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是晚上八點鐘了。
大玉兒穿着黑色睡裙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心裡卻回味着唐嶽在遊戲裡奪走她初吻那瞬間回憶。其實,大玉兒只是個外騷型的美女,她的內心還是很純潔的,而且被唐嶽奪走的也確實是初吻。
大玉兒沒心情吃晚飯,而且心情也有些矛盾,最近,她發現自己好像挺喜歡唐嶽。別看唐嶽動不動就罵她風騷娘們兒、敗家娘們兒,可她卻從沒當真過,也知道唐嶽是在開玩笑,跟她吵架拌嘴無疑是想逗弄她,並非真想惹她生氣。
“唉…”大玉兒抱着白皙的玉腿,下顎低壓在膝蓋上,輕輕嘆了口氣。她內心的寂寞又有誰能體會到。她的爸媽早就在幾年前過世了,她一直自力更生,靠辛勤的汗水賺錢養活自己。外人眼裡,她很風騷嫵媚,可那都是被逼的,因爲純潔的女孩子最容易受騙,風騷點至少可以讓人產生一些誤解,潑辣點也是爲了不讓那些壞男人打她的主意。
在如今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大玉兒的生活不是一般的艱難,當然,並不是經濟上困難,而是一個人混跡社會比較艱難。必須處處提防色狼流氓的侵害,所以,大玉兒很想找個靠譜的男朋友把自己嫁了,也好有個依靠。
而今,這個男人似乎出現了,就是唐嶽!那個整天在遊戲裡跟她吵嘴的死胖子,那個一天到晚總把她扯進來的死胖子。
但是,大玉兒還有些不敢面對感情,不相信自己會喜歡上一個冤家對頭。其實,大玉兒白天在遊戲裡說,讓唐嶽來找她,也是氣話。因爲她不相信唐嶽有膽子來找他,現實中,唐嶽還是很怕大玉兒的,怕大玉兒真把他給閹了。可唐嶽哪裡知道,大玉兒平時連殺雞都不敢,還哪敢動那麼有難度的外科手術啊。
砰砰砰…砰砰砰…一陣敲門聲傳來,把滿腦子胡思亂想的大玉兒拉回了現實中,她看了眼時間,都快八點半了,這麼晚了,是誰在敲門?
“誰啊?”大玉兒穿上拖鞋,向房門走來,隨手就把門推開了,卻是最先見到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足有幾百朵,登時就遮擋住了大玉兒的所有視線,大玉兒驚訝的不知所措,而且送花的人還被一大束玫瑰花擋住了,看不見真容。
“大玉兒,嘿嘿…”唐嶽嬉皮笑臉的緩緩放下一大束玫瑰花,露出了胖乎乎的腦袋。
“是…是你…”大玉兒更加吃驚了,暗想,他…真敢來…
“我來了,不好意思,時間晚了點,但總算沒失言。喏,送你的。”唐嶽雙手捧着一大束紅玫瑰,遞到了大玉兒面前,臉上很有誠意。這可是唐嶽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辦法,希望能用這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讓大玉兒消氣兒。
其實就算今晚唐嶽不來找大玉兒,大玉兒也說不出什麼,頂多是上線以後狠狠埋汰唐嶽幾句。可唐嶽也是要臉的人,話都說出去了,卻不去做,太丟人。所以,唐嶽硬着頭皮、厚着臉皮找來嚴龍和冰心舞,一起來到大玉兒家,而且還很有誠意的買了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送給大玉兒,算是賠禮道歉了。
大玉兒頗感尷尬,心想,我是接還是不接呢?接了,我和唐嶽算怎麼回事?不接,卻苦了唐嶽的一番心意。
“咳…”大玉兒輕輕咳嗽一聲,環抱起潔白無瑕的玉臂,問道:“胖子,你膽兒不小啊,真敢來啊,正好,我把刀都磨完了,就等着你送上門兒呢,進來吧。”說完,大玉兒轉身進客廳了,心想,他要是敢進來,我就算把花收了,不敢進來,就當我瞎眼了,看上個廢物飯桶。
唐嶽最開始聽的心驚肉跳,大玉兒那音色說的就跟真事兒似的,但轉念又一想,大玉兒肯定嚇唬他呢,之所以嚇唬他,就是不好意思接過這一大束紅玫瑰。
“是嗎?哈哈…那我可進來了啊,你把刀準備好。”說着,唐嶽一回頭,又對沒露臉兒的嚴龍和冰心舞說道:“走吧,看大玉兒怎麼拿刀給我動外科手術。”
大玉兒一聽嚴龍和冰心舞也來了,馬上明白了,鬧半天唐嶽帶幫手了,怪不得他敢登門。
這時,唐嶽、嚴龍、冰心舞一起走進了客廳。冰心舞壞笑着問道:“大玉兒,你的刀磨的鋒不鋒利?死胖子可都準備好了。”
大玉兒臉色一紅,怒嗔道:“心舞,你也亂開玩笑,姐姐我不就是那麼一說嗎,真把死胖子閹了,他家還不絕後啊,我不也得被判刑啊,我纔沒那麼傻呢。”大玉兒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還說的挺圓滿。
