臉蛋,亦被茸毛所掩,這似乎是有利於他與她的親近的。
“小可愛,過來好嗎?”
重生只爲愛你擡手衝着凌宇飛招了兩下。
凌宇飛聽話地上前兩步。
見此,重生只爲愛你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舉步上前,並彎腰探手,似乎是想摸上凌宇飛的身子。
這本是凌宇飛期待的,是他夢想了多久卻始終沒能做到的。
此時此刻,凌宇飛的心是激動的,是欣喜的,只是,隨着重生只爲愛你的手距離身子愈來愈近,他卻作出了一個令自己日後悔恨不迭的反應。
就在重生只爲愛你的芊芊玉指將要搭上他的小腦袋瓜子時,凌宇飛卻猛然後竄,避開了重生只爲愛你這一抓。
這一——抓!
是的,凌宇飛在此刻竟然就覺着重生只爲愛你那伸過來的手,是想要抓住自己,是別有用心。
“不能讓她抓住!”
“不能做寵物!”
凌宇飛此刻的心中,居然想到這些。
凌宇飛終究是個謹慎過度的傢伙,尤其是如今身份異常,在這樣的情形下,心中的希冀,終究沒能抵過心中的擔憂,令他有此舉動。
“害怕麼?”重生只爲愛你搖了搖頭,目光中露出些微的失望。
“嗚嗷!”
凌宇飛很想告訴她,自己不害怕,可他的腿腳卻不聽使喚,竟使力拖着他的身子緩緩後退。
“我有那麼嚇人麼?”重生只爲愛你幽幽嘆了口氣,流露出一種有別於她此前表現的神情,“他害怕,你也害怕。”
他?
聞聽此言,正逐步後撤的凌宇飛,瞬間凝滯。
他是誰?
凌宇飛怔怔地瞪大眼睛看着重生只爲愛你,眼中不時閃過疑惑,還有緊張與擔憂。
沒有任何緣故,凌宇飛就覺着重生只爲愛你口中那個“他”,一定是單人旁那個“他”,專屬於男性使用的那個“他”。
“爲什麼呢?我都給了他那麼多的機會,爲什麼他還那樣?”
“每次多看我一眼都不敢,有那麼怕我麼?我是那麼可怕麼?”
“每次碰見的時候,總是躲躲閃閃的。”
“在一起的時候,老是悶聲不響,比悶葫蘆還悶!”
……
“雖然像個呆頭鵝,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心裡真的好開心,好甜!”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還能回到我身邊麼?”
……
重生只爲愛你在那喃喃自語,竟好似忘卻了眼前。
一旁的凌宇飛,卻是越聽越難受,整個人如墜入冰窟一般直髮冷。
他是誰?
想到種種可能,凌宇飛的心頓如跌入萬丈深淵,那被一聲“雪菲”激發出來的滿腔熱情,亦如被潑了冷水一般,火熱之氣頓時消散。
這便是她的心麼?
原來她的心中已然有了一個他了麼?
遙想當年自己所做的一切,耳邊迴旋着重生只爲愛你的聲音,凌宇飛頓感希望全無,難以承受之下,無比沮喪地默默退卻。
……
爲什麼會是這樣?
爲什麼希望就在眼前,卻給了我這樣一個結果?
那個人會是誰?那個讓她如此惦念的人到底是誰?
……
凌宇飛漫無目的的走在花語平原上,腦子裡滿是重生只爲愛你的身影,耳朵邊滿是她的聲音。
不知不覺中,凌宇飛來到一處荒地——埋骨荒地。
埋骨荒地,位於花語平原中南部,原本乃是人類的墾荒地,後來卻在一次天災人禍中,成爲當時墾荒人的埋骨之地,因距離人類城鎮較遠,交通不便,很快便被遺棄、遺忘,並最終被稱爲埋骨荒地,至於其原來的名字,早已無人知曉。
在埋骨荒地中,並不是沒有生物,只不過因久無人至纔不被人所知罷了。
可有過往生經歷的凌宇飛卻是明瞭,在這看似荒涼的地方,其實是充滿了生機,只不過在其中又潛藏着諸多危險,一不小心便有可能命喪於此。
明知這埋骨荒地充滿危險,凌宇飛卻沒有回頭的打算,而是心神不定地繼續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