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一時不知道,是進去看通道通往那裡,還是跟着黑衣侍衛,看下他們把人送往那裡去。想了一下,做了幾張截圖記錄下方位,還是跟在黑衣侍衛走去的路前進。一邊是按住心中浮起來的寒意,心想着:“被扛着的人,是不是送去練成半魔人呢?”
一路往中央的地牢走,原來佈滿三層的狗狗,此時竟然一隻也沒碰到。四周照明的火盆裡,一些黑漆漆的東西猛烈燃燒這,耀出豔紅的光芒,不和諧的是本應該是暖意,火光中透出的卻是陰寒之氣。這環境是變得詭異得很,陰寒更是一絲絲腐蝕着靈魂,讓小天只想找個角落藏起來暖身,趕緊是默唸了幾遍【道心咒】,心裡才舒服一些。
“嘎咯。。。。。。。。”
正走着,這聲音突然響起,象是夜梟在叫,把小天嚇了一跳,本來熟悉無比的地方,四處神秘得無法理解,讓人心顫。此時再拐個彎就接近中央那個鐵牢房,小天定定神,靠緊拐角牆邊慢慢探出頭去。
那裡是一片幽色藍光,一個高高瘦瘦,穿着一件皺兮兮黑灰條紋長袍的人,背對着小天,半彎着腰一手拿碗,一手拿勺子不知道在幹什麼。藍色幽光是從他身邊一口黑漆漆的鍋裡,煮着的藍色湯汁閃耀出來的。鍋裡是不停翻滾,妖異的藍色液體冒着液泡,此時近了還能聽到“撲哧撲哧”液泡破裂的聲音。
倆名黑衣侍衛並沒有在這裡,小天四處瞧着,也看到一個衣服顏色象是他們剛纔扛過來的人,被丟在一邊的角落裡。。。小天再看着那瘦高人半轉身去鍋裡兜湯,是嚇了一跳,那半邊臉就象骨頭上蒙上一層皮,灰白色的眼睛又深陷進去,整個人和鬼魅差不了多少。
被他擋着小天根本看不清他在做什麼,吞了一口口水定定神心想:“莫非他在喂人吃東西不成?”心裡想着,小天解除【隱身法】,又在啓動一下,才躡手躡腳靠着牆邊走了進去,要叫他直接接近那人,卻是還沒那個膽子。
慢慢的小天終於是繞到那人側面,終於看清他在做什麼。還真的是在喂人吃那藍幽幽的湯汁,不過不是從口裡喂進去,而是在額頭上開了一個洞,往裡面“喂”。。。
小天只覺着全身冒着冷汗,那綁在一個矮矮十字木架上的人,雙目緊閉,眼皮底下卻是能看到眼珠子在不停轉動,嘴角抽搐。額頭上開着一個圓洞,也閃出藍光來,藍幽幽仿若無底深潭,那人還一勺勺往裡面灌藍汁,小天是看得頭皮發麻。
“這就是在練半魔人嗎?”小天想着,突然想起要是左夜媚媚那瘋婆娘,也被綁在這裡“練”一回,不知道該做如何感想,會不會要求那人先把黑漆漆全是污泥的指甲洗乾淨,再伺候她這位大小姐“吃”東西。
小天想着都覺得噁心,那人是猛的跺了一下腳,嘴裡“嘎吱嘎吱”也不知道在嚷些什麼,小天趕緊看向他“喂”的那人,**在衣服外的皮膚已經是冒出縷縷黑煙,快速的枯萎下去,整個人生氣以失看來是失敗了。。。
看着他氣急敗壞模樣,小天想笑,這環境呆久一些已經沒那麼可怕,沒想那人轉頭看向他,嘴裡說出話來:“嘎乍,拖走,換一個。”
小天又奇又驚,趕緊轉頭往身後看,卻是四處空空只有自己一個人,再回過頭來,那人一張骷髏皮包臉還對着自己,白灰色深深凹進去的眼睛正瞧着自己。
“我”小天指着自己鼻子問他,自己不是隱身嗎?怎麼被他看到了。。。
“嘎嘎,你,快。”那人說着又跺了一下腳,碗裡的藍汁都抖出來一些。
小天楞了,想了想還是走過去,把那個已經枯萎得不象人的,在十字架上解下來,拖着他衣服把他放角落去。一塊腰牌在他身上也掉了出來,小天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塊內宮侍衛腰牌,帶着編號還有名字,看來這倒黴人還是簫雄自己的手下。
小天也不再客氣,把另外一人拖了回來,給綁在那個十字架上。那人是攪弄起他那一鍋“湯”來,還不時從地上一些瓶瓶罐罐中,找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往裡面丟。突然又把瘦骨嶙嶙的手指往嘴裡送,啃了一會象是啃下一塊黑指甲,頭一伸,連帶着口水就往鍋裡吐,直把小天看得全身一陣惡寒,全身抖了一下。。。
那人象是知道,轉頭朝着小天“嘎嘎”笑了起來,更是兜起一調羹湯,要小天嚐嚐的意思,小天是趕緊搖頭,那人露出一口黃牙,竟然自己喝了起來。小天是直暈,差點要吐,皺着眉看着他,心想:“這東西還能吃嗎?”