“呵呵…,你隨便說說倒也沒什麼,但是可把死胖子嚇壞了,一路上都快尿褲子了。”冰心舞趁機取笑唐嶽。
唐嶽騷了個大紅臉,因爲這一路上,他幾次提過自己想上廁所,但是司機藉口不能停車,就讓他一直憋着了。
“心舞,瞎說啥啊,我是真有尿了。”唐嶽急忙給自己辯解澄清。
嚴龍笑了笑,問道:“大玉兒,你家衛生間在哪呢?快讓老唐去方便一下吧,不然就要在客廳裡尿了。”
“滾,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哪都尿,靠,太能埋汰人了。”唐嶽邊說邊把玫瑰花插在窗臺上的花瓶裡。
大玉兒也抿嘴直笑,隨手一指裡間,說道:“趕緊去吧,裡邊第一個門就是。”
“謝謝…人有三急,沒辦法…”唐嶽滿臉苦笑,小跑着鑽進了衛生間。
“記得衝馬桶,別尿外邊了。”
“放心吧…胖哥的技術好着呢,從來都是百發百中!”唐嶽在衛生間裡也不忘吹牛逼。
大玉兒和嚴龍、冰心舞都被氣的哭笑不得。
不多時,唐嶽繫好褲腰帶,神清氣爽的出來了,一臉愉悅之色,卻說道:“活人要是讓尿憋死,就太他媽窩囊了,下次在遇到這種情況,我寧可尿褲子裡,也不憋着,真他媽難受。”
“靠,瞧你那點出息,站在大道邊尿能怎麼的,頂多把你抓法院去,判你個隨地大小便的罪名。”嚴龍說的更玄乎,隨地大小便還有被抓法院判刑的,聽起來都不可思議。
“歇菜吧,隨地大小便要是也能被判刑,那他媽的流浪貓、流浪狗都得坐牢,它們從來都是隨走隨拉,目無法紀。”唐嶽邊說邊坐在電腦桌前的靠椅上。
嚴龍和冰心舞也坐在了沙發上,大玉兒給每人倒了一杯水,卻在給唐嶽遞水的時候說了一句,“胖子,你是誠心來跟姐姐認錯的?”
“呃…算是吧。”唐嶽頗感面紅耳赤,心想,大玉兒不會又出什麼幺蛾子整我吧?
“行,姐姐接受了。不過呢,你也得拿點誠意出來。”
“你說我做。”唐嶽這回很乾脆,一點沒猶豫。
“唱首歌吧,算是認錯了。”
“你想聽什麼歌?”
“隨便。”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最愛是我的牽掛…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最愛是我的牽掛…”唐嶽硬着頭皮唱上了,但唱來唱去就這麼兩句,而且唱的還特難聽,基本一句沒在調上。
“停!”大玉兒聽不下去了,聽唐嶽唱歌是一種折磨,能讓她崩潰。
“咋了?”
“怎麼就這兩句啊?”
嚴龍和冰心舞坐在沙發上笑的合不攏嘴,唐嶽這次真的糗大了。
唐嶽卻面不改色的說:“不好意思,我就會唱這兩句,還記不住歌詞兒。”
“呵呵…”這次連大玉兒都忍不住咯咯直笑。
“可以了吧?”唐嶽問道。
“不可以。再學幾聲狗叫。”大玉兒又刁難起唐嶽。
“……”唐嶽的臉色更加難堪,心想,幹嘛讓我學狗叫啊,靠,敗家娘們兒真是過分。但是唐嶽很聰明,馬上想到該怎麼應付了,“大玉兒,我再給你唱一首歌吧,保證你滿意,但是我唱完以後,你也就到此爲止,原諒我吧。”
“好,唱吧。”大玉兒心想,我倒要看看你個死胖子還能唱出什麼歌來?
“我是不停追逐你的小狼狗,咬住你的屁股不撒口哦…汪汪汪…,我是悄悄愛上你的小狼狗…一直都在跟你走哦…汪汪汪…”
唐嶽真能別出心裁,又把任賢齊的小狼狗搬上了檯面,但是就唱對了兩句,其餘的照樣唱錯,不過倒有幾聲狗叫。
大玉兒和嚴龍、冰心舞全被唐嶽這首小狼狗給逗樂了,三人笑的前仰後合,均認爲唐嶽很有當歌星的潛質。
嚴龍說:“老唐,快別唱了,你的歌太有殺傷力,人家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啊!”
“靠,這歌唱的多霸道啊,你花錢都沒地方聽。”唐嶽不唱了,但也認爲自己這次唱的非常好,挺有味兒,因爲他一直挺喜歡這首歌,就是總記不住歌詞兒。
“大玉兒,可以了吧。”唐嶽又問大玉兒。
“可以了,看在你這麼賣力的份上,姐姐真應該賞你一塊骨頭吃。”大玉兒仍然笑的合不攏嘴。
“……”唐嶽卻氣的啞口無言,心想,真他媽成小狼狗了。
笑罷多時,大玉兒問道:“你們還沒吃飯吧?”
嚴龍說:“剛下線就被死胖子叫出來了,他說請客吃大餐,要不我和心舞都不來。”
唐嶽忙說:“小嚴,你要是餓了,我這就請你吃大餐去。可我看你也沒餓啊!剛纔笑的多有勁兒,行了,大餐以後再說吧。”唐嶽賴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