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見過安樂侯不久,兜兜轉轉又要見面了,郡主說要逛街,原來是藉故跑安樂侯府這邊,嚴重暗自想到。
一進門,路過之處,婢女侍衛紛紛停下手中的事務,行禮問候,郡主對侯府熟悉得很,徑直入內。
一個管家打扮的老者迎了上來,行了一禮,“大清早就聽聞喜鵲在叫,小的就知道有貴客上門,原來是郡主大駕光臨。”
“侖哥哥呢?”郡主問道。
“侯爺在後院,小的這便帶郡主過去。”管家笑着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是,你去忙你的。”郡主揮了揮手,帶着顏若兮和嚴重穿過了前庭,轉頭輕聲對兩人說道,“小聲點,不要弄出動靜。”
說着,郡主就躡手躡腳的溜進了後院那月洞門,藉着牆邊樹叢的掩蓋小心翼翼的靠近。
嚴重看得好笑,安樂侯謝玉侖武功高超,前庭的動靜哪會瞞過他的耳朵,自己站在前庭都能聽到後院傳出的動靜,聽起來後院那裡像有人在演練劍術,破空之聲很是輕微。
“郡主,來找我有什麼事?”謝玉侖的聲音悠然響起。
郡主從樹叢後轉了出去,微撅小嘴,“說好了叫人家憶蘭的。”
嚴重跟着走出,望了望院中的情形,謝玉侖站在一側,庭院中央是一襲白衣的書書,他手中持着他那柄傳說武器還情劍,已然收劍入鞘,剛纔應該是謝玉侖在指點他的劍術。
“好吧,憶蘭,是爲了何事來我這裡?”謝玉侖道。
“沒事我就不能過來玩麼?”郡主氣呼呼的說道。
“行,歡迎之至。”謝玉侖望着郡主溫和的一笑。
郡主的俏臉上頓時佈滿了紅霞,忸怩的揉着衣角,“我就是來謝謝侖哥哥給我找了個武功高強的護衛。”
“見過侯爺。”
嚴重上前拱手一禮,顏若兮跟着行了個禮。
書書也走了過來,向郡主行禮。
“書書你先去吧。”謝玉侖對書書道。
“恩。”書書點了點頭,大步行出。
走過嚴重身旁的時候,朝着嚴重這邊微笑了下,才頭也不回的走了。
顏若兮被書書這突如其來的一笑搞得有點呆,喃喃的道,“書書真帥。”
“你第一次見他啊?”嚴重問道,不得不說,書書的性格陽光,相貌俊朗,對顏若兮這樣的小女生來說,殺傷力大得很。
“恩,以前只在視頻裡見過,他本人比視頻裡帥氣多了。”顏若兮道。
“要介紹你認識下嗎?”嚴重隨口問道。
“不用了。”顏若兮急忙慌亂的搖手,臉頰有些發紅。
郡主已經跑了上去,纏着謝玉侖說話,她的一句話引起了嚴重的注意。
“侖哥哥,過兩日春華樓上文采月要展示她那天下無雙的琴藝,你去不去?”郡主興致勃勃的說道。
“早有聽聞這位琴藝宗師會遊歷到京城一行,可惜我現在要閉關靜修準備與司徒先生一決,這等場合我就不去摻和了。”謝玉侖淡然一笑說道。
那位文采月應該是這時代的明星了吧,像基三裡開創了七秀坊的公孫大娘以劍舞聞名,無論達官貴人,文人雅士,還是各大門派的少年才俊,都以能一睹芳澤爲念,已經作古仙去的黃大師也寫出了紀嫣然,尚秀芳那一類以音律技藝讓天下人所欽佩的人物,文采月想來也是同類人,嚴重默默的想到。
“侖哥哥你肯定會贏的,那個司徒無咎一定及不上你。”郡主說道,她倒是對謝玉侖信心十足。
嚴重對郡主這說法是嗤之以鼻,心中一點都不認同,謝玉侖雜事纏身,這個時候都還念着朝堂上的鬥爭,與一心劍道,只求劍道巔峰,心中除劍之外再無他物的司徒無咎相比,他已是輸了一籌,雖然謝玉侖接觸了下,爲人似乎很不錯的樣子,比生性冷僻的司徒無咎好相處,但嚴重對他和司徒無咎的決鬥,是真的不看好,也想不通他爲什麼會選擇在這節骨眼上挑戰司徒無咎。
“司徒先生劍道修爲高絕,我是敬佩之極,但我自幼習劍,苦修多年,難免有爭雄之心,我們謝家,也是該重振聲威,我的劍法也到了瓶頸,希望能憑着這一戰,再做突破。”謝玉侖道。
就是你選的時候不太對頭啊,你就不能等事情都解決了,無牽無掛去應戰,嚴重暗暗的嘆了口氣,怎麼想謝玉侖都會跪,他到底是有什麼打算?
“這次文采月來京師展示琴藝,聽說春華樓那裡還會弄個什麼以武會友的餘興節目,獲勝的可以和文采月共處一室,促膝長談,據說那文采月不只琴藝了得,容貌更是天姿國色,足以顛倒衆生,朝堂裡可是不少官員家的小子都在招攬好手,意圖借這機會接近文采月,謀求一親芳澤呢。”郡主道,“侖哥哥你要去了的話,他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說着,郡主一拍手,“不對啊,侖哥哥你還是不去的好,要是你看上那文采月.......”
“我怎好和那些小輩去鬧,你自行前去就好了。”謝玉侖笑着搖頭打斷了郡主的話語。
“我就是想去聽聽文采月的琴藝是不是真的天下無雙,要不是先皇賞識她師傅的技藝,給了她師傅一道御賜金牌,詔令天下不得冒犯,像她們這種平民白丁的戲子,直接喚她們來府上獻藝就好了。”郡主說道。
“能在任何一方面達到極致者,都應該得到尊重,憶蘭你不可這麼輕視人家。”謝玉侖笑了笑。
“我聽你的就是了。”郡主應了聲,大眼睛裡露出狡黠的神色,“本來我只打算去看看熱鬧,正好侖哥哥你幫我招攬了狂奔的肉夾饃這個刀法高超的護衛,到時我要去攪局,讓那些小子一個都不能得逞,氣死他們。”
耶,又跟我扯上關係了,嚴重一怔,這應該也算任務吧,就是不知道獎勵怎麼樣。
“你又淘氣。”謝玉侖輕笑道。
“我來了半天了,侖哥哥你就不請人家進去坐坐麼?”郡主鼓着腮幫子說道,有幾分鬱悶的說道。
“是我疏忽了。”謝玉侖尷尬的一笑,擡手示意,“裡面請。”