這時纔想起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奴西瓦,【知道】技能已經對他發出。一瞧才知道沒錯,他就是奴西瓦。防禦和血量是比簫雄還高一些,攻擊性讓小天意外的是竟然是負數一千多,技能上寫着象是鬼畫符,有七八種之多卻是一樣也看不懂。。。
還沒等小天回過神來,奴西瓦已經抓着袖子,在那名被綁在十字架的宮廷侍衛額頭擦了起來,不擦還好一擦倒是擦上了黑跡。奴西瓦象是自己也不滿意,嘟嚕了一聲,拿起勺子就往他額頭敲,象是在敲一個水煮雞蛋。
小天那裡敢再看,趕緊轉過頭去,一邊在思索奴西瓦把他當成什麼人了?再轉回頭來,奴西瓦又在“喂”人吃東西了。此時更近着看,小天只覺一陣惡寒,那藍汁象活物般,一進額頭裡就直往裡面闖。小天看得是直搖頭又是點頭,被這瘋子“喂”過的,怕十個人也活不下一個來,不過也好如此,要不半魔人遍地,還和簫雄打個屁。。。
“大師”
小天正看得噁心,背後已經傳來蕭雄的聲音。小天嚇了一大跳,此時隱身術已經失效,趕緊是彎下腰低着頭退了幾步,才用眼角看向蕭雄。只見他一身便服,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就一臉恭謹的看着奴西瓦。
小天見沒被他認出來,心頭鬆了一口氣,對現在的一張花貓臉開心起來,馬上是直起腰,一付自以爲神情自若的模樣,其實是一臉滑稽,惹得蕭雄又多看他兩眼。
“大師,您的國師稱號已經備妥,我給您放這裡。”
簫雄見奴西瓦沒理他,在他背後一邊說着,一邊把一張裝飾華麗的卷劵放桌子上,又放上一面玉牌。。。小天看着應該是給奴西瓦的任命書,還有國師證物之類,心頭已經是狂喜,這樣兩樣東西要是拿到手,還怕沒蕭雄與魔界**的證據嗎?
奴西瓦聽到簫雄的話,轉過身來“嘎嘎”笑了起來,那一口黃牙抖着都象要掉下一兩個來,馬上把手中的碗和調羹遞給小天,顯然是想小天幫他去“喂”人。小天沒法只好接了過來,走到綁在十字架那名宮廷侍衛面前,要他往一個活人腦袋裡灌東西,卻是下不了手。
小天回頭一看,奴西瓦雞爪一樣的手拿着卷書打開,越看是笑得越大聲,象是極爲得意。而蕭雄則站一旁陪笑,見着奴西瓦瞧他揮揮手,一鞠躬後就轉身離去。。。
小天還從來沒見過蕭雄這樣謙虛過,幾乎以爲認錯人了,見着奴西瓦把卷書還有玉佩塞進懷裡,抖着走回來,小天趕緊回頭兜起一調羹藍湯,就往侍衛口裡喂去,頓時只見從嘴脣開始,一瞬間全冒出了黑煙,和上一個侍衛一樣,沒幾下已經枯萎。
“呃”小天傻了,就一口已經被自己喂掛,剛纔不是見奴西瓦吃了沒事嗎?轉頭一看,奴西瓦已經站身邊看着他。
“他,我。。。。。。”小天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把人家的東西搞壞,總有一些不好意思。
“嘎乍,噶咯。”奴西瓦嚷了起來,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不過看得出來一臉懊惱。
小天趕緊把碗和調羹還給他,主動的伸手去解開那侍衛,暗地裡【竊術】已經出手,連帶那捲書玉佩在內,給他偷了五六樣東西過來。嘴上說着:“我帶出去丟了,再給你找幾個活的來。”
說着拖起屍體已經邁開腳步,心裡是狂喜,狗屎運實在太好了,這樣都能解決問題。才走開十幾步,眼前身影一晃,奴西瓦已經擋住去路,看着小天眼睛也不眨一下。
小天心裡發毛,奴西瓦笑着一隻“爪”已經拍上小天肩膀說:“嘎,琪靈兒,再試試。”小天一楞,聽着他的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想反抗肩膀一刺疼,已經是全身發麻,馬上動不了,也不知道他拍自己肩上那隻手,使了什麼魔法。
小天只覺眼皮沉重,腦袋發暈只想躺下睡覺。想說話舌頭都動不了,腦子裡默唸了幾遍【道心咒】也是無法解除睏意,心裡纔開始喊起糟糕來。
心裡緊張間,已經被奴西瓦拖着回那個十字架,被他慢吞吞的綁了起來,小天是狂暈,自己喂死他一人,現在是被他拿來頂上了。想着被他敲破額頭,往裡面灌那些噁心的藍汁,就全身發抖,可此時又那裡反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