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交易,有的破口大罵,有的委婉拒絕,有的想空手套白狼,還有的想誘騙他將其放走,周興險些上當。
“這些個老雜毛,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我呸!”周興大傷腦筋,無奈罵道。
周興想拂袖而去,一走了之,但又覺得事情沒辦成太傷面子,沒臉回去,便踏實在這裡住下來,每日依舊勤勉練功,絲毫不敢懈怠。
除了這些,他每日還要抽出一個時辰去和六個元嬰老鬼軟磨硬泡,通過耍無賴來混臉熟,不斷刷新存在感,他就不信水滴石不穿!
到了後來,他故意在他們面前練功,一招一式打得無比認真,卻引來許多嘲笑,說他打拳如同耍猴一般。
周興可不管那些,厚着臉皮繼續練,將所有的嘲諷都記在心裡,不是爲了將來報復,而是這些話語中往往含着一些值得咀嚼的東西,他要在垃圾堆裡找金子!
“你小子資質太差,而且咱們之間是仇人,我不可能指點你的,不要枉費心機了!”這樣的話,他每天都要聽到許多遍。
可他仍舊不管,還是在他們面前練功,他堅信每一天都比昨天練得好,哪怕只好一點點。
他不但打拳,還把其他會的都展示出來,每天不眠不休,一刻不停歇地練,他已經渾然忘我,完全沉浸在了自我的天地中。
幾日後,他又下山一次,根據每個人的喜好,購買了琴棋書畫、桌椅板凳等物品分給他們,這次他沒有提交易,倒不是爲了買好,而是本着對強者的一份尊重。
冷嘲熱諷還在持續,但比以前少了些,周興近乎自欺欺人地認爲,這就是對他的認可。
這一天,屈忘憂放下手上的地方誌,示意周興停止打拳,招呼他過來坐。
“你想變強?”
“想!”周興用力點頭。
“爲什麼?”屈忘憂看着他的眼睛問道。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能夠自保,也能保護朋友。”
屈忘憂點點頭,誠懇說道:“可是你的資質真的很差!你的毅力雖然驚人,但只靠毅力,或許這輩子最高也只能達到洞玄境,無望金丹。”
周興一怔,陷入沉思中。
屈忘憂等了一會兒,問道:“知道這些後,你還想繼續努力嗎?”
周興擡起頭來,目光堅定地看着對方,說道:“想!”
屈忘憂微微詫異,問道:“爲什麼?你明知道這條路走下去沒有結果的。”
周興一笑,說道:“每個人都會死,可每個人都在努力地活着。不往前走,怎麼知道前面的風景是什麼?相比結果,我更在意過程!”
聽了周興的回答,屈忘憂的眼中閃過一絲神采,讚許地點了點頭。
“再說,天道酬勤,我未必不行!”周興補充道,目光堅定。
“好,好一個未必不行!哈哈哈……”屈忘憂大笑起來,笑得格外暢快。
“興哥,你在哪兒?……”
忽然,遠處隱約傳來呼喊聲,周興一聽,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蝶舞居然找到這裡來了。他無奈一笑,取出鐵心鼎,變大後讓它飛到高空作爲標記,不一會兒的工夫,蝶舞便找到了他。
“你……你怎麼跑這兒來了?”蝶舞擦着汗,氣喘吁吁地說道。
“我被宗主懲罰,在這裡思過。”
蝶舞驚訝問道:“你犯什麼錯了?”
“別提了,說多了都是淚。”周興擺擺手,不願提及傷心事,尤其是那枚戒指被收回,每每想起都讓他痛入骨髓。
“那你什麼時候能出去啊?這裡好像是當初的考場啊!”
“不知道,不過我也不着急,這裡有很多前輩,我正好和他們請教一番。”
“什麼前輩?”蝶舞左顧右盼。
周興環視四周,這裡除了他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他這才知道,屈忘憂不願見其他人。
“你找我什麼事?”周興問。
“我沒事就不能找你啊!”蝶舞撅起嘴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周興忍俊不禁。
“嘻嘻,其實真有事,是一件好事呢,我修爲又提高了,現在已經是泥丸境中階了!怎麼樣,厲害吧?”蝶舞得意道。
周興立即做出扶額的動作,一臉苦大仇深地說道:“你是專門來打擊我的對吧?你整天東跑西顛不修煉,居然也能進階?還有沒有天理啦?”
蝶舞捂着嘴,笑得很開心。
“嘿嘿,我終於超過師姐了,我現在是修爲最高的了!哼!”蝶舞雙手叉腰,樣子很欠揍。
周興臉上掛着笑,不住地嘆氣。
“咱們來比試一下吧!”蝶舞突然提議。
周興嚇得一激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前提是,你不許穿天元三件套!那個算作弊!耍無賴!怎麼樣,敢不敢?”
“不敢!”周興毫不猶豫地認慫。
“爲什麼?你小看我?”
“我……這個……哎呀……你……”周興不知道怎麼說了。
“還有,不許用你的寶貝鼎,也不許吃仙丹……你到底比不比啊?”蝶舞急得直跺腳。
周興左右爲難,他很瞭解蝶舞的性格,大大咧咧之中還有種倔強不服輸的勁頭,贏她不難,但怕失手傷了她,故意輸她又很容易被看穿,會惹她生氣。
猶豫半天,周興看她真有些生氣了,只得硬着頭皮點了點頭,說道:“行,那就點到爲止啊,我肯定打不過你。”
說罷,他把天元三件套脫下,換上了普通袍服,也收起了鐵心鼎。
周興二話不說,雙拳對撞,右腳用力一踏,伴隨着龍吟之聲,淡金色的真氣游龍赫然出現,在他的心意牽引下,游龍立即圍着他狂猛旋轉起來,將繩索和長劍都擋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